242:此情可待:你什麼德行,我當然也是什麼德行【6000】

242:此情可待:你什麼德行,我當然也是什麼德行【6000】

242:此情可待:你什麼德行,我當然也是什麼德行【6000】

阿雅先去了趟學校。

班主任態度很淡漠,“三天前他就不在學校了,我本來不管他,可他今天居然回來把班裏的三個男生叫走了!他自己混ok啊,但他帶壞別的孩子,家長找麻煩的是我啊,梓銘姐姐!”

“sorry,老師……”

“你不用多講,我只要其他三個孩子!”

阿雅毫無辦法,手裏的手機重複撥打,永遠只有一種聲音,接不通的狀態。

她去班上挨個的問,才找到一個孩子,原來也跟梓銘走得近,但臨近聯考這孩子懂事,退出了那個圈子。

一再追問下,才給了幾個梓銘常去的地方。

記下地址,查找地圖,來回的的士穿梭在這座城市裏。

阿雅心裏又氣又擔心。

前面幾個都沒找到,最後一個地址,阿雅到地方才發現,竟然是上次同學聚會的會所對面那家酒吧。

時間下午,酒吧也開着,昏昏暗暗的沒多少人。

阿雅走進去,走廊越往裏面,越安靜,她回頭看了看,一個侍應生都沒有,很是奇怪。

包間的門一扇一扇地打開,但都沒人。

直到最後一個,阿雅將要推開門,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侍應生,喊住她:“小姐!你找誰?”

阿雅覺得他跑過來的速度太快,太奇怪,她心下一思量,就去撞開門。

“小姐!”

阿雅尋到牆壁的上的開關。

“喂!”侍應生在後面扯她。

但她已經看到了沙發里斜躺着的人,男女都有,年紀最大不過二十。

她視線一掠,就看到了穿黑衣黑褲板鞋的熟悉面孔。

“梓銘。”阿雅盡量放緩語氣,“你起來。”

張梓銘眯起眼睛,突然亮起的燈太刺眼,他神情似乎有些迷茫,笑起來:“狗嗎?讓你滾還貼過來。”

阿雅忍着脾氣,走過去,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有什麼火你回家沖我發。”

“滾!”

“你不走我請警察來抬你。”

張梓銘厲着俊美的臉孔,沒說話。

但旁邊幾個孩子卻都變了神色,他們好像喝醉了,桌上也的確擺着酒瓶,玩得很瘋,女孩子的衣衫也不太整潔。

阿雅不意多看,低聲又道:“想好了沒有?”

身子突然地被少年大力一掄,阿雅不妨,倒在了玻璃桌上面。

酒瓶稀稀落落到處滾着。

“神經病啊你!”張梓銘再踹了一腳玻璃桌。

幾個孩子愣愣地看着,門口的侍應生也不敢走過來。

阿雅的背脊厲厲地痛,好不容易扶着桌沿起來,纖細的手臂蘊着力氣就給了他一巴掌,她的嗓音還是溫溫定定的,“跟我走。”

張梓銘揪住她的衣領就把她反身甩到了沙發上,阿雅倒着,他的長腿就那樣跨上來,壓着她的腿,俯身下來,“你他媽是我姐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個替我爹生了私生子的姐姐?何阿雅,你不也才二十幾歲,你管教我,席家男人不服管,你他媽管教我!”

他的頭低得太下了,阿雅錯開臉,他還往上欺,完全不似平時的模樣。

平時就是光火,也不會這樣,他的胸腔一震一震的,手好冰。

阿雅雙手死力一推,竟然推開了,他就那樣到在玻璃桌上面,阿雅被嚇住,大家也都被嚇住,幾個孩子站起來想走。

阿雅覺得不對勁,沒在梓銘身上聞到很重的酒味,但他的樣子像醉得死死的。

他起不來。

阿雅抵住他的臉,去看他的眼睛,好紅。

探他額頭,卻不是發燒了,他發抖得很厲害。

阿雅扯住旁邊拔腿想跑的女孩子,“怎麼回事?你們幹什麼了?”

“歐巴桑放開我!”

同樣的,沒用什麼力氣,那個女孩子反應很遲鈍,阿雅眼觀,心下一寸一寸沉得厲害,“你們吃什麼了?”

難怪剛才進來之前,侍應生吼她,不讓她進來。

剛才她說叫警察,這些孩子都不說話。

“你們……你們吃什麼了!”

“咳……嘔……”

阿雅轉回身,張梓銘掉了下去,摔在地上,側頭就吐。

“完了,龍仔哥,張少是不是多了……”女孩子尖叫着跑出去。

“梓銘?梓銘!”阿雅跪在地上,匆匆抽紙巾,又拍他的背。

才發現他額頭許多冷汗,浸着一張臉膚白得嚇人,他是乾嘔,他又說頭疼,暴躁地踢桌子,最後又突然安靜下來,茫然的望着一個地方。

阿雅心驚膽寒,猜出七分,揪住他的領子,“你是不是碰不好的東西了?梓銘!你看着我,碰了多少,壞孩子,你居然碰那東西!簡軒儀說的沒錯,說的沒錯……”

“東西……”他薄唇囫圇,翹起,“好東西……”

“你……你,”阿雅一拳頭垂在他瘦削的肩上,猛地被他抱住,他牙齒打顫:“很冷,就別拋棄我了。”

她眼眶一紅,手指哆嗦的撥號碼。

“給誰打?!”張梓銘扯她頭髮,厲聲疾色。

阿雅抿紅的眼圈望着他,“我還能給誰打?你知不知道你在毀自己,小王八蛋!”

她把門關上,抱着他一動也不動,她嚇得不輕,思維完全混亂。

簡軒儀用最快速度趕到。

相顧不言。

簡軒儀掏出手銬和麻繩,不管張梓銘怎麼狂吠掙扎,扛着人從酒吧隱蔽的後門出去,扔上了車。

阿雅神色蒼白地上車,“軒儀,不能招來警察,梓銘被抓住就完了,酒吧那裏……”

“我交代了香港這邊的同事,仔細打點。”

“現在去哪?”阿雅完全沒了主意。

“回他公寓。”

“可梓銘這個樣子……”

簡軒儀掀開張梓銘的瞳孔,“醫院是不能去的,混賬玩意,死不了。”

抬進公寓,張梓銘就被放到浴缸里,簡軒儀把他的兩隻手分別銬好,放滿冷水。

阿雅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看着,梓銘並沒有暈厥,不斷掙扎,烏黑的發遮着慘白的臉,阿雅看得不忍心,“簡軒儀,把他放床上吧。”

“正嗨得不行呢!”

簡軒儀把她推出去,“別聽,你心軟,又要難受。”

兩個人到了外面,阿雅抹了把臉,“簡軒儀,我六神無主,該通知席城嗎?還是張家的人,我拿不定主意。”

“等這小子清醒點再說。”

“他怎麼就真的沾上了?前一陣我見他好好的。”

“他還能讓你發現他走歧途了?”簡軒儀冷哼。

阿雅只剩下嘆息,和焦慮。

兩個人守到半夜,梓銘睡著了,凌晨五點多醒來,浴室里動靜很大。

簡軒儀有公事離開了,剩下阿雅一個人,面對張梓銘怒火灼燒的臉,阿雅不敢進浴室,張梓銘一再要求她把手銬鬆了,阿雅聽簡軒儀的話,固執地不肯。

白天給他飯,他不吃。

這樣僵持到第三天,他大概要那東西了,狀態越來越不穩定,人也不認識了,把浴室折騰的亂七八糟,又哭又笑,十分狂躁。

樓下已經有鄰居上來抱怨過了,阿雅只能說謊,家裏的狗狗生病了。

但再這樣下去,鄰居肯定會生疑心。

到了第四天,梓銘開始變得十分可怕,咬自己的手臂。

阿雅只得給簡軒儀打求助電話。

簡軒儀匆匆趕來,身上還穿着防彈服,外套走動間,阿雅能看到他腰間的槍。

“你這種職位還要出行動?”

“恩。”

“對不起,還因為這些事讓你分心。”阿雅低低道,想了想又問:“最近香港發生了什麼大規模事件嗎?”

“有一點事。”

簡軒儀有些明顯的避諱讓阿雅定了定,他是安全理事會任職,他是負責亞太地區的穩定,那麼……

她還想再問,簡軒儀繞進浴室,裏面烏煙瘴氣,那俊俏的少年變成了枯萎的樣子,暴躁得像一頭獸,簡軒儀扭頭,直言道:“發作起來不認得人的,你這樣跟他獃著會受傷,阿雅,得送戒/毒中心。”

“只能這樣了嗎?”阿雅望着火紅雙眼的少年,“能不能在家裏戒?他說他外公在醫院,不知道他染了東西,他也不想讓大家知道,還是個孩子,他本質不壞的,送去那種地方……”

“這是真正的在幫他。”

阿雅見他神情冷肅,其實她心裏也知道。

“我聯繫人,你告訴他。”簡軒儀撐着眉心,樣子疲憊,去打電話。

阿雅看他筆直的背影,他身上有些汗味,臉上還有塵土,不知前刻從哪裏趕來,她轉身到廚房:“我給你熱點吃的……”

“事情還沒解決,我得馬上過去。”

但是什麼事件,他還是不提。

阿雅心裏隱隱有些猜測,走進浴室,張梓銘鬧騰得累了,枯死過去般一動也不動,阿雅一蹲下便眼角發紅,他把自己的手腕抓破了,還在流血。

她輕輕地給他處理着傷口,“梓銘,你這樣的情況必須藉助更堅盾的力量,那東西會腐蝕掉你,你也知道很痛苦對嗎?戒掉吧,我會陪着你,四年前是我錯了,這一次我不會再拋棄你,我甚至可以陪你住進康復中心,好不好?”

“痛苦?”他恍恍地問,幽幽地勾唇,“不是的,那東西讓我快樂。你知道什麼是痛苦嗎?媽媽死在爸爸的手裏,爸爸從小視我如無物,是空氣。”

他輕輕地笑,“我就特別想問問席城,他那麼高高在上,那麼老謀深算,他從真心的不喜歡我,幹嘛要生我?生下來吧,同在一個屋檐下,這麼多年啊,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小時候可傻b了,總是問媽媽,為什麼爸爸不理我?我問的很奇怪吧,不是問爸爸為什麼不喜歡我不跟我說話不抱我,而是不理我?”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分明存在着,我是個人啊,是他兒子啊!可在他高高在上的眼裏,看不見我,不是憎恨嫌惡,是根本看不見。我做什麼,他都看不見,討好,生氣,叛逆,根本甚至都傳不到他的耳朵里。我寧願他連帶着恨我媽那份也恨着我,沒有,他不恨我,也不喜歡我,但他生下了我。”

“梓銘……”

“我就執着一件事兒,他憑什麼生下我,又漠視我到底!”

阿雅答不上來。席城對梓銘的態度,所有人都費解,可是沒人敢問,的確是像梓銘說的那樣,他當父親的,一直不聞不問,允許他存在,但又當他不存在。

“我會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是我想變壞,是他讓我變成這樣,這點你能否認嗎,何阿雅?”

阿雅竟不能否認。

“所以你把我送到康復中心有什麼用?回來我還會這樣,他那麼強大是吧,我觸及不了他一份情緒對嗎?無所謂,我慢慢死磕。”

“別這樣……”阿雅恍然失措,“梓銘,我關心你,你的外公也關心你,只是他生病了,還有許多人。別放棄自己,聽我的話,好好康復,你不想讀書都沒關係,我們健健康康的行嗎?”

“不去。”他仰躺一倒,兮兮的笑,笑着又開始難受,抓狂。

叫聲凄厲,一遍一遍。阿雅擦着眼淚,只能求他:“再不去你的身體會壞掉的,梓銘,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下偏執善待自己?”

他痛苦地抱着頭,想了很久,一滴眼淚蓋住了清削的臉。

“我要見他,讓他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你說他的表情會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嗎?”

……**……

阿雅和簡軒儀商量這事,簡軒儀覺得可行。

張梓銘的最大心結,就是席城。

簡軒儀因為任務在身,匆匆離開。

阿雅走出公寓,揪着手機在廊道里徘徊,她很憔悴,這四天過得和梓銘一樣煎熬,整理情緒,擦掉眼淚,有些猶豫,但還是撥出了電話。

片刻后,對方就接了,嗓音低沉,有些意外:“以為你從此避我如蛇蠍了。”

“有事。”

“要見兒子?最近不行,幼稚園有圍棋集訓,那小子住宿了。”

這個,阿雅倒沒聽小舒說,此刻也沒多問,開門見山:“是梓銘,他沾了毒,狀態很差,張家那邊我聯繫不上,他犟着不肯去康復中心,他和我說了許多……席城,他要見你一面。”

那頭沉默了幾秒,他嗓音寡淡,“我有沒有說過,張梓銘的事你別管?”

“他變成這個樣子,有我的原因……”

她還沒說完,他打斷,“讓他來。”

這麼乾脆,倒讓阿雅意外。

無話再說,他卻有那意思不掛斷,電流靜靜默默,阿雅頓了頓,終究還是問了句:“最近沒什麼事吧?”

“有什麼事?”他像是吐了口煙霧,淡淡的樣子。

阿雅只是想到子琳來香港了,而簡軒儀也在出行動,這不像風平浪靜的樣子,可聽他的聲音,穩穩噹噹,密不透風,又聽不出什麼。

她還是打住了疑問,問多了,不見得他會說,還有自己管東管西的嫌疑。

那天的一句對不起,她恐怕要膈應很久。

還不如自己找報紙看新聞。

事情定下來了,簡軒儀聯繫了醫生過來,給張梓銘服用了鎮定藥物,阿雅給他洗頭,清潔,又給他做了晚飯吃過。

待他精神好些,阿雅才同意他出門。

“要麼,我跟你一塊去?”

張梓銘套上黑色的皮夾克:“怎麼,你還想進那地方?”

阿雅不放心地囑咐:“那你別和他起衝突,怎麼也是父子。”

“跟他聊聊唄,做個了結,回來了聽你的話,去戒。”

阿雅對這句話很動容,送他到樓下,看着他上了計程車,她又回樓上整理了一下,才折返自己的公寓。

晚上和小舒發語音,小傢伙卻不回復了。

隔了一會兒,是一條字:阿雅小姐,我是左龍,小少爺已經睡了,目前在集訓中,不方便聊天。

那看來白天席城說的是真的了,阿雅有點失落,不過想到兒子小小一點天賦異稟,又覺得欣慰,小舒的智商承自他,現在算數都很厲害了,去菜市場還幫着阿雅算算的。

阿雅總歸是希望,梓銘能認下小舒這個弟弟,那麼大一個席家,就兩個少爺。

當然,前提的關鍵,是席城。

……**……

計程車上,少年模樣安靜,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裏的手機,他看到了手腕上的咬狠、傷痕,神色淡淡。

一路上接了三個電話。

他均是神情鎮定地,恩了一聲。

計程車暢通無阻地上了山,停在白色的小洋樓前,張梓銘下車,雕花大門前站着個人,是顧成奇。

他的眼睛在看這棟洋樓,眼裏閃過了對這所房子的一些回憶,顧成奇在搜身,搜出一把手槍,張梓銘笑了笑,“沒了。”

進門,客廳里的沙發里,就坐着那個,他四年沒見的男人。

也許,從小到大,還是見了一些次數的,比如每個月十五,比如聖誕,元旦,這些需要做戲的時候。

可就是做戲,這個稱為父親的人,從來沒有抱過他,哪怕一次。

席城放下文件,傾身去拿煙,磕出一根扔了過來,笑了笑,“該抽了吧。”

張梓銘接住了煙,玩着那根煙,他快長到一米八了,清瘦的少年,站到跟前,還是有些氣場的。

他把那根煙慢慢地扯成兩段,扔到桌上的煙灰缸里。

席城一眼不看,自己點燃,吸了一口,淡淡道:“接近她也有些日子了,我不見你,你倒想了個好辦法,只不過,利用婦人的同情心,有多厲害?”

“生我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你是什麼德行,我不就什麼德行?爹地,我就是特別想見你啊。”

他吐着眼圈,眉眼平定,“梓銘,張韻玲,她和你沒關係,所謂報仇毫無意義。當然你執意,我也接下這場血災,現在外面天翻地覆,你該滿意。”

張梓銘一動不動,“你說什麼?”

“張韻玲她不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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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甜妻,總裁大人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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