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絕望與希望
蘇婧雅三人到達方妍妍的同事家時已經下午兩點鐘了。
她的同事對他們的到來有些驚訝，“我跟妍妍算是比較要好的，你知道妍妍的個性有些……，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那位同事給他們倒了水坐下說道。
方晴看了蘇婧雅一眼，便直奔主題，可是當聽到她說方妍妍得了尿毒症的時候，那位同事也很驚訝。
蘇婧雅看她的表情心裏一沉，看來妍妍連她都沒說自己有病的事情，那麼她會知道她去了那裏嗎？
“她失蹤了？哦對了，我有個哥哥在寶山醫院，曾經她管我要過我哥哥的名片，不過她說是幫別人要的。”
董珉昊一聽，覺得方妍妍十有八九就是去了那裏，“可以把地址給我們嗎？”
那位同事給他們寫了詳細的地址，蘇婧雅向她道了謝之後便告辭了，那位同事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一臉凝重的問道，“妍妍的病會治好吧。”
蘇婧雅笑着堅定的點頭。
“是啊，她是我們這裏最好的法醫，她幫很多人沉冤得雪，她不應該死去。”
三人決定直接去寶山，車上方晴給方媽媽打了電話，儘管告訴方媽媽不一定能找到方妍妍，可是方媽媽跟方爸爸還是買了當天的火車票去了寶山。
蘇婧雅他們離着寶山比較近，所以先一天到達寶山，一打聽才知道我原來寶山醫院並不是普通的醫院，而是臨終療養院一些得了癌症等不治之症的病人在那裏度過最後的日子。
寶山醫院位於市郊的位置，當三人到的時候正值中午，陽光正好，其實他們本以為會見到一副愁雲慘霧的景象，可是正和他們想的相反。
陽光下一幢白色的建築物被光度上一層光暈，讓人看起來感覺聖潔無比，醫院的院子裏種滿了花朵，護士正把洗完的床單涼起來，陽光是最好的殺毒劑，病情不太嚴重的病人，推着不能動的病人在院子裏曬着太陽，有孩子在嬉鬧着。
“你們好。”一位身穿白衣的溫文男人現在幾人面前笑着打招呼。
“林文燁醫生，您好。”他就是妍妍那位同事的哥哥，來的路上他們給他打的電話。
“您好。”林文燁跟董珉昊握手之後帶着他們去了他的辦公室。
“妍妍的情緒不錯，個性也變得溫和了很多，只是她對於治療很抗拒。”林文燁推了推眼鏡跟他們說了方妍妍的情況。
“那，妍妍的病還有什麼辦法治療。”蘇婧雅問道。
“治療的話可以透析，不過透析只是維持生命，並且……費用很高，可能她就是顧慮到這個，最好的方法就是換腎，不過合適的腎源很難找到。”林文燁客觀的說道。
“她在那，我們想見見她。”方晴說道。
“她在後院澆花。”林文燁把他們帶到後院，“如果能勸她盡量讓她接受治療吧。”他惋惜的說道，便離開讓他們單獨聊聊。
三人遠遠的看着方妍妍的身影，這種天氣她還是穿了一件大毛衣，她的動作因為病痛患難了很多，看起來做什麼事都有些小心翼翼，她正笑着跟旁邊的小男孩說些什麼，蒼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妍妍。”蘇婧雅跟方晴走了過去，輕輕的喊到。
方妍妍正在低頭澆花，有一瞬間她是驚訝激動的，當她抬頭看着兩人的時候卻又是跟平靜的樣子彷彿早就猜到她們兩個會來。
“董珉昊，幫我個忙。”方妍妍說著看向她旁邊的小男孩。
“走吧，我帶你去踢球。”董珉昊了解的點頭，對那個小男孩柔聲的說道，小男孩害她的牽着方妍妍的手看了她一眼？
“沒事，小國，他可會踢球了。”方妍妍柔聲說道，聽了她的話，小國慢慢走向董珉昊，方妍妍笑得溫柔的看着兩人的身影。
“妍妍，你……你。”蘇婧雅你了半天卻哭了出來，方晴也默默的哭了起來，這幾天的擔驚受怕，跟對她的憐惜在見到她后一股腦兒的發泄出來。
方妍妍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兩人一起抱住，“行了。”她哄着說道。
“妍妍，你得的又不是絕症，你為什麼不治療。”蘇婧雅哭過一陣，三個人坐在像是花園裏那種的長椅上，如果不是方妍妍有病，又是在這樣一個地方，這樣子倒也算愜意。
“婧雅，我剛得病的時候哭過，怨過，恨過，我去醫院，見到很多我這個樣子的病人，他們在裏面透析，你知道怎麼透析嗎？說白了，就是從幾根管子把身體裏的血液過濾一遍，多痛苦。”方妍妍有氣無力的說著，她的眼睛眯着，右手牽着蘇婧雅，左手牽着方晴，怎麼又困了。
“家人等在外面，累的睡着在醫院的椅子上，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她緩慢的說著，眼睛沒有焦距的看着遠方。
“可是你才多大。”方晴激動的說道。
方妍妍懶洋洋的看着姐姐，“小國才十歲，這個醫院裏比我年輕的比比皆是。”
“你就這麼放棄嗎？”蘇婧雅甚至有些氣憤的說道。
“我不是放棄，我是認命，不過在最後的階段能見到你們也不錯了。”方妍妍故作幸運的說道，不過沒有見到父母，還有另兩個好友，她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好了，我很累，我想睡一會兒，你們倆不要吵我。”她說完便靠在蘇婧雅的肩膀睡著了，她慶幸自己因為以前怪異的個性沒有多少要好的朋友，不然走的更加不舍。
蘇婧雅眼眶發紅的看着神情憔悴得她，她瘦了很多，比正常的時候還要瘦，原來之前她不是胖的，是腫的，蘇婧雅上網查過這種病的癥狀，噁心，頭昏，沒有食慾，嗜睡，消瘦，神情獃滯，最後思維緩慢。
她自己默默的承受心理的壓力，還有身體上的病痛。
“林醫生，給她做透析治療吧。”蘇婧雅堅持的說道。
“她的病情拖的有點晚了，治療的效果我不敢保證。”林文燁實話實說。
“那也要做。”方晴說道。
“只要她沒有死，我們就不會放棄希望。”董珉昊走進來說道。
蘇婧雅看着他，眼神滿是激動，因為她知道她這種孤注一擲的想法有人支持。
“我這裏可以做，但是她情況好轉一點之後，你們還是要給她轉到好的專科醫院去。”林醫生說道。
方爸方媽得明天早上才到，透析安排在今天晚上，方晴陪着方妍妍。
蘇婧雅走出醫院，想要透透氣，董珉昊也跟着她出來，“知道那個跟我踢球的孩子得的什麼病嗎？”董珉昊摟着她的肩膀說道。
蘇婧雅搖搖頭。
“白血病。”他說道，蘇婧雅有些驚訝，隨即一想到這來的哪有病情不嚴重的，“小國跟我說，求我救救妍妍。”董珉昊說道，“我忽然想，只要有一點機會，我們都不能讓愛的人離開我們，相信你也是那麼想的。”
蘇婧雅沒有說話，點點頭靠在他的懷中，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到些許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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