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第500章 一個月後
蘇黎淵最終還是沒能去見顧惜辭,他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光是起身都困難了,更何況要遠渡重洋回國。
“行了行了,你就好好待在這兒養傷吧,北行和深深都會幫你照顧好阿辭的。”陳應滿臉無奈的說道。
“我的身體最快多久能恢復?”蘇黎淵忽然問道。
“最快也得兩個月吧。”陳應仔細算了算,滿臉認真的說道。
“一個月,我要回國。”蘇黎淵目光堅定的說道。
“這恐怕有點難度。”陳應為難的說道。
“一個月以後,是《錦年終相遇》的首播。”蘇黎淵定定的盯着天花板,白花花的,讓他的腦袋眩暈了不少。
“首播重要還是你命重要?”陳應無奈的說道。
“拜託你了。”蘇黎淵沒有正面回答陳應的問題,只看了眼陳應,低聲說道。
陳應翻了個白眼,看在蘇黎淵從沒這麼低聲下氣求過他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我盡量。”
“謝啦。”蘇黎淵勉強扯出絲蒼白的笑意。
*
一個月後。
還未播齣劇名便已傳遍大街小巷的《錦年終相遇》終於迎來了它面世的一天。
顧惜辭全家都守在電視機前,等待着電視劇的播出。
顧惜辭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覺到掌心裏滲出的濕意,此時,她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視機,已聽不到其餘的聲音。
緊張,無比的緊張。
顧惜辭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那感覺就像是在等待她的孩子降生般。
“姐,不就是部電視劇,你幹嘛那麼緊張兮兮的。”顧安夏邊磕着瓜子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這孩子,少說兩句。”華梅白了顧安夏眼,顧安夏切了聲便不再說話。
而顧惜辭壓根沒有理會顧安夏的問題。
沒有人知道,這部劇對她的意義。
除了已經消失不見的他。
電視劇僅僅只有幾分鐘就要開播,顧惜辭忽然站起了身,徑直朝門口處走去,“我出去散散心,晚點回來。”
還沒等顧家人有所反應,顧惜辭已經挎着包走了出去,嬌小的身影融入到黑色的夜幕中。
顧惜辭是奔跑着到大街上的,不知為何,等到終於能夠得知結果的時候,她的心卻慌了,慌得不能自已,所以她本能的選擇逃跑。
陣陣寒風吹過,顧惜辭單薄的衣衫盪起,她打了個哆嗦,都怪自己出來的太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顧惜辭抬頭,眼尖的看到廣場前面有燈火通明的超市,即便隔得那麼遠,她似乎已能感覺到那裏面傳出的溫暖,她開始朝超市的方向走去。
超市的上方掛着台巨大的液晶電視,純純的少男少女愛戀透過屏幕展現出來。
顧惜辭漸漸的停住腳步,站在原地,怔忪的看着屏幕中美好的畫面。
輕快的樂聲響起,伴隨着周圍的人紛紛的議論聲。
“哇,這就是慕川的新戲啊,看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是啊是啊,前期電視劇宣傳做的那麼好,我都忍不住去搜了原著,通宵看完了整本小說,突然好想談戀愛。”
“那快趁着現在還沒演多少,我們回家去看吧。”
聽着聽着,顧惜辭的雙目竟然濕潤,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想起當初跟蘇黎淵的承諾,《錦年終相遇》播出那天,就是她願意公佈他們之間關係的那天。
可如今,承諾還在,她還在,只是卻沒了可以兌現承諾的人。
蘇黎淵,縱使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為什麼,我還是會輕而易舉的想起你?
足足吹了兩個多小時的冷風,外加眼淚鼻涕橫流,顧惜辭不出意外的生了場重病。
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天,顧惜辭猛然間想起,《錦年終相遇》首播后邀請整個劇組做採訪的時間就在今天晚上,還是現場直播。
原本,這是她在內心千百次想要公佈她和蘇黎淵關係的時刻。
顧惜辭咬緊牙關坐起了身,不,即便現在這種情況,她還是要去參加。
她相信,這個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日子,對蘇黎淵來說,也同樣重要。
如果他還不肯出現的話,那她就徹底死心吧,也算是為他們兩人的感情做個了斷。
“姐,你有沒有搞錯啊,你都燒成這樣了還要去參加什麼採訪,劇組少了你又不會怎樣。”顧安夏對顧惜辭的固執己見不禁有些微微的惱怒。
“倪培很快就會來接我,現在我要換衣服了。”顧惜辭仍然倔強的不肯放棄。
“喂,我可是為你好,外面開始下雪了,你身體這幅狀況還出去,不是讓病情更加嚴重嗎?”現在的顧安夏對顧惜辭是真關心的。
顧惜辭聽到顧安夏的話,目光轉向窗外,聲音很輕,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詢問顧安夏,“這雪是什麼時候開始下的?”
薄薄的層雪花,在空中飄飄洒洒,在黑色夜幕的襯托下更為美麗。
“就在你在床上睡着的時候啊。”顧安夏不以為意的說道。
顧惜辭低垂了眼眸,她記得,他說過要陪她看第一場雪的啊。
“這麼美的雪天,更適合出門。”遠處有車的燈光閃過,顧惜辭轉身,“倪培快到了,我得馬上換好衣服下去,別讓她等太久。”
“可是……”
顧安夏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顧惜辭阻止,“好啦,我保證,我會穿的很厚,做完採訪很快回來的。”
“姐……”
“顧安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那麼啰嗦的人,再不出去我就生氣了啊。”顧惜辭邊說著,邊把顧安夏往外推。
“顧惜辭,我真是怕了你了,早點回來!”
最終,這場爭辯以顧安夏的妥協收尾。
顧惜辭還是沒有穿的厚厚的,她化了濃重的妝容,穿了大紅色的晚禮服,踩着尖細的高跟鞋,但剛走出房門,裸露在外的肌膚接觸到冷空氣,凍得她直打哆嗦。
“卧槽,這麼冷。”
顧惜辭麻溜的鑽回了屋子裏,在衣櫃裏翻翻找找,披上了件白色的貂絨外套,喃喃的說道,“要風度,也得要溫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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