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照妖鏡
拿出自己的傳家之寶,只是博一個不知名的希望,這真是一個難選的決定,如果勝利了,自然是好,想必到了那個時候,胡八加一摸出來的明器是一定會敬獻給她張曉潔的,要知道,富貴到了張曉潔的這個地步,錢財已經是身外之物,只有這些真正珍貴的東西才是錢。
你有無數的錢財,但比不上人家的一件玩意兒,這就是有錢人與有身家人的區別。
富貴之人,家裏是要有傳家的玩意兒,這些玩意兒就是用來鎮家的,萬一將來家裏出現了問題,到時拿出一兩件來,一樣是可以東山再起,三國時的孫策可不就是這樣的么,本他孫堅身死,孫家式微,眼看就要沉沒在歷史的大河之中,但是孫策拿出了玉璽,借得了兵馬,賺來了整個江東,開國東吳,這筆買賣,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已經不用再說了。
可是,張曉潔同樣的知道,萬一胡八加一他們運氣沒了,失了性命,失了她的鏡子,那又當怎麼算呢?她張曉潔要下這樣的一個決心,可真是不容易。想了想,她回頭看向陳瞎子,道:“陳老怎麼說?”
陳瞎子雖然一度的靠摸骨算命吃百家飯,但是那並不是說他自己就沒有玩意了。想當年陳老也是一個有才學的人,他瞎了之後,漸漸的於摸骨有了心得,在投靠了胡八加一后,對胡八加一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後來胡八加一一家人到了美國定居,而陳瞎子在胡八加一的引領下,進入了張曉潔家裏吃飯,雖然從表面意義上說,是吃閑飯的,可是張曉潔卻並不是這樣看的,中國有一句話,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可不是白說的,老人的智慧和經驗的確是對後人有很大的幫助。
而陳瞎子也的確是如此,他的確是幫到了張曉潔,對張曉潔操持現在的家業,出了不少的智慧,事實上,兩人更是結下了深厚的友情,陳瞎子無兒無女,已經拿張曉潔當成了女兒一樣,張曉潔雖然不當陳瞎子是父親,可是卻當他是智者。
似是感覺到了張曉潔的目光,陳瞎子嘆了口氣道:“說來說去,還是一面鏡子不夠啊,如果再有一面鏡子,那可就好了!”
王勝利說道:“一面夠了,怕個毛啊,東風吹,戰鼓擂,這個世界誰怕誰,多帶幾個黑驢蹄子,裝點狗血,不信對付不了那些人!”
張曉潔搖搖頭,風情萬種道:“王哥你可錯了,你們過去運氣好,命也夠硬,那自然是什麼事也沒有,但是現在你們卻要去闖一個明知道可能有鬼的墓穴,給祭煉過的,祭煉過的,這個詞想想就可怕,一般誰人敢祭煉的?又有誰人是可以祭煉的?祭煉出來的,是什麼樣子?誰可以指着運氣過日子?人凶,一般的小鬼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如果遇到真正的凶鬼,那可不是說運氣就能對付的。”
劉健寅心念大動,他想了想,忽然站起來,從樓上道:“我再出面鏡子,可不可以?”
劉健寅的鏡子是《洞冥記》記載的照妖鏡,這照妖鏡可還是劉健寅從靜慈庵里得來的。中國好東西多了,到處都有,只看你能不能找到,比如現在,劉健寅就知道,張曉潔手裏就一件寶貝,鏡子是中國寶物中的寶物,很多大威力的法寶就是鏡子,一面鏡子在手,必要時還可以當護心鏡。在一些小說里,主角往往一把抓起一面銅鏡塞在自己的懷裏,結果替主角擋了災難。
劉健寅一說話,下面的人都看向上來。劉健寅大步向下走來,阮嫿嫿吐吐舌頭,也跟着下來。張曉潔不悅的對阮嫿嫿道:“不是讓你們去玩么?故事說完啦!”
劉健寅大模大樣的走到張曉潔的面前,不客氣的道:“大姐冇聽見?我手上有一面照妖鏡。”這回,劉健寅可是把“照妖鏡”三個字咬得重重的。
胡八加一不大明白怎麼回事,道:“小弟弟,我們知道了,你去玩吧!”
劉健寅鬱悶,這是拿他當小孩子,他微微笑了一下,把腰間的玉髓掛珠拿出來。這是一串玉髓珠串起的青玉珠,它在腰側,位於劉健寅衣袍下,劉健寅不拿,是看不出來的。玉髓珠下,垂着一枚千手觀音,這也是靜慈庵中的器物,或者說,是靳冰雲的飾物,劉健寅現在據為己有了,它的價值是不言而喻的,劉健寅拿出它,頓時讓張曉潔的眼前一亮。
有的時候,說話是沒有用的,要表達自己的某種身份,就要以實物來表明。
“玉髓……”玉髓本身就十分的貴重,用玉髓來串珠,這叫一個浪費,而墜著的那塊千手觀音,無論是玉質還是雕功,真是巧奪天工的,精美到了極點,張曉潔至少明白,不會有哪家的大人會把這樣貴重的玉髓珠串拿給一個孩子身上配着。
開始的時候,張曉潔的確是沒有怎麼注意劉健寅,但是,一個小男孩無論怎麼樣的掩飾,有的東西還是掩不住的,這時的劉健寅雖然沒有把自己變回原來的高大,可他的那種氣度,卻是一顯無遺了,劉健寅下巴高高抬着,道:“我再說一遍,要說青銅鏡,特別是那種可以照妖的青銅鏡,我有一面!”
陳瞎子道:“小兄弟,你家裏傳下來的玩意嗎?”
劉健寅微微笑了一下,輕鬆說道:“那到不是,如果全靠自己家裏傳下去,那豈不是要全看老天爺了?望天吃飯,那可不是我輩人乾的事!我喜歡的,我就自己去拿!這東西,是我遇到的一位尼姑的,我瞅着不錯,就拿來了,哦,那鏡子我也是這樣拿來的,我這個人也許看起來小,可是我就是面子大!哈哈哈哈……”
張曉潔道:“嫿嫿,你這個同學叫什麼名字?”
阮嫿嫿道:“他叫劉健寅……”然後向劉健寅吐吐舌頭,輕輕點到一下子就退了回去,劉健寅苦笑,道:“沒錯,我就是劉健寅!”
張曉潔吃了一驚,她道:“那你豈不是……陳明雪……哦……你真是劉健寅?”
劉健寅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唇前,把張曉潔關鍵的話給擋了回去,他大大方方的就一個地方坐下來,老實不客氣道:“我就是劉健寅……”這話太雷人了,讓胡八加一幾個人一起沉默,劉健寅笑了笑道:“我對你們說的曹老闆的墓穴很有興趣,你們想要闖,我也想要加入!”
王勝利道:“見了哪吒啦!小孩子,你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去嗎?”
劉健寅道:“我的確是一不會打槍,二不會挖洞,三不會尋龍問穴,可是……”劉健寅抓起自己的玉髓珠,五指一合,強大的真氣一轟!這串子的玉髓珠給把握成碴!玉質是十分的堅硬,不是人手指的力量可以捏碎的,也許有人力量大的可以握鐵成泥,但如果是一塊完整的玉,那是絕對不可以捏動的,所以有古語說力大者是以捏玉出髓來見真功,你捏鐵不是本事,鐵本身有一定性質的韌,而玉卻是堅硬的代表。
“玉髓……”王勝利喉頭蠕動……這麼大好的玉髓,給劉健寅一把捏碎了,這麼珍貴的東西,給劉健寅一把捏碎了!可見劉健寅指上的力量有多大,其實,這並不是劉健寅指上的力量,而是他的真氣作用!這就是真氣的好處,如果是用暗力,那就會在毛孔上激出汗來。
“原來……”張曉潔站了起來……她這時才想起這個劉健寅的來歷……他……竟然就是那位神奇的帝巴國王,也只有那位帝巴國王才有這樣的本事,在南洋立足,號稱梅花少祖,梅花正宗的掌門人,這一身的武功,能是吹的?不過,她看見了劉健寅輕微的向她搖頭,這話給止住了,劉健寅並不想要把自己的身份到處宣揚,有的事情,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你不能到處說,甚至不能說。
“我可以加入么?”劉健寅把目光投向了胡八加一!
胡八加一這才知道劉健寅的厲害,他想了想道:“我可把話說清楚,你只是覺得好玩,那就算了,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既然不是普通男孩,那你就該知道這裏面的危害!”
劉健寅毫不客氣的說道:“沒有我的照妖鏡,你們就只會得到張姐一面青金鏡,一面鏡子,對付的卻有可能是兩個女鬼,可能么?青金鏡雖然可以照妖,但是話說回來,那女鬼有可能是孫仁獻,她可是將近一千八百年的女鬼,千年的女鬼,萬年的精,一個千年女鬼可以比擬一位萬年修鍊的精怪,你們說她如果是真的話,得有多厲害?”
楊小姐對劉健寅正眼相看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千年女鬼萬年精,那隻怕有照妖鏡也不行吧!”劉健寅點頭,他現在找回自己帝巴國王的感覺,一揮手道:“雖然那個女鬼的確是有可能是孫仁獻,甚至我們就確定她是孫仁獻,我們就打着我們會遇到孫仁獻的主意,我們去,可也不用怕,正所謂鬼有鬼術,道有道法,胡先生,你方才說過了那《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其中自然也有鎮妖克魔的法術,不知是不是?”
胡八加一苦臉道:“可是那《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裏只有尋龍探穴的部分,而陰陽術法卻是失去了。”陰陽術法,就是降妖克魔鎮鬼壓神的種種法術,這些法術太過於奪天地之造化了,讓看得人心驚肉跳,最後給毀去了。
劉健寅哈哈大笑道:“世有術,必先有法,法術,法術,法在前,術在後,《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失去的陰陽術法,是術,而非是法,你們前面學這東西,只修了學問和知識,卻並非是法的本身,法是自身,所以你們毀去了這裏面的秘術之法,真是可惜了!不過我雖然修鍊日淺,卻可以說薄有法力,說得自誇了一點,我雖然小,但我的確是會點降妖克魔鎮鬼壓神的法術!”
張曉潔道:“你說的話,我信,如果你真的要去,那我就借出鏡子,而且我也要去!”
胡八加一道:“張姐,你可是貴人,你出得哪門子心,這種事情……”
張曉潔春風拂面一樣的笑着說道:“貴人,我哪算什麼貴人,這次劉健寅要去,我才有信心去,不然,你當我有那個膽子!對了,劉健寅,你餓了嗎?我可是餓了,常嫂,到外面叫梅龍鎮送晚餐來!八一,大家一起吃飯!”
她笑得春情萬丈,卻是有自己的用意。討好劉健寅是最重要的,討好了他,可以讓她家裏的絲綢生意得到質的進步,而且還可以和劉健寅一起去傳說中的曹老闆墓陵,在那個地方,一定可以倒到可遇不可求的真正珍品,那可是用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骨董,光是曹老闆大漢朝的人,那個漢末的歷史,就可以使那時的器物成為骨董界的珍品,絕對不是明清時的器物能夠比擬的。
劉健寅是新肥人,新肥是徽州市政府,而梅龍鎮也是徽州貴池的一個鎮,歷史悠久。
偽清乾隆三十一年,高宗弘曆南巡時與姑娘李鳳姐邂逅,見其如花似玉,便諭詣返京后差人將鳳姐接至宮內為妃。數月之後飛當愛人來到梅根時,李鳳姐卻因不忍他人譏諷而於日前投江自盡。於是有了“游龍戲鳳”的故事,京劇《梅龍鎮》也由此而出。
後來,人們又將梅根改稱“梅龍”。
梅龍鎮大酒店創建於一九四零年,迄今已有半個多世紀歷史。一九六五年重建時曾定名“春來北味菜館”,一九八六年恢復“梅龍鎮”老招牌。
眾人去就坐的時候,阮嫿嫿拉劉健寅到了一邊:“你是不是劉健寅?”
劉健寅摘下了墨鏡,道:“我怎麼不是?”阮嫿嫿道:“不,你不是劉健寅!你怎麼做到的,捏碎那把玉?”劉健寅笑了笑道:“那只是小事而已。”他身子前傾了一下,似是有意要嗅阮嫿嫿身上的香氣:“你有一個老師學武功,我就不可以學了么?”說完最後一句話,劉健寅把《鶴仙教拳秘》、《蛇鶴九章》塞給阮嫿嫿:“回去給你師父看看,她是不是姓武?”
阮嫿嫿道:“你知道我師父?”
劉健寅道:“認識不止一天了,你問問她,我是不是可以稱梅花正宗!”
劉健寅知道那個人一定是武玄霜,但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劉健寅算是明白了,武玄霜回國后,放了大假,在上海教阮嫿嫿武功,現在阮嫿嫿只練了一年,出手有力,腰腿有力,可想而知,十年之後的阮嫿嫿一定可以一飛衝天,武功一定會達到近乎或是過武玄霜現在的地步,可那也不是她能和劉健寅對抗的資本,兩人本就不在一個台階上!
劉健寅現在也就是小孩子心裏,洋洋得意。梅龍鎮的菜來了,劉健寅阮嫿嫿上了席位,大家一邊吃,一邊說到了曹老闆的墓。在這個時候,胡八加一他們已經知道劉健寅是誰了,他們有點吃驚,怎也想不到劉健寅就是帝巴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