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偷聽別人講電話的習慣
她突然低低的笑起來,有些情緒一涌而出,腦海中像電影一樣,回放出一段段畫面,和蕭潛在一起的時候,他看着她溫柔地笑;還有他告訴她娛樂圈的髒的時候,他憤怒厭惡的咬牙切齒;還有今天他鋸齒一般的嘲諷……
可是,這一切不都是他的錯嗎?是他背信棄義,是他利用她謀取利益,是他親手扼殺了她的希望,憑什麼憤怒的是他?他憑什麼嘲諷她?
兩年多的感情,也不過是說背叛就背叛!
跟他面對面的時候,她要使勁才能控制自己想往他臉上扇巴掌的衝動。
當初誰還說,“我這輩子都要把時間用來困住你,哪有時間愛別人?”
果然,男人的諾言啊,屁都比它值錢。
夏繁錦眼眶微紅,原來那句話說得沒錯,愛情的約定,有限期只在愛情結束之前。
結束了,以前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有人用腳踢了踢她的屁股,“你要蹲到什麼時候?”
夏繁錦抬起頭,發紅的眼眶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你是我老公嗎?”
唐斂微怔,這樣的夏繁錦和他印象中總是掛着一張雷打不動的笑臉的女人,有很大的出入。
他抿唇,半眯着眼看着地上的女人,深邃的眸幽深看不出裏面蘊藏的東西。
幾乎是下一秒,他竟然脫口而出,一個淡淡的“嗯”字。
夏繁錦聽到回答,突然傾身抱住他的腿,身體重心不穩也隨之倒在了他的腳上,夏繁錦順勢坐在上面。
她閉着眼,眉頭皺得死死的。
“難受……”她低喃着,不知道是在吐訴心情,還是夢囈。
唐斂抬了抬腳,卻被女人一屁股坐了下去。
“夏繁錦。”唐斂一向不是耐心的人,說著就提起了她的后領,蹙眉,不悅的說:“起來。”
“你一喝醉就喜歡抱人家的腿?”是不是她喝醉了,隨便什麼人也能抱着人家不撒手?
夏繁錦不高興了,“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公嗎?坐一下怎麼了?”
“果然,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渣。”夏繁錦做出總結。
夏繁錦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她捂着頭呲了呲牙,太陽穴突突的跳,明亮的光線透過厚重窗帘的縫隙鑽入室內。
夏繁錦微微睜開眼,一眼便發現這是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她猛地睜開眼睛,冷色調的裝潢,空間寬敞,佈置典雅考究,透着一股子低調的奢華。
這是哪兒?
半撐起身子,銀灰色的被子從肩頭滑落,她低頭查看了一下衣物,雖說完完整整,卻早已不是她昨天穿的那身。
而是一件灰色綢質男式睡袍!
她漸漸清晰的思維,回憶起昨晚朦朦朧朧下看到的最後一張臉,是唐斂。
一旁的真皮沙發上還放着一件黑色西裝外套和一條領帶。
浴室里正傳來陣陣水流的聲音……
想到是他,夏繁錦心裏莫名多了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放心。
夏繁錦掀開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走到卧室外與之相連的露天陽台上,一眼望去可以看到這裏近似於亞熱帶叢林的綠化。
這樣別具一格的綠化風格,位於A市中心區,寸土寸金的江景別墅區——銀灘。
可能是冬季低溫常有霜雪的緣故,三層別墅高的樹木沒了往日的生機。
“衣帽間有新的衣服。”唐斂答非所問,移開視線,撂下一句話後進了衣帽間。
夏繁錦朝他的背影做了個假笑,剛要進去拿衣服,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
“喂。”是房東打來的。
“夏小姐,你不是說今天就能搬走了嗎?新房客明天就要住進來了呀。”房東是名五十多歲的老太太,聲音也是溫溫和和的,“你男朋友昨天晚上半夜了還跟我簽合約呢,說今天就能搬走,剛好有一名房客急着找房子,我跟他呀合約都簽了,可我今早回公寓一看你不在。”
夏繁錦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那句“你男朋友昨天晚上半夜了還跟我簽合約呢”……
房東太太見她許久不說話,又喊了聲她的名字。
夏繁錦回過神,動了動嘴角,“啊,是嗎?我臨時有事忘了,你放心,今天我會搬走的。”
“那就好,你跟我約個時間交鑰匙就好。”
“好的。”夏繁錦頓了頓,又叫住她,“房東太太,您說,是昨晚我……男朋友找您簽的合同是嗎?”
“是呀,他說你找到新房子了,所以提前退租,之前不也是他讓我催你嗎?說是幫你找到了另外的房子,不讓我告訴你我才瞞着你呢。”
夏繁錦捏着手機,不知道自己此時臉上是什麼表情,總之,不是笑。
幫她找到了另外的房子?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呢?
不到今天她還不知道蕭潛這麼陰損,一座公寓而已,她怎麼不知道他們竟然苦大仇深到了要逼她連容身之處都沒有的地步。
夏繁錦除了自嘲就是苦笑。
三年,結果卻是相互水火不容嗎?
“好,我今天搬走。”
夏繁錦掛了電話,轉頭就看見唐斂倚在衣帽間的門口,白襯衫,黑西褲,一手插在褲袋裏,襯衫領口處解開了兩顆扣子,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若有所思。
沒有多餘的表情,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卻為他平添了幾分漠然的矜貴。
夏繁錦朝他扯了扯嘴角,側身進了衣帽間。
偌大的衣帽間裏全是分門別類擺放整齊的男式物品,西裝,大衣,襯衣,皮鞋,領帶,胸針和袖扣,還有各式各樣名貴的手錶。
夏繁錦在某個放襯衣的柜子裏找到了屬於女人的幾件衣服。
都還是嶄新的,連吊牌都沒拆。
有裙子,牛仔褲,幾件上衣,還有兩件大衣。
夏繁錦狐疑,唐斂家竟然準備有女人的衣服?
轉念一想,唐斂這樣的人豈會沒有幾個女人?這樣想也就說得通了。
夏繁錦選了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色毛衣和黑色的大衣。
換好衣服下樓,唐斂正坐在桌邊看財經報紙,桌上擺放着兩份早餐。
一名五十歲上下,傭人打扮的女人從廚房走出來,笑容溫和,看着她,“夏小姐,來吃早餐吧。”
“嗯。”
唐斂的早餐已經吃了過半,夏繁錦不想跟他同桌,踩着小碎步往桌邊挪過去。
唐斂視線陡然落在她身上,無聲的催促比什麼都見效,夏繁錦兩步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下,埋頭開吃。
唐斂放下了報紙,環着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怎麼不說話?昨天不是很能說?上次見你不也很能說?”
昨晚上對着他說什麼來着?
對了,渣男。
正在喝粥的夏繁錦憑端被哽了一下。
他說著,她自然就想起了上次喝醉之後在酒店……
昨晚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夏繁錦抬起頭,淡淡扯出一抹知性的微笑,“唐先生,我昨晚喝醉了,謝謝你收留我,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或者說什麼胡話吧?”
唐斂半眯着眼,令人摸不着猜不透,半晌才抿唇說:“沒有。”
說完便往樓上走去。
“阿姨……”夏繁錦喊住從廚房出來的中年女人。
“夏小姐,我姓張,你叫我張嬸就好。”
“好,張嬸,那個,我想問一下,唐先生家裏就他一人嗎?”夏繁錦往嘴裏餵了一口粥。
“我就白天來給唐先生看家,順便做個早飯,除了他的外公和舅舅沒見過其他人。”實誠的張嬸也實誠的回答。
唐斂不喜歡別人打聽他的事,張嬸也是看夏繁錦是唐斂唯一一次帶回來的女人,所以才大概的說了些,“他還有位父親,不過沒有見過。”
“是嗎?”
剛說完,夏繁錦的手機響了,是馮嘉娜打來的。
“喂。”
“人妻,你這新婚第一天就讓我好找啊,昨天幹什麼去了,打你手機也打不通?”馮嘉娜沒好氣的說。
馮嘉娜是夏繁錦初中以來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好朋友,兩人關係親密,夏繁錦只把結婚的事告訴了她。
“昨晚劇組聚會,喝多了。”
“喝多了?”馮嘉娜聲音陡然高了一度,“你不會又糊裏糊塗上了誰的賊船吧?”
“說什麼呢?”夏繁錦低聲笑斥,“沒有的事。”
馮嘉娜咯咯笑了兩聲,“跟你說正經的吧,我聯繫好喬律師了,她周一有空,你到時候來跟她完善一下手續就行。然後,你的債,就算清乾淨了。”
馮嘉娜目前是一名待轉正的實習律師,負責夏繁錦債務官司的喬律師,就是馮嘉娜介紹的。
馮嘉娜算是律師二代,爸爸就是律師界的翹楚,媽媽是電視台高層。高中畢業后馮嘉娜就被送去英國專攻法學,回國后直接進了律師事務所,家裏給她買了一套公寓,配了一輛車。
小生活也算是滋潤。
“嗯,好,到時候我聯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