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軍師專營店
好不容易,呂布才從昏迷中悠悠蘇醒。他虛弱不堪,懷着一顆支離破碎的玻璃心,坐着馬車進宮去見董卓了。
高順陪伴呂布進宮,溫侯府中無人,馬路也頗感寂寞,自己在庭院中四處亂逛一會,便起意要出門考察一下洛陽城的穿越現狀。
當然,這一次馬路不會像剛進城時候那樣冒失,總要畫個妝易個容。恰好,溫侯府大院西側有個馬廄,馬廄裏面還有匹高大紅馬。
這匹馬通體赤紅,特別是那尾巴,油亮鮮艷,就像一團烈火,讓馬路一見便生憐愛,不由得想起在射鵰時空裏郭靖的那匹小紅馬。於是,幾分鐘之後,馬路下巴上就多出一蓬血紅油亮的大鬍子。
再到呂布的兵器庫里找一副鐵甲,馬路披掛起來儼然便是一個生具異象的蓋世英雄。馬路對着銅鏡檢查一番,效果不錯,雖然還騙不過熟人,但單憑一幅畫像還真的認不出來。
時間正是差不多下午兩三點鐘,洛陽城裏正是熱鬧。馬路挺起胸脯趾高氣昂的上了大街,他搖着紅鬍子東瞧西看,哪裏人多就往哪裏走。
高順帶回來的消息果然沒錯,大街上到處都有人拿着馬路的畫像對照路人。這時候就看出來馬路化妝技巧的高明了,他從幾個穿越者面前走過,都沒引起絲毫的懷疑。
馬路邊走邊觀察,要說,這三國裏面的穿越者成分還真是複雜,既有道貌儼然的文臣武將,也有衣衫破舊的販夫走卒,各行各業形形sese。看起來,這三國裏面的穿越者並不都像其他時空裏面的穿越者那樣風光十足,也多有混得並不如意的。
想想也是,幾百萬穿越者集中在一個時空裏面,競爭太激烈了。
但另一方面,這個數量也龐大的可怕,回想起上午在洛陽城門被追趕的經歷,馬路多少也有些后怕。雖然說,只要把諸葛小花放出來,自己的戰鬥力也不差,但是如果只要隨便一個小動作就能夠引動半城十幾萬穿越者齊齊出動,這怎麼搞?就算打得過,難道要屠城?
看來的確要適當低調一些,在星際世界裏成功發動全體NPC的經驗,說不得也要照搬了。馬路琢磨一下,自己在三國時空裏還着實有幾個熟人,呂布不用提,諸葛亮趙雲那都是在NPC俱樂部見過的,還有個老曹雖然秀逗,他也畢竟曾是三國的頭號權勢人物。
馬路一邊琢磨,一邊信步前行。前方不遠一幅酒幌高高挑起,是家熱鬧酒肆。這種場合,馬路又怎麼肯錯過,歷來,茶樓酒肆都是事件高發地,更何況,這三國的酒,還真沒嘗過。
剛進酒肆,就有小夥計上來引座,馬路也就挑了一個偏僻座位,叫夥計隨意上些拿手酒菜。
酒菜上的很快,等馬路端起酒碗一嘗。啤的。還是哇涼哇涼的新釀生啤。
這穿越者的手伸得太長了吧?馬路再抬頭一看酒肆的幌子,難怪,店名就叫“老青島”
環顧店內酒客,其中大半都着端一碗黃澄澄冒白沫的啤的,熱熱鬧鬧的邊聊邊喝,有的面前還擺一碟油炸花生米。
真是的,也不知道原來三國時候有沒有花生米。
也是馬路嘴巴賤,大腦一熱,他拉住夥計張嘴就問,“有沒百威?”結果酒肆夥計居然也沒給他白眼,只是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標標準準的京片子,“明兒請早,今兒賣沒了。”
不過,不出所料,經過馬路和呂布上午在洛陽城門的一鬧,酒客們果然也都在議論鮮鮮穿越發出的這份超時空通緝令。有一位武將裝扮的穿越者剛剛坐下,就一把揪住正從身邊經過的酒肆夥計,粗聲大氣的問,“喂,你知不知道,這個馬路犯了什麼事兒?”
酒肆夥計四下看看,低聲回答說,“聽說,這個馬路也不在哪個時空虐殺了好幾百穿越者。”
“哇靠,到底是大魔頭啊。”武將驚呼,“馬路是誰啊,連穿越者都能迫害。”
“大驚小怪,穿越者又怎麼了?”另一桌邊大剌剌端坐的一個弱冠童子冷然插嘴,“這年頭穿越遍地,最不值錢了。哪像我年輕時候,穿越雖少,但是每一個都是精英!”
童子老氣橫秋的長嘆一聲,隨手指點着肆中酒客挨個問,“那個挎長劍的,你是不是穿越?綠帽子那個,還有紅鬍子那個,你倆是不是也穿越?”
童子手指連點,酒肆中倒有一大半人被他問到。而被問到的也都面帶尷尬微笑,點頭承認說,“嗯嗯,我俗了,我也是穿越。”
指點完畢,這童子抄起桌上海碗,將大半碗老酒一飲而盡,又斜着眉毛說,“你們算說對了,真俗,太俗了。三國早都被穿爛了,你們還一窩蜂的來。”
之前那名武將看得發愣,他拱手問道,“這位小兄弟酒量豪邁出語驚人,敢問您有沒有十歲?”
童子已有三分酒意,他一拍桌子大喝道,“什麼小兄弟?老子二十八歲投胎穿越,至今已有十二年,論起心理年齡,你得管我叫大叔!”
酒肆夥計見場面尷尬,急忙出來打圓場,“不管先來後到,大家都混穿越的不是?我看吶,既然都是穿三國的同道,大家也別講究什麼俗不俗的,一起商量商量怎麼抓住這個時空魔頭馬路才是正經。鮮鮮穿越開出來的條件那麼好,到時候,大家不都有好處?”
夥計這一番話,說的大家人人點頭,當下就三兩一群的熱議不休。
馬路一直躲在角落裏偷聽,見穿越者們在熱議中把自己形容得三頭六臂惡貫滿盈,心中成就感油然升騰。正在大樂之際,他的身邊突然靜悄悄的坐過來一位青年書生。
“敢問這位英雄,瞧您這一把澎湃昂揚的紅鬍子,也是穿越來的吧?”書生臉上微笑極其柔和,慢聲細語的和馬路搭話。
“呃,初來乍到。請問您這是?”馬路上下打量書生,警惕地問。這書生年紀不大,面目清秀身材消瘦,一身青se布衣洗得發白,上面還打着幾個補丁。
書生臉上詭異的微笑一閃,他四下打量一圈,飛快的把手中一本畫冊向馬路打開一亮,然後他湊到馬路耳邊聲音極低極低地問,“有頂級武將,要不?”
這畫冊內容在馬路眼前一閃,馬路瞬間瞟到,冊中所繪全是人像,人像下面,還有一個個名字,許褚、典韋、夏侯惇…
青年書生一直牢牢的盯着馬路臉se,見他嘴角微微一動,青年又湊了過來,“此處人多,借一步說話。”
要說馬路不動心那是假的,剛才一眼瞟到的那幾個名字,哪一個不是金光燦爛震耳欲聾?但是要馬路不警惕也不可能,鮮鮮穿越的通緝令懸賞誘人,誰知道這是不是穿越者設下的陷阱?
馬路內心掙扎片刻,到底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當下手捏穿越寶珠,起身隨這書生走出酒肆。
書生在前牽頭,七拐八繞帶着馬路來到一條偏僻小巷。四下張望一圈,書生確信四下無人,他這才又掏出將懷中畫冊。
“如今時代什麼最重要?人才最重要。您要想在亂世中成功名立偉業,身邊沒有幾個勇將怎麼行?只要八百貫,典韋的命就是您的了!”書生指點着畫冊中的人像,滔滔不絕的對馬路說。
馬路隨口應和,全神翻閱這本畫冊。畫冊之中,有數十幅武將造像,每一幅都附有姓名。剛才一眼瞟到的許褚典韋等還不算,其他幾十個名字,諸如顏良文丑張遼夏侯淵,個個同樣如雷貫耳。
“這些人…?”
馬路的疑問剛剛問出一半,書生的話立刻就搭了上來,“童叟無欺貨真價實,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那…我想見見這個典韋。”馬路指着畫冊上一位彪形大漢說。
青年書生連連點頭,“沒問題!您在這兒稍等。”說完,書生收起畫冊快步轉進巷尾,沒多大功夫,果然領回一個人來。
“這個大白胖子就是典韋?”馬路仔細端詳書生領回來的這個大漢,將信將疑的問。
“沒錯,手使兩桿鑌鐵戟,力大千鈞!不但有萬夫不當之勇,而且忠心耿耿,做貼身保鏢那是再好也不過了。”書生沉着的說,“小典,來給老闆耍兩招看!”
大白胖子應了一聲,隨即擺了個架勢揮舞起手中兩根黑鐵棒棒,別說,倒也有那麼點子虎虎風聲。
馬路看着大白胖子身上亂抖的肥肉,伸手把書生拉到身邊,他低聲問,“呃…大家都是跑江湖混飯吃,跟我說句老實話,你是不是在呼嚨我?”
書生眼中一亮,他一拍大腿興奮的叫,“我早就說嘛!一看您就是有眼光的,不同凡響。這要是換了別人,一定看不出底細!”
“張屠戶歇了吧,這位老闆是識貨的。”書生揮揮手止住大白胖子的鐵棍表演,“你先回家歇着,等有凱子我再找你。”隨後,書生又湊到馬路耳邊,神秘兮兮的說,“我也不瞞您說,倒賣武將只是個幌子。我的真實生意是,軍師專營店!”
書生輕輕拍手,巷腳應聲閃出一個青年。只見這青年,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身披一敞青黑相間的道袍,手中羽扇微微招搖,顧盼之間神采飛揚。
“噹噹噹噹當,隆重向您推介!”書生輕輕咳嗽一聲,得意洋洋的朗聲介紹,“無敵軍師,黑暗兵法繼承人,鬼才郭嘉郭奉孝!”
“上前一步~走!”書生高聲喝令,“請問!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雛兔各幾何?”
那英俊青年應聲上前一步,朗聲回答,“上置頭下致足,半其足,以頭除足,以足除頭,即得雞二十三,兔一十二!”
書生轉頭又對馬路說,“嘖嘖,老闆您瞧,這孩子多聰明!”
“你…還在呼嚨我。”擦了一把汗,馬路有氣無力地說。
“老闆,您這樣說就不對了。”一聽馬路這話,書生的臉se就變得難看了,他拉長了聲音說,“見您眼光高,我把壓箱底兒的貨se都給您翻出來了。您不滿意也罷,怎麼還要詆毀我的商譽?”
“可是…”
還不等馬路一句話講出一半,書生又正se打斷了他,“打住!老闆你不要說了,我明白您的意思。郭嘉原價八百貫,念在你我一見投緣,我給你打個對摺,四百貫一文錢也不能再少了。這個,也是郭嘉他自己的意思,軍師都想遇到明主,剛才小郭跟我偷偷說,他一眼就看出您必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他說只要有四百貫,僅僅四百貫哦,他就跟定您了。”
馬路望一眼英俊青年,那青年也微笑回應,熱情的揮了揮手。
“你穿越之前,是賣毛片的吧?”馬路被書生的滔滔話語弄得哭笑不得,有那麼幾個瞬間,他幾乎想要乾脆付錢把那個所謂郭嘉買下來用用看。四百貫,也不是什麼大數目,雖然十分可疑,但萬一是真的呢?
書生聞言輕笑,又咳嗽了兩下,他笑眯眯地回答,“我可沒有那個福氣。我要是穿越的,這些文臣武將不都留着自己用了?土生土長,做個掮客混口飯吃。”
居然是個NPC?
馬路大驚之餘,再看這青年書生,頓覺他格外可愛,非常可愛,可愛的要命。這是個人才啊!哪怕只有一小會,但能在恬不知恥上壓倒自己的NPC,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此念一起,馬路頓時興味盎然。絲毫不理會旁邊那個俊俏郭嘉,他一把拉住書生手臂問,“還沒請教,你貴姓?”
“我?”書生眼光一閃,咳嗽了兩聲說,“我也很有名啊!這位郭嘉就是我師兄,胡紳就是我。”
“胡紳?”馬路用力的回憶了一下,卻絲毫不記得三國中有這樣一號人物。不過不管那些,上多少天才都被埋沒了,更何況還有化名一說。想到這裏,馬路更加直言不諱,“多少貫能買你?”
書生手臂微微一掙,但他體弱力小,不能從馬路掌中掙脫。書生臉se微變,又強笑說道,“郭嘉師兄都要四百貫,我怎麼也要三百吧?”
“我要到處宣揚一下,幫你多賣掉幾個郭嘉,可不可以給我打折?”馬路把書生捉得更緊,逼問說。
“小本生意,頂多九折兩百七。”書生乾脆放棄了手上掙扎。
“成交。”馬路痛快答應。
“付錢。”書生伸出另一隻手掌來。
書生這麼快放棄抵抗,馬路反而狐疑。馬路正上下打量這胡紳,卻見他目光忽然向自己身後游移,猛然間抬手一指驚呼,“大魔頭馬路!”
換了任何一個其他穿越者,沒準真的會被胡紳這一招唬住,但馬路是誰啊,在多個時空裏歷練已久,這一招咱老早見過!遙想當年初次穿越到奇嵐大陸,帝都奧林度里就是穿越者洛基大吼一聲看飛碟…
往事不提了,這段有點丟人。
更何況,萬一胡紳呼喚一聲潘鳳來了,馬路也許還會回頭,但叫大魔頭馬路…
五指一緊,書生立刻在馬路魔掌下哎呦呻吟。馬路嘿嘿獰笑,一把扯掉下巴上的紅鬍子,他朗聲喝道,“好眼力!你怎麼看出我就是馬路?”
書生胡紳先是一愣,臉上神se千變萬化,隨即綻放狂喜,“您就是威名赫赫的穿越終結者馬路馬大魔頭馬大俠?我敬仰您多時許久好些天了。剛才不知大俠真身駕到多有冒犯,請受我一拜!”
話音未落,胡紳已經噗通一聲單膝跪倒。雖說他的一隻手臂還被馬路牽着多有不便,可胡紳不管不顧,硬是那麼撅着俯地深深行了一禮。
“不好意思哈,我又用王霸之氣了。”馬路手上情不自禁微微一松,謙虛說道。可就在這一瞬,那胡紳如同一條滑溜溜的泥鰍般,猛地掙脫馬路束縛,而剛才他單膝跪倒的姿勢正好就是一個起跑動作,嗖的一聲,胡紳一下子就朝馬路身後躥出去。
以後再也不吃這套馬屁了,馬路心裏罵自己一句,急忙掉頭追趕。
剛剛追出半條小巷,胡紳在前面拐來拐去已經上了熱鬧大街。就聽到,大街上有人殺豬也似大叫,“大魔頭馬路往東面跑啦!”
霎時間就像是引爆了一串五萬響的爆竹,大街上立刻哄得一聲變得無比吵鬧,到處都有人亂跑亂嚷。
馬路摸摸下巴,只好撿起落在地上的紅鬍子,反身向小巷另外一端的出口走去。
從始至終,那位俊俏“郭嘉”一直袖手站在一旁,看馬路從他身邊經過,他拱了拱手,微笑着說,“馬先生再會。”
馬路並沒搭腔,只是一邊給自己裝鬍子一邊點頭致意。等走出很遠,馬路心中還在狐疑,看這人如此淡定,莫非是真的郭嘉?
總算等到大街上的騒動平靜下來,天se已經不早。兜了個圈子,馬路悻悻的回到呂布的溫侯府。剛一進大門,呂布和高順就一起迎了上來。
“不好了,家裏似乎有外人來過。”呂布神se極其恍惚。
“呂將軍?”高順輕輕推推呂布。
“赤兔馬的尾巴被人割了。”呂布拉着馬路急急忙忙的訴說狀況,對高順呼喚充耳不聞,“這人肯定是個穿越,我們這兒的人沒這麼糟蹋馬的。”
“呂將軍!”高順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
“我這府里也不安…咦?馬路你這鬍子…”呂布終於發現,今晚回來的馬路有點異樣,下巴上紅燦燦的多了一大蓬東西,“呃…高順,你要跟我說什麼?”
高順低聲說,“沒什麼了,呂將軍。您自己已經發現了。”
“赤兔馬赤兔馬,兔子哪來的長尾巴?”馬路心中正有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泄,他厲聲說道,“站穩點別亂晃,你身上這點怨氣別糟蹋。”
等吸乾淨呆若木雞的呂布身上這點怨氣,馬路背着手頭也不回的進屋了。隱隱約約,馬路還聽到身後的對話。
“如此囂張,這到底是哪一位?”這是謹慎發問的高順。
“孽緣啊。”呂布嘆息答道,“高順你發什麼呆?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個措辭你別誤會。”
穿越寶珠就是好,如果馬路不吸凈呂布怨氣,估計呂布需要個三五天才能從連續的沉重打擊中恢復過來。
沒多久,呂布就心平氣和的來找馬路了。
“今天面見董卓丞相,丞相問我汜水關告急可有破敵良策,我便向他保舉了一員猛將。”呂布說。
“除了穿越的,這年代還有誰能比你猛?”馬路倒在床上,心中惦記下午遇到的書生胡紳,根本心不在焉。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詞兒太熟悉,你先等等。”馬路一下子就坐起來了。
“明早我陪您拜見丞相。”
“呃,我說了,你先等等。”
“別等啦,打汜水關的聯軍里可有不少穿越者,那可是您職責所在。”呂布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這麼多口才。
“胡鬧!”馬路大怒,“按汜水關一戰董卓軍必敗!你說我去了贏還是不贏?”
被馬路一喝,呂布頓了半天,然後他才可憐巴巴地說,“華雄守汜水關,我也知道他肯定被砍,可然後就是守虎牢關的我啦。”
“這忙我不幫,董卓是奸臣。”
“忠臣奸臣先不講,我們自己人本來內鬥得挺好的,可這不是穿越者摻和進來了么。我們也是搞搞聯合戰線,忠臣奸臣暫且放下內部矛盾,槍口一致對外嘛。”呂布嘿嘿陪笑說。
“穿了一次星際,你口才見長啊?”馬路斜眼。
“師夷長技以制夷,不瞞您說,我看了兩本卡耐基。”呂布還是陪着笑臉,“再說,您還欠我一條赤兔尾巴呢。”
馬路盯着呂布愣了半天,這才冒出一句,“照這學問,你現在三國也算文化人了吧?”
不過,呂布說的真有幾分道理,這汜水關一戰的確有點複雜。不說對戰雙方里肯定都多有穿越者,更關鍵的是,馬路此行的重要目標潘鳳,就是在汜水關一戰成名的。
在呂布私自夾帶的那本《勇闖三國之我是潘鳳》中明確寫道,潘鳳不但改變了中被原本被華雄斬落馬下的宿命,反倒大斧秒殺華雄,搶盡了原本應該由關羽享受的風頭。從此之後,潘鳳武運亨通,步步積累實力,最後趁着曹操赤壁兵敗的時機一舉統一了北方,三分天下得其一。
不管是不是幫到奸臣董卓,這潘鳳倒是的確應該會一會。想到這裏,馬路開口說,“那咱們就槍口一致對外?”
呂布喜上眉梢,連連點頭。
馬路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他念叨說,“董卓雖然是奸臣,可大小也是個領導,空手去不大好吧?你瞧,這次來的這麼匆忙,我也沒帶兩個一次性打火機或者塑料瓶子啥的。”
“啥都不用帶,要拉攏你,丞相還要給你賞賜呢。”呂布對這個倒是很在行,當初,董卓不就是用一匹赤兔馬,買來呂布叛主投靠。
“也是啊,你這樣的都送赤兔馬了。賞我起碼不得…兩匹馬?”馬路點頭,琢磨着說。
又聊了一會,馬路又想起白天所見的書生胡紳,便向呂布問起是否知道此人。呂布聽這名字也頗感陌生,便喚來高順詢問。
高順聽了馬路描述當天經歷,卻只是微微一笑,回報說,“此事您不必掛懷,這種混混洛陽城裏多得是。如今亂世,百姓生計不好,又多見穿越客四處搜羅人才,便有人想出這樣的騙錢手段。”
說到這裏,高順笑意漸濃,“末將雖然無能,可聽說,我的名字也至少被賣過十七八遍。這些出錢的和收錢的嘛,我倒一個都沒見過。”
馬路連拍大腿,懊惱說道,“你們這是沒看過鹿鼎記也沒看過大唐雙龍傳,小混混裏面全是人才。”
估計呂布遠離民間疾苦許久,他倒像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人才販子。呂布興緻勃勃的問高順,“你算什麼人才,都被賣那麼多次,那我呢那我呢?”
高順,“…”
短短几次接觸,馬路倒也很看好高順。這不僅僅是因為高順乃是上有些名氣的一員戰將,更關鍵的是,他比呂布靠譜多了。
只不過,拉攏這種名人做小弟,太俗了。下不去那手,丟人。
倒是那個胡紳,馬路依然念念不忘,看他那個業務純熟度,是把好手,以前肯定坑害過不少初來乍到的穿越者。
既然馬路堅持,呂布也就發下令去,讓高順留意訪查這個胡紳。
高順退下之後,馬路心中又浮起一個疑問要問問呂布,“怎麼,穿越在三國已經不是秘密了?這個詞大家都拿來隨口就說。”
呂布一拍大腿,“可不是么!你想想,那叫好幾百萬外來人口,多顯眼?”
“那…你們幾千萬NPC就沒想想辦法?”馬路心想,三國的這個狀況,的確是挺特殊。
“想什麼辦法?”呂布雙手一攤,“都忙着內鬥呢,再說大半人也都習慣了。”
馬路也嘆了口氣,沒辦法,雖然這是將近兩千年前,可到底還都是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