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我的蓋世英雄
夜深了，戚家人各自回房就寢。
至於那位高貴的小舅舅，則在戚哲媽和戚哲的強烈、盛情邀請下，住進了戚哲的卧房。戚哲則主動去客房睡。
戚哲的房間是戚家最豪華的！
將來還是戚哲和柳柳蘇的婚房。
婚房被小舅舅給霸佔了，這讓柳柳蘇多少有些膈應。
再加上之前不小心在浴室撞見了小舅舅的春’光，嘶~，柳柳蘇打了個寒顫。
戚哲啊戚哲，你的大床被一雙玉臂千人枕的牛郎小舅舅給霸佔了，你造嗎？你媽媽造嗎？(T＿T)哭
“柳蘇，你看見我小舅舅沒？英俊多金、氣宇不凡，那樣才叫男人吧？”
客房裏，戚哲多喝了兩杯，酒氣熏熏的朝柳柳蘇笑。
“……”柳柳蘇沒應聲，逕自給戚哲按摩腿。
兩年來，戚哲每晚睡前她都給他按摩一段時間，以防止他的腿因為長時間不能運動而萎縮。
戚哲沉着眸子，睨了柳柳蘇一眼，手指忽地揪住柳柳蘇的臉蛋兒——
“柳蘇，我發現你越來越漂亮了……”
戚哲酒勁兒上腦，微醺的瞳孔里，倒映出柳柳蘇白皙精緻的容顏，“越來越吸引我了，怎麼辦？”
一邊說著，戚哲一邊將柳蘇的手抓起，按住自個兒鼓起的褲襠……
柳柳蘇一驚，忙縮回手，“戚哲！你不要這樣……”
“柳蘇，你給我吧？我看着小舅舅就覺得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像他那樣意氣風發了，我就剩你了，柳蘇……你知道我忍很久了，來，我只是腿動不了了，可這裏還有反應的，你坐上來，我可以的！”
戚哲說著就急忙拽起柳蘇的身子，使勁兒往自己褲襠里弄。
柳柳蘇嚇了一跳，戚哲雖然腿不便行動，可是手勁兒卻很大，支着她纖細的腰往懷裏帶，嘟着嘴唇就湊上她……
“戚、戚哲，你冷靜點兒！”柳柳蘇閃躲開他湊過來的嘴，卻沒想到戚哲開始扒她的褲子。
“柳蘇，我到底是個男人！我迫不及待了！你今晚聽小舅舅怎麼說了？他說你多花點心思，努點力，我們可以有孩子的！”戚哲喘着氣兒，大手蠻橫地探進柳柳蘇的褲子裏……
“啊！”柳柳蘇彷彿被什麼東西蟄了一般，劇烈反彈，一個猛力，將戚哲推倒在床頭——
砰！
撞中了戚哲的後腦勺！
“噢！”戚哲哀痛一聲，放開了柳柳蘇。
柳柳蘇急忙挪開身子，驚魂未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了柳柳蘇的臉上！
瞬間印出五指紅印。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戚哲氣紅了眼眶，怒吼起來，“當初是誰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領你進了戚家門？當初又是誰答應過了二十歲就嫁給我？五年了，我們戚家待你不薄！更何況我這雙腿，又是為了救誰摔斷的？！柳蘇，你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柳柳蘇心頭一觸，眼眶頓時濕熱起來，胸口堵得慌。
“二十歲你都滿了，你遲早是我戚哲的老婆，你到底還矜持什麼？是不是嫌我瘸了？你是不是要反悔嫁給一個瘸子了，啊？！”戚哲的臉龐都扭曲在一起了，這兩年因為腿傷，已經將昔日那個陽光少年折磨得陰陽怪氣了。
低吼着，戚哲猛然將手用力捶向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廢了！徹底殘廢了！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別這樣，戚哲！”柳柳蘇伸手攔下他瘋狂的舉動。
卻不小心被戚哲的拳頭給擊中，痛得她齜牙咧嘴。
“你滾開！不要你假惺惺！”戚哲怒上心頭，怨恨地瞅着柳柳蘇，“你不過是囚犯的女兒！你爸判的是無期，你媽跟人跑了，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嗎？你們柳家五年前就玩完兒了！柳蘇我告訴你，要不是我戚哲，你TM早去夜總會做婊’子了！”
“……”柳柳蘇手指一顫，臉倏然慘白。
她最不想被人揭開的瘡疤，此刻卻被戚哲無情的撕裂開來，流出汩汩的血漬，痛得她吱不出聲。
“怎麼？啞巴了？”戚哲火紅的雙眼裏閃過一絲鄙夷，“我真後悔那次攀岩，為了救你反而把自己的腿給摔折了！我更後悔現在才明白，你媽是個忘恩負義的賤人，你柳蘇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眼淚，悄無聲息地滴在柳柳蘇的手臂上。
她慌忙拭去，轉過身不想讓戚哲看見自己軟弱的樣子，啞着嗓音：“是，戚哲你罵得對，是我不知好歹忘恩負義！可我從來沒想過不嫁給你，我只是……我只是想等我們結婚以後再行夫妻之禮，反正你小舅舅也來了，咱們的婚事兒也近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拒絕我？也不差這幾天了！”戚哲分不清是借酒行兇還是真的怨了，“柳蘇，你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你很多年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柳柳蘇背過身子，一步一步往後退着，“戚哲你醉了，我想今晚我們不適合討論這些，你好好休息吧，晚安了。”
說著，她飛快跑向門口，落荒而逃。
“回來！柳蘇你給我回來！”留下戚哲懊惱的怒吼，獨自在房間裏回蕩……
*
走廊上燃着暈黃的壁燈。
柳柳蘇在逃出房門的那一刻，差點撐不住身子跌倒在地。
眼淚仿似洪流一般，她捂住嘴，怕自己忍不住會痛哭出來……
藏在心底五年都不曾觸碰的傷口，被戚哲殘忍撕開后，卻沒想到依然潰爛，不曾癒合。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手指，曾幾何時，這雙不沾陽春水的芊芊十指，竟然被磨出繭來了？
戚哲說得對，她不再是當年那個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了，從高處跌落進深淵，一無所有，她還有什麼是不可失去的？
只是，她還記得，曾經有一個人對她說：「柳蘇，等我！等我有一天萬眾矚目，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的雲彩來娶你！等我做你的蓋世英雄，柳蘇，等我……」
眼淚決堤，她泣不成聲。
轉眼經年，蓋世英雄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
而這個「等」字，也最終在歲月的年輪里，化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