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尋找無塵
溫子妍想了想，搖頭道：“那人將我的眼睛蒙住，我什麼也看不見。等我能看見的時候，人已經在大街上了。但一定是溫子洛那賤人派人做的！她在用同樣的方法報復我！”
“這賤人蛇蠍心腸，姨娘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那賤人！而且，那賤人身邊一定有人暗中保護，不然怎麼可能從金三刀手下逃脫，又來害我！”
如姨娘想了想道：“她新收的那丫環看起來武功不弱，有可能是那丫頭搗的鬼！你放心，為娘一定會替你好好地出這口惡氣！”
“那姨娘打算如何做，妍兒要親手處置那賤人！”溫子妍眼睛一亮，立即道。如姨娘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只要她答應，事情多半就成了。她一定要殺了那賤人，以還今日之恥！
如姨娘拉起溫子妍的手，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為娘有的是辦法讓別人去做，可不能髒了你的手。妍兒，娘對你寄予了多大的希望，你不是不知道。做好你的相門大小姐，為娘自會給你鋪好路。別忘了，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鎮國公的外孫女，還有兩個駐守邊疆手握重權的舅舅！你哥哥他將來也是要當丞相的！”
“今晚之事，你不必擔心，為娘不會讓你有半點污點。”她的女兒一定是乾乾淨淨的，完美的如同世間最珍貴的美玉，沒有人會比她的女兒更金貴。
溫子妍一聽，微微低下頭去，嬌羞道：“女兒知道了。”忽又想起月老廟取下的紅袋，又道：“只是那信箋上說……”
“那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你不必去信。你難道還不相信為娘。”如姨娘想起那信箋上的內容，也是一陣煩悶。
“費盡心思假鳳凰，竹籃打水一場空。”可笑，她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是假鳳凰，簡直是胡扯！
“女兒自然是信姨娘的。”溫子妍眼中不無閃過得意，區區一個溫子洛算什麼！她從一開始便註定會輸給她溫子妍！說到底還是要感謝如姨娘當年手腳利落，替她早早除了一個勁敵。溫子洛，你就等着像猴一樣被耍的團團轉，哭鼻子吧！
“好了，瞧瞧你這模樣，還不快點下去收拾收拾。”如姨娘肉痛的摸了摸溫子妍紅腫的臉，看來自己剛才真的是氣昏了，竟下了這麼重的手。
“姨娘，姨娘，你一定要替歡兒報仇啊。”溫歡洗漱完，便立即哭着跑到清心院來訴委屈。
“姨娘，那賤人實在可惡！你安排在那裏的丫環也該派上用場了！”
如姨娘嘴角勾起，她正好缺一雙手替她做事。
聽竹院內，綠瓊圍着溫子洛轉了好幾圈，確定她毫髮無損后才放下心來。心裏直呼謝天謝地，她的寶貝小姐沒事。
溫子洛知綠瓊擔憂，避重就輕的說了今晚之事，只道是無霜救了她，完全隱去獨孤西謨之事。
綠瓊一聽，立即跑到無霜跟前道：“多謝你救了我家小姐，請受綠瓊一拜。”
無霜面對滿桌的菜肴，正吃得不亦樂乎，見綠瓊要拜自己，趕緊放下碗筷，扶住綠瓊道：“姑娘，你可別跪我。而且，小姐不也答應收下我。我和小姐之間現在互不相欠。”
無霜說罷，拿起碗筷，又開始大快朵頤，看得出來已經餓了很久。肩上的傷口血液凝固，衣服上一抹暗紅。
綠瓊正了臉色，又道：“你先別吃了，我有話問你。”
綠瓊強行拿走無霜的碗筷道：“你究竟什麼來歷，為什麼一定要做我家小姐的丫環，你到底有什麼居心？”綠瓊盯着無霜，她雖然感謝她救了溫子洛，但也絕不放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跟在溫子洛身邊。
無霜見綠瓊這模樣，知道自己不趕快交代完，是不能吃飯的了。
嘆口氣，正欲回答，耳朵一動，道：“有人！”話音剛落，人已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手一伸，便將來人撈進屋內，扔在地上。
“你是誰，為何在外面偷聽？”無霜道。
“我是喜兒，小姐救我。”金喜兒被無霜摔得七葷八素，吃痛從地上爬起來，見無霜凶着一張臉，立即躲在溫子洛身後。
“原來你也是小姐的丫環。”無霜摸摸頭，這才瞭然道：“我還以為是刺客，不好意思，剛才手下重了點哈。只是你幹嘛偷偷摸摸的站在窗子外面？”
“我……我是來問小姐現在是不是需要沐浴睡覺，沒有偷偷摸摸。”金喜兒揉着疼痛的腰桿，心虛道。
“既然是來問小姐需不需要沐浴，那為什麼放着正門不走，要跑去窗邊，難不成你想小姐打開窗和你說話！”綠瓊冷諷道。金喜兒經常偷聽她和小姐說話，只是每次都讓她給逃走了，這次正好當場捉個現形兒！看她還如何狡辯！
“我……我……”金喜兒半晌說不出話來，卻是找不出一個適當的理由為自己開脫，急得滿頭大汗。
“喜兒你莫不是半夜睡得模糊想要如廁，這才經過窗前。”溫子洛出聲道。
喜兒一聽，眸子發亮，立即道：“就是就是。小姐，喜兒真的好急。”
“罷了，你下去吧，解決完后，回房好好睡覺。”
喜兒如蒙大赦般，立即點頭，推門離去。
綠瓊厭惡的看着喜兒，關上門，道：“小姐，你怎這麼輕易就把她給放了？”
“她是如姨娘送來的人，現在還動不得。”溫子洛淡淡道。
綠瓊點點頭，忽又想起了什麼：“咦……怎麼一回來就沒見出畫的影兒。”
溫子洛嘴角微揚，只怕出畫現正在老夫人跟前彙報今天的事情，看向無霜道：“你剛才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無霜見溫子洛不怪罪自己傷了她的丫環，撓頭笑道：“我自小父母雙亡，和哥哥相依為命。哥哥比我大三歲，待我極好，可是在五歲那年，我被人販子拐走，從此就再沒見過我哥哥。”無霜說著說著，眼圈微紅。溫子洛見無霜眸中全是思念哀傷，隱隱之中又帶着倔強，這樣的神情，裝不出來。
“人販子把我賣到妓院裏，老鴇天天毒打我。我想盡辦法終於逃了出來。後來，我被師父收養。師父教會我武功，但沒過兩年他老人家就去世了，給我留下一筆銀子。這些年來，我四處尋找我哥哥，卻沒有他半點消息。”
“小姐，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我實在是銀子花完了，又不會賺錢，走投無路，才會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你若是不信，那我立即就走。師父也曾教過我，不要強人所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無霜說罷，懇切的看着溫子洛。
溫子洛眸光微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你既救我一命，我也不能不幫你。你暫且留在我身邊，我會派人去尋你哥哥。若找到你哥哥，你再走不遲。”溫子洛道。
無霜聽罷，摸頭憨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道：“多謝小姐！那我現在可以吃飯了吧。”
“你個吃貨！”綠瓊鄙視的看了無霜一眼，見溫子洛同意無霜留下，對她的警備也減輕了不少。
無霜選擇無視綠瓊的小眼神，飄回飯桌，繼續開始她的填飽肚子大業。
綠瓊撐着腦袋看着無霜，對她的食量佩服的五體投地，半晌，幽幽道：“無霜，你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有沒有什麼仇家啊？”
無霜：“……”
“第一，我是行走江湖不是闖蕩，第二，我一直都在找我哥哥，沒時間去弄個仇家玩。”無霜咽下最後一口飯道。
溫子洛見無霜吃完，道：“你可還記得你哥哥長什麼樣子，或是他身上有什麼東西能讓人知道他是你哥哥。”
無霜想了想，搖頭道：“我當時還太小，記不得了。我只知道我哥哥叫無塵。”
世間叫無塵的人何其之多，再者，這麼多年過去，她哥哥興許早換了名字也不一定。僅憑一個名字，如何能找得對人。
溫子洛垂眸，思索一會兒，道：“綠瓊，你從我上次叫你做的金葉子中拿出一半，尋機會出府，找到江湖上專門打聽各種消息的探子，叫他們留意打聽一個叫無塵或曾叫無塵的人，並且他還有一個自幼走失叫無霜的妹妹。”
溫子洛心中明白，這樣其實能夠找到的機會其實很小很小。她幫無霜並非同情，只是感激她救了自己，不想欠她人情而已。況且她現在也的確需要一個會武功的助手。
而綠瓊想到又有一大筆銀子長着翅膀飛走，心裏又是一陣肉痛。
無霜連連道謝，心中打定了主意要長期住下來。
翌日，天氣微涼。
溫子洛剛剛用完早膳，在花園裏散步，聽到有下人低聲說起昨晚之事。
聽了一會兒，果然不出她所料。如姨娘這麼快就將這件事給壓了下去，想必花了不少銀子。只是可憐了那兩個代替溫子妍和溫歡的小姑娘。
卻見出畫急匆匆的走過來，道：“二小姐，老夫人叫你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