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2】繼母繼妹
這是多少年前老掉牙的事了。那會兒,趙阿姨隨先生住在竹陽古鎮,一條清澈的河流穿過鎮中,陽光,慢吞吞地照在水粼粼的河面上。鎮裏的人,男女老少,都像她何皎皎,是在竹陽的古河邊嬉鬧長大的。
白家在何皎皎三歲那年,因為白爺爺被人邀請回大城市裏做官,白家跟着老爺子舉家遷徙,離開了竹陽古鎮。
時光飛逝,小小的古鎮接受改革開放了春風,短短十幾年間的改變宛若日新月異。竹陽,由一個不到一萬人口的小鎮,發展到足以容納十幾萬人口的小縣城。
何皎皎家跟着小鎮隨之變化,從住着會漏水的棚戶房,到現在幾分洋氣的小樓房。同期間,開貨車的皎皎爸,憑藉自己的努力和皎皎媽的勤儉持家,買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商品房。
好事不長久。
皎皎媽在何皎皎十二歲那年因為患上癌症不治去世了。皎皎爸在皎皎媽走了以後,一段日子心情很是傷痛,一度悲傷欲絕,發誓永遠不再娶妻。然而,皎皎爸是司機,長年累月在外面跑,剩下皎皎一個小孩子在家,沒人照顧始終不行。皎皎爸要養家餬口不能辭了工作,在其他人的勸說下,皎皎爸只能在皎皎十三歲那年再婚了,為的是找個女人可以在家裏照顧皎皎。
何皎皎的這位繼母叫王興芳,王興芳在嫁給皎皎爸時,同時給皎皎帶來了一個與皎皎同歲的妹妹,叫王珊燕,聽名字都知道是個樣子漂亮的女孩子。
皎皎爸再娶老婆時,曾經在喜酒席上發過誓,一定要讓女兒皎皎過上更幸福的生活,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皎皎媽。於是,在皎皎十五歲的時候,皎皎爸決定把古鎮裏的房子賣了,賠上所有積蓄,到大城市買房子入戶口,讓皎皎讀更好的高中,到時候能念名牌大學。
何皎皎念書的成績很好,在鎮上中學是名列前茅。皎皎爸不想讓女兒的好成績在小縣城裏委屈了。
何皎皎一家因此從偏僻的古鎮遷入到了繁華的大都市。
家裏的行李,一個月前打完包,委託搬家公司運進城裏的新家。皎皎爸在城裏等其他家人的到來。在這個時候,何皎皎與繼母繼妹一齊坐上火車,趕去大城市與皎皎爸匯合。
皎皎爸心疼女兒,給皎皎買了卧車票。
卧車票一共三張,剛好是車廂一側的上中下鋪。王興芳上車后給兩個女兒安排,對皎皎說:“皎皎,你妹妹有恐高症,你讓着珊燕。”
何皎皎嘴角淡然地彎彎,抽走了王興芳手裏的上鋪票。
睡上鋪更好,清凈,沒人可以打擾她。
王珊燕睡在下鋪,一晚上都沒能睡着。
對面的下鋪睡的是一對母子,女的帶了個哇哇哭的小哭包。娃娃上車后總是哭,女人為了哄孩子,起床,走動,睡下,又起床,走動,躺下,如此周而復始的折騰。王珊燕早上爬起來時,戴了兩個黑眼圈,委屈地喊:“媽——”
王興芳仰起頭,看向上鋪。
何皎皎這一夜睡得可香甜了,輕輕的呼嚕聲強烈地刺激底下繼母繼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