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魂穿?
漫漫黃沙,連結成無邊無際的沙海,沙浪起起伏伏,艷陽似火,好似要將這世界裏的最後一滴水份蒸發,只餘下單調枯燥的黃色。
沙海之中,一行衣裳襤褸看不出性別年齡的人,由一根兩指粗的麻繩串在一起,像是一根繩上的蜢蚱,緩慢機械的前行着。腳下的鞋早已破爛不堪,每走一步,露出的皮肉就因為接觸到滾燙的黃沙發出細微的滋滋響,行成一種單調的旋律,顯得整個沙漠愈加空曠枯寂。
連那囂張跋扈的官差也變得懶洋洋的,癱坐在馬背上,信馬前行。
獨孤雁夾在隊伍的中間,盡量縮小瘦削的身體,躲進人群的陰影里,妄圖減小烈日帶來的酷熱,汗水迷濛住了眼睛,如一條條蚯蚓爬行在肌膚上,鑽進後背、前胸,濕透的衣裳裹着黃沙緊貼在身上,像一張帶刺的網凌遲着寸寸皮肉。
這群衣裳襤褸的人是上將軍府被流放到漠北的女眷家奴,獨孤雁自兩日前醒來,便身處在隊伍之中,她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裏,是又一次穿越,還是新一輪的陰謀算計?本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原則,她忍耐酷熱嚴寒,承受非人的折磨,只為留住小命,以圖掙出束縛,東山再起。
空氣因為高溫膨脹,像一隻脹到極致的氣球,枯寂的天空中,突然“嘭”的一聲響,氣球被爆,安靜的世界陡地喧嘩起來。
“幹什麼,想造反嗎?歸隊,站好,給爺好好走路!”被擾了清凈的官差們極是惱怒的掉轉馬頭,抽出皮鞭狠狠的抽向罪奴。
人群騷動,伴隨着聲聲哀嚎,和皮鞭與皮肉相交的啪啪聲響,形成一曲獨特的交響樂。司馬玖將身體縮的更小了,微弓着身,以避免那無眼的鞭子抽在自己身上。
罪奴們迫於官差的淫威,壓抑着內心的惶恐,慌亂的站成一排。只是總有那個別,不知是身不由己,還是膽兒肥的敢於挑戰權威,愣是伏地不動。拖拽着前後幾人也不得不歪着身子,一雙雙眼睛惶恐又憤恨的投向那人,生怕受其連累,慘遭皮肉之苦。
好巧不巧,一直作隱形人的獨孤雁正在這人身後,也不得不歪了身子,好在她個頭不高,站姿還不算太累。偷眼看到領頭的官差越來越兇狠的眼神,獨孤雁暗暗用勁,拽動繩子,只是那人顯然已是昏死過去,任她如何用勁,也紋絲未動。
“啪啪啪——”皮鞭狠狠的抽在那人身上,本就破爛的衣裳,因為抽打更是破碎的難以蔽體,露出底下血痕交錯的肌膚,竟是白嫩非常,在陽光下白的晃眼。
膚如凝脂,欺霜賽雪,也不過如此!獨孤雁瞳孔緊縮,警惕的看向官差。果然見到官差的眼眸晦暗不明,隱露出淫邪之氣。
身在漠北的兵士原就是貧苦出身,又久不逢女色,突遇這麼個冰肌玉骨的人兒,心猿意馬不過是人之本性,只是有良知的人會克制,會欣賞。而如犲狼一般,又處在絕對權威地位的官差可就沒那麼多講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