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氣功的威力
錢拐子瞧見火車開了,轉眼間又來勁頭了,心血來潮地說:“哈,這火車可真厲害呀?爬着跑,都這樣快,要是站着跑,那得有多快?”
張鐵龍嘲弄地說:“你說讓火車頭站着跑?這可是一個新鮮事,真好哇,可我們從來沒見過。”
錢拐子自以為是,故意裝作明白,喋喋不休地說:“真是太可惜了,你們白開火車了。你們火車頭的兩邊不都有胳膊、大腿嘛,爬着跑時就像人一樣,左搖右擺的。我看火車是能夠站起來跑的?”
張鐵龍挑逗地說:“你說的對。火車頭兩側的往複運動的是火車頭的機械傳動部件,它們分別叫滑板、十字頭、搖桿、連桿。它們在運動時是互相配合,左右搖擺的向前跑,真像是人爬着運行一樣。”
錢拐子自圓其說,得意洋洋地說:“所以啊,你們這火車頭是可以站起來跑的。”
司爐劉懷民聽他的胡言亂語,終於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嘲弄地說:“我們開火車只能爬着跑,因為我們膽子小。只有你們拿槍的人膽子大,開火車才能站着跑?”
錢拐子臉上露出不甘示弱的表情,大言不慚地說:“你們告訴說,這些開關,哪個是管火車往前走的。我來開火車?”
旁邊的黑臉老土匪緊張地說:“行了,錢拐子別添亂了,看住他們就行了。什麼站着跑,爬着跑的。我爬上這火車頭,怎麼腿肚子突然哆嗦了?”
劉懷民玩世不恭地說:“你沒聽人家說,離地三尺活神仙。我們這個火車頭哇,就是離地三尺了。現在你蹬上火車頭,你也成活神仙了。這腿腳哆嗦是正常的。”
錢拐子迷惘地說:“難道人當上了神仙,身體就哆嗦了?”
劉懷民臉上閃現出神秘的神色,詭詐地說:“這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們都相信。”
錢拐子心裏忽然有些顫粟,故作神秘地說:“我們是郭思啟大師的徒弟,學會了點穴功夫,你們如果搗亂,不聽話,我要一點你們的穴位,你們就會老實立正,一動也不能動。”
“哎呀,你們會奇功啊,我可服氣了,這點穴位可是一門特殊本事,我們可沒見過。你真的會用呀?”劉懷民驚詫地問。
錢拐子洋洋得意地說:“那當然,我們是武術大師的徒弟嗎?沒幾手驚人的絕活,敢到你們火車上來。”
劉懷民膽怯地說:“這點穴可厲害呀。你們放心,我們鐵路工人絕對老實聽話。”
趙振鐸平靜地說:“都說武功里有點穴位的功夫,可是我們都沒見過。當家的你給我們露一手。”
錢拐子一時遲疑不決,裝腔作勢地說:“這功夫不能輕易使用,一使用就會傷害人體。你們外行人不懂。”
張鐵龍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警惕地觀察車外的動靜,急忙向趙振鐸使眼色,輕鬆地說:“趙師傅,這回你就放心地開車吧。前方沒危險了。”
趙振鐸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說:“好咧,兩位老總可要站穩當了。”他輕輕地鬆開火車控制閘把,只見列車車輪邊的制動用的閘瓦鬆開,因為是下坡路,火車靠慣性力就可以朝前方運動。兩個土匪出神地瞧着跑動的火車,隨着火車的晃動,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動,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司機趙大鐸猛地拉動汽門手把,火車像一匹烈馬突然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迅速地奔跑起來。司爐劉懷民端起大鐵鍬不時地往機車鍋爐里投煤,一會兒衣服就濕透了,渾身頓時大汗淋漓。這火車頭跑起來,全靠鍋爐的蒸汽壓力,說白了就是靠燒煤產生蒸汽才能運行。鐵路上有規定,火車司爐在十五分鐘時間內,必須要向鍋爐里投送煤炭二百八十鍬。如果供不上投煤數量,火車頭在爬坡時就沒有動力,列車會慢慢地停下來。
錢拐子忽然感覺火車發瘋了,搖搖晃晃,起伏顛簸,自己站立不穩。他突然朝外一看,立即傻眼了,火車跑過了那個平坦的停車地點。他神情慌張地竄到車窗邊,驚恐地瞅着閃過的土匪隊伍,瞧見鐵道旁郭胖子鳴槍叫喊的模樣,知道大勢不好。錢拐子臉上呈現出緊張的神色,情不自禁地拔出腰間的手槍,焦急地喊道:“快停車,火車跑過停車位置了,二當家着急了。我命令你們停車?”
趙振鐸不慌不忙地說:“當家的,出事了,這火車失靈了。你瞧,我不動,火車也會照常跑。”他站起身,躲到旁邊,火車頭果然不用人操縱,照樣一往無前地向前跑去。
錢拐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瞅着火車駕駛室里的那些大小小的操縱開關,不知所措。他把槍口對準司機趙振鐸,厲聲威脅說:“我是當家的,我命令你馬上給我停車。”
老土匪滿臉殺氣,凶神惡煞地掏出手槍,槍口對準了趙振鐸和劉懷民,惡狠狠地說:“快把火車停下,否則,老子要開槍了。”
趙振鐸目光獃滯,渾身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感覺有力使不出來。劉懷民無奈地放下鐵鍬,心裏不停地打起了鼓,無助地望着土匪,眼睛裏充滿憤怒的火焰。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彷彿劃一根火柴就能點燃。
張鐵龍此時站在土匪的身後,瞧見土匪們圖窮匕首見,囂張地要動手行兇了,頓時眼睛裏閃爍出憤怒的火光。他躡手躡腳地來到兩位土匪的側後面,渾身輕輕運氣熱身,腳下一使勁,將身體裏的能量瞬間集中到右手上,頓時手掌變得好像是鋼鐵。當錢拐子舉槍向火車司機瞄準的時候,一場搏鬥即將展開之際。張鐵龍瀟洒利索地拉開了丁字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揮掌狠狠地擊打在錢拐子脖子的穴位上。另一個土匪瞥見張鐵龍出拳,驚慌地喊叫了一聲,張鐵龍的一反手掌,神速地擊打在他的脖子上穴位上。兩個傢伙連聲都沒吭,身體一歪,像麻袋一樣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