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白嬌
女人跟凌雅年紀相仿，相貌普通，皮膚很白，襯得她比一般的女人都好看不少，身體瘦弱的跟自己差不多，腰間鼓鼓的，獸皮就是從那裏拿出來的。
“我叫白嬌，是白霧族的，你叫什麼名字？”看凌菲接過獸皮，白嬌顯得很高興。
“我叫凌菲，高山族的。”把獸皮還給她，凌菲還是懨懨得提不起一點精神，偏偏這個時候肚子不合時宜得叫了起來，咕嚕咕嚕的響個不停。
凌菲臉有點紅，自己這麼毫無顧及得哭了一路，現在又發出這樣聲音，總感覺很不好意思，也怪不得會餓，早上都現在就吃了一個果子，走了這麼遠路，果子根本就不頂事。
白嬌對這樣的事早就習以為常，從腰間的獸皮里掏出一個紅果遞給她，“吃吧，還新鮮着呢。”
凌菲也沒跟她客氣，抓起來幾口就吃進肚子，大不了等下在路上摘點還給她，凌菲這時候也慢慢接受了自己變成了奴隸的現實，自己得好好活着，然後去找阿姐，她想的倒很簡單，飛龍部落來這裏換奴隸，那他們的居住地應該離高山族不遠，自己可以找個機會偷偷溜走，他們應該也不會為了一個奴隸去攻打高山族，這麼想着，心裏舒坦了不少。
“你也是被族裏強迫換的？”想着多了解下情況，凌菲和白嬌攀談起來。
“不，我是自願的。”說到這個白嬌臉上倒是很平靜，還帶着點輕快，“我阿哥不強壯，阿父阿母需要他的照顧，用我換了兩隻三角馬，我阿哥他們這個雪天就不會被餓死了。”
凌菲很佩服她，這覺悟比自己高啊，不過自己換了鹽，也算救了阿姐他們，已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是向前看吧。
天色將黑，隊伍停在一個山下，準備在這裏安營紮寨過夜。飛龍部落的人將路上打死的獵物剝皮，架起火，利落得開始烤肉。他們大快朵頤得吃肉，奴隸們沒有資格得到食物，只能用果子充饑。
凌菲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到處都疼，自己上輩子活了20多年也沒有今天一天走的路多，光裸的腳底板上磨起來的大水破了，鑽心的痛，不知道還要走多遠，凌菲懷疑自己再這麼走下去，兩隻腳都得報廢。
白嬌把圍在腰上的獸皮解下來鋪在地上，坐在獸皮上啃果子，看着凌菲抱了一路的東西，好奇得問：“凌菲，那是什麼？”
“草筐，用來裝東西的。”凌菲把草筐遞給她，突然一拍腦門，對啊，可以編個草鞋，在白嬌奇怪的注視下，她爬起來四處拔野草。
“這個好，凌菲，這是你們族裏的東西嗎？你們氏族真厲害。”白嬌擺弄着草筐，愛不釋手。
“等下我教給你，現在我要編個別的東西。”
地上堆了一堆野草，凌菲按照記憶中的流程開始編，現代的人早就不穿草鞋，她跟着奶奶編的草鞋作為農家特色產品拿到農家樂那裏賣，銷量還挺好，大多數買就是圖個新鮮，拿回家裏擺起來，不會穿的。
經歷過前世的艱苦，那些東西已經刻到骨子裏，想忘都忘不了，凌菲很快找回狀態，像編麻花辮一樣把幾根草搓到一起，編到三十多厘米長的時候折成一個橢圓形，充當鞋底。在鞋底的基礎上開始編織經緯線，很快一個簡易的草鞋就出現在手裏。
白嬌戀戀不捨得把眼睛轉到草鞋上，“這是什麼？”
“草鞋，用來穿的。”凌菲把鞋套在左腳上，站起來在地上走了幾步，雖然有點硌得慌，但是要比直接走在路上要好很多。
自己的手藝一點都沒退步，心裏喜滋滋的，開始動手編右腳的那隻。
白嬌對草鞋興趣缺缺，長期光腳走路，腳底早就有了厚厚的一層繭，尖利的石頭很難劃破，這個東西沒什麼用。
兩隻腳都穿着草鞋，凌菲興奮得在附近走了起來，她腳上奇怪的東西引得其他奴隸的注目，不過很快轉過頭，他們的想法跟白嬌的一樣，這玩意沒用。
等她興奮勁過了，白嬌湊過來讓她教給自己編筐子。
令人驚訝的是，白嬌在這方面天賦異常高，她跟着凌菲編，第一次就做的很完美，草筐細緻緊密，樣子還挺標準，凌菲大大得誇獎了她一番，白嬌笑的合不攏嘴，趁興又編了幾個，一個比一個好，當天就出師了。
倆人暫時忘記了身在野外還有奴隸的身份，一邊做手工一邊嬉鬧，在死氣沉沉的奴隸堆里甚是扎眼，那些奴隸先還無動於衷，後來幾個附近的湊過去，看清楚她們的東西，發出驚呼，惹得其他人也好奇得圍過去。
遠處，龍野懶洋洋得靠在火堆旁，時不時往火里投一塊木頭，“龍戰，你沒發熱吧，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用鹽換，族長那裏你要怎麼說？”
龍野跟龍戰是過命的關係，真心擔心他回去后受到處罰，他對面坐着的男人可沒這麼平靜，“龍戰，擅自用族裏的鹽換奴隸，我看你怎麼跟族長交代！”
飛達是飛龍部落里厲害的獵手，不過他一直被龍戰壓着，心裏早就不服氣，現在可算抓住他的錯誤，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我自會跟族長解釋。”龍戰的眼睛盯着火堆，腦子裏想的是阿秋跟他說的那句話，他討厭所有的女人，但是為了阿父都可以忍。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為你自己很厲害，從來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好，今天咱倆就打一場，看看誰才是飛龍部落最厲害的勇士。”龍野輕描淡寫的態度激怒了飛達，他忽的站起來，向龍戰挑戰。
“喂，喂，你倆都冷靜點，現在可是在野外，招來野獸，咱們可都危險了。”龍野趕緊站出來調解，“咱們可帶着族裏的鹽，如果有什麼閃失怎麼回去交代？”
飛達分得清輕重，忍得額頭青筋暴出，“龍戰，等回到部落，我向你宣戰。”
“隨時奉陪。”從始至終，龍戰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飛達恨恨得走到一邊，躺在獸皮上。
龍野湊到龍戰身邊，伸手杵杵他，“你也適可而止，激怒飛達可不是件好事，他畢竟是族長的兒子。”
龍戰瞥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帶着怨恨。
“唉，我知道你因為龍鳴大叔的事情記恨着族長，但是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龍鳴大叔都勸你，你怎麼還忘不了。”龍野對他家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他和龍戰從小一起長大，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
“不止是那件事，去換鹽之前，族長想讓我把阿父送到虎山，我沒答應。”龍戰臉上難得有了表情，冰冷慎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