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互訴衷腸
“族長，不能離開這裏啊，馬上就要雪天，我們這時候走，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山洞，我們不被凍死也會被野獸吃掉啊。”
“族長，如果源圖族不換鹽，我們就跟他們拼了，沒了鹽早晚都得死······”
山洞裏男人們臉上都帶着孤注一擲的狠，女人們則抱在一起，小聲哭泣着。
“還有一個辦法！”一道清亮的聲音出現在這嘈雜的山洞裏，不高不低，但是令整個山洞都安靜下來。
角斑扭頭看向旁邊的女人，“阿秋？你有什麼辦法？”雖然這種事情一般不讓女人發言，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也沒人計較這些。
在眾人灼熱的視線下，阿秋輕笑一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雪天前，會有人來換奴隸。”
她這話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每當落葉的時候，會有缺少女人和勞力的氏族遊走各處，用食物或者獸皮換奴隸，上次，高山族也用兩個瘦弱的女人換了四頭三角馬和好多獸皮，如果沒有交換那兩個奴隸，可能好多族人都會在雪天餓死。
“雖然奴隸可以換食物和獸皮，但是鹽太珍貴了，他們不會拿出來換的。”看着阿秋嘴邊那絲詭異的笑，紅花的男人感覺有點不舒服。
“少換點鹽也行，總比沒有強。”阿秋這個辦法顯然給么柱帶來了希望，反正他不會被族裏當成奴隸去換東西。
對於阿秋的提議，族裏半數人同意，半數人有些遲疑，遲疑的人都是家裏有孩子或者女人的，青壯年是族裏的食物的保障，面臨困境的時候，女人和孩子是最容易被拋棄的，尤其是那些身體不好的，都在擔心自己的孩子會被換掉，到交換的時候，如果族長要求，是根本不能拒絕的。
所有人七嘴八舌談論的時候，阿秋斜着眼睛看了看遠處那個躺在獸皮上的瘦弱身影，心裏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清晨的陽光還沒有照進來，山洞裏好像炸了鍋一般喧鬧起來，耳邊充斥着女人的驚呼和男人高興的喊叫聲，凌菲被這些噪音強迫得清醒過來，睜開如千斤重般的眼皮，看見眼前好多人在不停的走來走去，隱約聽見青豹帶着哭音的聲音“阿哥，你醒了······”
看着青虎剛睜開還迷茫的眼睛，凌雅抓着他左手，顫抖着問：“青虎，青虎，你感覺怎麼樣？”
青虎困難得移動頭部，看着被褐色葯汁塗滿的全身，翕動着乾燥的唇，苦難得張口說道：“凌，凌雅，我感覺全身都疼，我，我沒有死嗎？”被幾十隻雪狼窮追不捨的情景好像就在剛才，越來越虛弱的身體和倒下的夥伴的凄厲的慘叫令他絕望，以為必死無疑，但是現在看到了凌雅、青豹還有族人，自己這是被救了嗎？
聽見青虎的聲音，青豹瞪着溜圓的眼睛，激動得手腳都有點不好使，手舞足蹈得動個不停，“阿哥，你還活着，你被凌菲救了。”
青虎剛蘇醒，腦子還沒轉過來，凌菲撥開人群，半跪在他身邊，查看他身上的傷口，除了腿部以外的部位都有了癒合的趨勢，大腿那血雖然止住了，但是想要完全長好還得養一陣子，額頭雖然有些低熱，但是已經沒了大礙。
阿姐一夜沒有休息，眼底一片紅血絲，凌菲有點心疼，勸她：“阿姐，你去睡會吧，危險期已經過了，只要好好躺一陣子，大腿那癒合就可以正常走路。”
凌雅不知道危險期是啥，但明白青虎不會死了，臉上總算有了幾分血色。
“青虎！”刺耳的聲音過後，綠卡從裏面衝出來，抱着他手臂，泫然欲泣得開口道：“你受傷了？擔心死我了，我要跟族長說，讓你以後都不要再去換鹽了。”
青虎下意識想收回手臂，但是卻用不上力氣，一臉的厭惡。
真是個馬後炮啊，凌菲心裏默默吐槽，昨天晚上那麼大陣仗她都沒出來，現在好了，出來惺惺作態，真是夠了。
青豹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礙於她是女人沒有上手推開，眼睛一瞪，“放開我阿哥的手，他傷還沒好！”
因為她的動作，青虎手臂的傷口輕微迸裂，一縷鮮血流下來，綠卡訕訕得放下，臉上帶着討好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青虎哥，我就是太擔心你了······”
凌雅一臉緊張，防備得看着綠卡，凌菲心裏突然冒出一個主意，輕咳一聲：“青虎哥，你是知道的，綠卡一直很喜歡你，你走的這段時間她一直擔心你，不如你倆就在一起吧。”
山洞裏三個人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凌雅一臉震驚、綠卡面帶驚喜、青虎則是疑惑不解。不等他們發問，凌菲一指他受傷的右腿，理直氣壯得道：“雖然死不了，你這腿也廢了，這輩子不可能再打獵了，綠卡家食物還寬鬆些，你跟着她最起碼不會餓肚子。”
這下三個人的臉色都白了。
綠卡結巴得問：“你、你說，他以後都不能打獵了？”
“嗯。”凌菲重重得點頭，認真得道：“連走路都不行了，更別說打獵了，采果子是可以的，你不用害怕。”
綠卡臉色變了變，昨天晚上看青虎傷重的差點死掉，自己還感覺挺可惜，本來看他醒了還抱有一絲希望，沒想到竟然變殘廢了，自己怎麼可能會跟一個廢人過一輩子，一拉臉，“誰說我喜歡他？我只是來看看，既然死不了就好好養着吧。”說完火燒屁股一般離開。
青虎轉過頭，強忍着鎮定的僑表情，“凌雅，你走吧，青豹會看着我的。”
“青虎，你別難受，我會照顧你的，凌菲找了好多吃的，我們省着點吃會過去的。”凌雅心疼得輕輕撫摸着他受傷的腿，下定決心自己就算餓死也不會離開他，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也不壓制自己的心情，哽咽着說道：“我喜歡你······”
“哈哈！青虎哥的腿沒事，”凌菲再也沒忍住，毫無同情心得笑了出來，“我騙她的，哎呀，阿姐你可真不害臊。”
半天，凌雅滿臉通紅，不痛不癢得錘了凌菲一下，“凌菲，你，你可嚇死我了。”
高山族第一勇士的臉也跟調色板一樣變了好幾遍，不能拿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麼著，看着凌雅的眼神溫柔得好像要溢水一般，“凌雅，我也喜歡你，等我好了，咱倆就去祭拜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