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踢球去吧
“如果有一天我被魔王抓去了，你會像英勇的騎士那般挺身而出嗎？”鄭蓮的雙眼閃着星星，語氣中充滿着憧憬，“用你的勇敢和正義之劍打敗邪惡的魔王。小理”
“我會的。”吳起看着鄭蓮的眼睛，許下了誓言。他願意做一名為了守護公主而默默戰鬥的騎士，而不是只知道吟詩發騷、招蜂引蝶的王子。
“如果有一天我被巫婆迷倒了，你會打敗巫婆取回解藥嗎？”鄭蓮的臉頰紅撲撲的，緊接着又問了一個問題。
“額。。。我會。”吳起看着鄭蓮亮晶晶的眼神猶豫了下，她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而不能自拔。
“如果有一天我被邪惡的外星人抓去了，你會闖進他們的飛船，將他們全部打敗，再用他們的飛船帶我去遨遊太空嗎？”鄭蓮繼續興奮地問道。
她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吳起沒有辦法再保持住堅毅的表情，良久，他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我。。。會。”
鄭蓮看着吳起的臉，那張有着溫和而陽光的笑容的臉，突然覺得心裏一陣激動，憋了很久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趕緊轉過頭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淚，當她再次轉過頭來的時候，兩眼紅通通的，只是低着頭輕輕地說了聲，“謝謝你！”
吳起的心中一陣難受，可憐的女孩子，昨夜她受了太多的驚嚇，一直忍到現在才哭出來，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麼勇敢的事。
“只是惡夢而已，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吳起輕輕地安慰道，可是他心裏明白，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嗯，”鄭蓮低低地應了聲，她很希望昨夜只是場噩夢，可是凌晨她在山頂醒來的時候，那滿頭沾着的散發著強烈腐臭味的屍水，不遠處那廢棄酒店裏隱隱傳來的焦糊味，還有躺在一旁的眼鏡男，他那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樣子。一切都在告訴她，那是真的。那些屍體、那個怪獸，都是真的。
鄭蓮默默地流着淚，只有經歷了生死之際，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天真與脆弱。
“當危險來臨之時，會有勇者從天而降守護你的。小理”吳起不忍心看着女孩子流淚，輕聲安慰道。
“真的會有嗎？”鄭蓮抬起頭，無助地看着吳起，眼神中滿是恐懼與迷茫。
“真的會有，如果沒有勇者出現，我會來！”吳起鄭重地說道，如果連身邊的人都守護不了，那還是什麼力量，那還談什麼守護全人類。難道只要救人的話，就戰勝不了敵人了嗎？他對雷灌輸給他的理念產生了動搖。
“謝謝你！”鄭蓮止住了淚水，胡亂抹乾之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停了一會，她開心地說道“為了感謝你安慰我，我們握個手吧。”
吳起點了點頭，微笑着伸出右手。他發現鄭蓮不僅僅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而且還是一個堅強而樂觀的女孩子。然而鄭蓮卻對吳起伸出了左手，並搖着頭嘟着嘴要求一定要握左手。
看來她真的記得些什麼，吳起心裏一緊，她可能看到了吳起被失去理智的賭癲擊中左臂的畫面吧，握左手是要試探他吧，女孩子還真是多疑。
吳起舉起的右手在空中猶豫了一下，便微笑着換了左手伸了出來，輕輕地握住了鄭蓮伸出的小手，好軟，吳起的身體一下子僵硬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那隻小手是那麼的柔軟，彷彿水作的般沒有骨頭，光滑細膩。昨夜他將鄭蓮從酒店地下室搬到酒店外的空地時，由於左臂的劇痛和強烈的飢餓感，沒有注意到鄭蓮身體的驚人柔軟，現在才發現女孩子的手原來是這麼的柔軟，吳起的手不由自主地輕輕握緊。
鄭蓮沒有注意到吳起的小動作，她的小手輕輕地握住了吳起長滿老繭的大手。好硬，好多老繭呀，鄭蓮默默地握着吳起的手。他用過這隻手干過什麼事情，這隻手是昨夜那為了救她而被怪獸擊中的那隻手嗎？猶豫了一下，鄭蓮的手輕輕搖了搖，滿臉緊張地盯着吳起，觀察他的反應。
吳起還是那樣充滿陽光地笑着，他的左臂經過一夜的修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樣程度的試探是沒有結果的。
一點都不疼嗎？看着吳起若無其事的樣子，鄭蓮一陣失望，難道他真的不是昨夜那人，她賭氣似地抓着吳起的左手使勁一陣搖晃，大聲說道，“謝謝你！”
“蹦…”不好，剛剛癒合的一塊骨頭又裂開了，吳起的左臂傳來一陣疼痛，趕緊抽回左手，含糊地說道：“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難道真的不是他嗎？鄭蓮看着吳起那憨厚靦腆的笑容迷茫了，那為什麼握着他的手的時候會有一種溫暖和安全的感覺。
過了一會，左臂又傳來酸酸麻麻的感覺，吳起又是一陣肚餓，無奈地補了幾個麵包，惹得鄭蓮一陣憐惜，在她的想法里現在哪有人還吃這麼寒酸，大方地從書包里拿了幾個巧克力給吳起。
吃了鄭蓮給的幾個高級巧克力之後，下午的課開始了，鄭蓮就坐在吳起前面的座位上，帶着滿腦子的疑問沉沉睡去了，她實在是太累了。睡夢中，她還不停地輕微顫抖着，眉毛時而皺得很緊，似乎在做着什麼可怕的噩夢。
希望她以後不要再受任何驚嚇、不要再有任何噩夢，吳起在她身後默默地祝福着。
上課過程中，鄭蓮這次坐在吳起前排情形引起了班上的一陣八卦熱潮。成績再好的學生也有八卦精神的，尤其是考古專業的精英，沒有八卦精神怎麼去探究歷史的真相，怎麼在紛亂而複雜的事件中去發掘其中的聯繫，更何況事關班上最美麗又最傻的女孩子。
班級內部網絡里立刻成立了好幾個討論組，紛紛猜測吳起橫刀奪愛，眼鏡男完美出局獨自神傷的故事。又有人猜測昨夜戰況太烈，女主角上午起不了床，下午還是懨懨欲睡，還不時顫抖呢。。。。。。整個下午，討論組裏都鬧翻了天，當然兩位當事人的id是被完全排除在這些討論組之外的。
相比那些八卦的同學，吳起又過完了一個充實的下午，完滿地完成了下午的學習計劃。很快就到了下課時間，鈴聲一響，同學們各自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下課了嗎？”鄭蓮睜開朦朧的雙眼，轉過身來問吳起，經過下午的休息，她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雖然做了幾個噩夢，但是彷彿有個人一直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支持着她，讓她熬過了那些噩夢。
“嗯。”吳起扔端坐在座位上看書，頭也不抬地應了聲。小理他已經錯過了太多的時光，將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好好學習了，現在的每一分鐘都要抓緊。
見吳起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鄭蓮氣呼呼地轉過頭，站起身準備離開教室，突然念頭一轉，她快步跑到講台上，對着即將離開教室個同學們大聲說道：“同學們！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去踢球怎麼樣！”
鄭蓮對着全班同學大聲地說著，眼睛卻不自覺地看向了吳起。吳起卻仍然低着頭看書，氣得鄭蓮在心裏直咕嚕，“你就裝吧，本小姐是不會認輸的，你不是說昨夜去踢球了嘛，我就看看你到底踢得怎麼樣！。。。。”
踢球？同學們看着講台上滿臉期盼的鄭蓮，再看了看班上寥寥無幾的幾個男生，大多數還是廢材型的，便紛紛搖頭嘆氣，繼續收拾手裏的東西，這年頭踢足球太危險了。
華國的職業球員踢球都是很沒有血性的，一上球場就軟得跟蔥似的，輸了又輸。而現在民間的足球愛好者們踢球卻很有男子漢氣概，雖然技術很一般，但是踢得很有血興，就是每場都有人見血，不見血就踢得不盡興，見了血就踢得更高興。反正現在醫學發達，一般的外傷都不是問題，只要不踢到腦袋和肚子就行了。
“怎麼樣，去踢球吧，我。。。。我跟班長給你們作拉拉隊！”鄭蓮站在講台上興奮地說道，為了鼓動同學們去踢球，她使出了絕招，卻完全不問人家莫莉答不答應。
這個誘惑。。。眾人猶豫了，大家平時讀書很努力，除了在班上一起上課，平時交流的機會很少，一直沒有機會跟班上兩大美女接觸。考古班雖然大多數都是些書獃子，但是卻有着在學校里排得上名的美女。班長淳樸秀麗，家教優良性格溫柔；大小姐可愛艷麗、又有點傻乎乎，都是難得的極品。
“班長大人，你說好不好嗎？”鄭蓮見眾人有點動心，連忙對莫莉撒嬌道。
“我覺得鄭蓮同學的提議很不錯，開學已經大半個月了，我們班上一直沒有組織過活動，同學們之間也不是很熟悉，我覺得我們可以組織一個班內的足球比賽，增進一下大家的友情。”莫莉考慮了一會，還是答應了鄭蓮的請求，又考慮到班上同學的體型，還是將比賽限制在班級內部比較好，考古班一共將近三十人，男生大約有二十名不到，勉強可以組兩個小隊，踢一下小場地比賽，這樣實力相當，也不會出現什麼流血事件。
班長就是考慮得全面些，聽到只是班內比賽，教室里的男生也躍躍欲試，沒有人願意一輩子只做書獃子，必要時也要在美女面前表現表現，於是紛紛表示加入，最後定在一個小時后在操場集合。
“吳起，別看書啦，快回去換衣服啦。”說好了之後，鄭蓮下了講台，跑到吳起面前開心地說道。
“我不踢。”吳起的眼皮也沒抬，繼續看他的書。雖然他每天都拎着個球出去，但那只是偽裝，他完全不會踢球。更何況，他不想跟鄭蓮牽扯太深，他怕會喜歡上鄭蓮。太多的故事證明了，對守護者而言，喜歡一個人就是害了一個人。
“去踢嘛！好不好嘛！求求你了！”鄭蓮將水汪汪的大眼睛湊到了吳起的面前。
吳起只覺鼻前一陣少女特有的清香，再抬起頭看到鄭蓮那彷彿會說話的、不時水汪汪晃動的大眼睛，他心軟了，但還是做了最後的掙扎。“我住在學校外面，有點遠，回去換衣服的話，恐怕趕不上。”
鄭蓮不說話，依舊是那副可憐的“求求你了”的表情。
過了一會，吳起敗下陣來，“好吧，我就不換衣服去踢吧。”
“yeah！”鄭蓮豎起白白嫩嫩的兩個手指在眼前比了個勝利的v字，那俏皮可愛的表情讓吳起一陣無奈。
一個小時后，夕陽在山。
考古班一群人來到了操場的邊緣，各自穿着五花八門的運動服，人影散亂，明白無誤地告訴別人這是支雜牌軍。
由於之前沒有踢過，不知道各人的水平，在班長的指揮下，眾人草草地分了兩隊。一隊裸露上身，是班裏身上還有幾兩肉的；一隊是穿着各式運動服的雜牌軍，吳起雖然沒有穿運動服但也被歸到了雜牌軍一隊，擔任守門員。
班長和鄭蓮各自帶着幾個女孩子成為兩隊的拉拉隊員，站在賽場的邊緣為自己的球隊歡呼吶喊。
夕陽下，操場邊。
考古班的兩隊球員在拉拉隊的助威下，在操場邊緣的小場地里大呼小叫地踢起球來。操場邊緣的場地有些破舊了，有些深深淺淺的坑，塑料草皮也磨光了不少，但是眾人仍然踢得很起勁，即使被坑洞絆倒了也很快地爬起，繼續追着球奔跑着。
吳起站在場地的最邊緣，身後就是雜牌軍的球門，他看着快樂奔跑的眾人，還有那因為一個個險情而不時驚呼的拉拉隊員，開心地笑着。很久了，他沒有這麼開心地笑過，他只覺得傍晚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溫暖、很舒服。
吳起想起了他弟弟。
弟弟，這就是你嚮往的大學生活吧。
哥哥會好好珍惜這段時光，連你的份一起努力的！
“嘿！”吳起又輕鬆地撲出一記射門，惹來雙方隊員和拉拉隊的一陣嘆息與驚呼。雜牌軍的各個同學發現了，吳起站在球門前就像是一尊門神，便紛紛大吼着“我們不是雜牌軍，我們是全明星！”。雜牌軍全線壓上，打得身體上佔優的赤膊隊一陣忙亂，過了一會，終於被攻破了大門，惹得支持雜牌軍的鄭蓮一陣歡呼尖叫。
落後的情況下，赤膊隊發動了瘋狂的反擊，幾分鐘后，吳起放過了一個好球，雙方的比分平了，接下來的比賽踢得都格外投入，只是雙方都沒有建樹。
兩隊人馬就在球場上亂糟糟地追着球跑，踢得好不熱鬧。這時，十來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場地的邊緣。
“哎呦！”一個雜牌隊員只顧着追球，而沒有看到面前的人影，一下子撞上了其中一個高大的人影，那個高大的人紋絲不動，而考古班的雜牌隊員卻人仰馬翻，躺在地上一時起不了身。
“哈哈！”那些人一陣狂笑，其中一人上前幾步，朝着滾落在一旁將考古班的足球就是一腳，將足球踢得高高飛起，落在了百米開外，揚起一陣塵土。操場上其他地方正在運動的學生們紛紛往這邊看來。
考古班的眾人紛紛跑到摔倒的那人身旁，緊緊地圍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十來個人。站在球門前的吳起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難得心情這麼好，真是太掃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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