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殺他個雞犬不留
“哐啷！”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腦袋大的瓷碗砸在地上，破碎的瓷片雜着烈酒四濺，濃烈的酒味瀰漫了整個房間。華國蜀市偏僻的角落一棟即將廢棄的危房裏，斑駁的牆面，似乎經歷了8級地震般，爬滿了裂紋，破敗不堪，一盞燈泡孤零零掛在屋頂，散發微弱的黃光，燈光下，一個皮膚黝黑，20歲左右的青年正半趴在空蕩蕩房間裏唯一的桌上，桌上還有半瓶酒，桌旁還有一個鐵皮油漆桶，裏面塞了些破爛的書本和一些衣物，這就是整個房間裏幾乎所有的東西了。
“啊！~”嘴角溢出的酒水沿着那青年的頸部往下滑，很快浸濕了熱乎乎的胸膛。半斤二鍋頭下肚，吳學起大腦轟然一響，眼花耳熱，豪情頓生。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為什麼上天會如此不公，他已經不去想這些問題，弱者才會問這些問題，弱者才會埋怨命運，而去期望買彩票中巨獎，從此美女豪宅。吳學起做了20多年的弱者，為了他爺爺，也為了他弟弟，他壓抑了自己太久太久，現在他已經一無所有，他無需再忍耐，無需再壓抑。
吳學起站起身來，擦乾眼角的淚水，露出堅毅而不失純真的臉龐。轉過身掄起早已備好的齊腰鐵棍，呼呼舞出2個棍花，再看了眼生活了20年的地方，自從他父母去世之後他和他爺爺還有弟弟祖孫三人就一直生活在這裏，而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
很快就會再次相見了，他嘴裏低聲念叨着，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倒在鐵桶里，再掏出火機將之點燃扔了進去，青色的火苗立刻串了上來，鐵桶里的書本受熱變卷，開始燃燒，而火苗也慢慢變紅，慢慢變熱，映紅了他的雙眼，燙熱了他的臉龐。
火越燒越大，吳學起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再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一腳踹開木門，頭也不回的走了，房間裏只留下他臨走時的那聲大吼。
“xx,殺他個雞犬不留！”
。。。。。。
“各位觀眾，今天是2050年4月11日，昨夜23時左右，我市發生一起特大殺人案。犯罪嫌疑人吳學起深夜闖入我市著名房地產開發商陳某家中，持棍連續殺死43人。。。案件發生后，我市公安局立即調集警力於今天凌晨2點23分將犯罪嫌疑人當場擊斃。。。”
。。。。。。
“吳學起，男，2030年出生，高中肄業，原籍蜀市人。年幼時父母因事故去世，與祖父及弟弟一起生活，高二時輟學打工，曾先後在建築隊，煤礦工作。。。。。。據工友回憶，吳某平時吃苦耐勞，樂於助人，對吳某做出如此兇殘的舉動表示極度的震驚和懷疑。。。。。。”
“從現場看來，當時搏鬥非常激烈，犯罪嫌疑人極其兇殘，作案工具為一根1米多長，直徑3裏面左右的鐵棍，受害人大多被一棍致命，而我市著名房地產企業家陳某則身中數十棍，四肢俱被打斷，死狀凄慘。。。。。。”
“當時受害者正和其家人在看電視，犯罪嫌疑人吳某突然闖入，手持鐵棍，殘忍地殺害了包括我市著名房地產企業家陳某在內的43人，其中保鏢30餘人，傭人10餘人。警方正在全力調查吳某如何僅僅依靠一根鐵棍造成如此大的傷亡，警方初步懷疑吳某有至少10至15人的持同樣鐵棍的犯罪同夥，警方要求這些犯罪同夥立刻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犯罪嫌疑人作案動機不詳，據知情人士透露，吳某其弟一個月前因交通意外成為植物人，疑似與本案有關。。。。。。”
“警方到吳某其弟所在醫院調查時發現，吳學起其弟在一周前前因無力支付高昂的治療費，不治身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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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得過癮嗎？。。。。。。”
黑暗中傳來一絲聲音，似從天外而來，又似在腦海中響起。
“。。。。。。誰？！誰在跟我說話！”被這句話激起，角落裏一團快要消散的意識有了反應。
“殺得開心嗎？。。。。。。”
“我是誰。。。。我在哪裏？”每個字都帶有魔力般，那團快要消散的意識漸漸凝聚，卻仍然沒有清醒。
“後悔嗎？。。。。。。”
“我是吳學起！”那團意識終於凝聚，意念記憶片段紛紛湧來，充滿暴力、血腥，更多的卻是痛苦與不甘。雖然不明白這裏是哪裏，又沒有嘴巴，但他還是無聲的吼道“後悔什麼，我只後悔沒早殺、多殺、狠狠殺！”
。。。。。。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呢？”
什麼意思？吳學起迷糊了，嗜血的意念漸漸平息，開始觀察他所處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回憶意識中的最後一刻，他在陳扒皮家裏雖大殺四方掄死一片，自己也身中幾槍數十刀，警察來的時候就只剩半口氣，何況還被菜鳥警察補了幾槍，死得不能再死，怎麼可能還有意識，而這裏是哪裏，那個聲音又是誰？
“你是閻羅王嗎？”沒有讀過幾年書，又不信神佛，但民間傳說還是知道些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吳學起有點不敢相信，又有點期待，
“我不是閻羅王，世上也沒有閻羅王。。。。。。我只問你，你想活嗎？”
想活？我只想知道我死了沒有。“當然想活了！”
“活過來之後，你會做什麼？”
“殺盡天下不是人的東西！”吳學起仍是無法放下，心中充滿了恨。他已經滿手血腥，再也無法做一個善良的可憐人任人欺辱。他可憐的弟弟，那麼善良、那麼努力、還有太多的夢想沒有實現，就因為漂亮的女朋友被陳扒皮盯上，眼睜睜開着女朋友被姦殺成了失蹤人口，而他也“交通事故”成為植物人。
這世上善良的人已無法生存。
“呵呵，我要你殺的真的不是人！”
吳學起沒有在意，只想着是不是真的，而他又要付出什麼代價，但不管這個聲音是牛頭或是馬面，還是惡魔，他都不在乎，世上已沒有牽挂，只希望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
良久，虛空中再次傳來那個聲音。“現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嗯？隨着這附有魔力般的話語，吳學起的意識漸漸感覺到了什麼，這種感覺是。。。。。。
“XX，好痛！”如果生孩子是9級痛的話，吳學起現在起碼是在生6胞胎，而且是沒有任何麻藥，6個一起出來的那種。
吳學起猛然睜開眼睛，只見一個缺牙少眼的怪老頭正叼了根煙，捧着一團血淋淋的器官往他剖開一個大洞的肚子裏塞。“你！”吳學起試圖扭腰躲過，卻發現動彈不得，急切之下眼珠亂轉，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白色房間裏，周圍都是一具具屍體，散發著股股腐臭味，10米外房間入口處白花花地亮着三個大字“太平間”，明白無誤說明這是什麼地方。
“呵呵，別怕。”怪老頭看到吳學起驚恐的表情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更掉了幾點煙灰到吳學起腹腔里，他雙手往外一撐，扒開吳學起的胸腔，把那團血肉輕輕放了進去，狠狠吸了口煙，笑道，“不好意思，來晚了些，你的肝臟已經被醫院割下來，賣給了一個肝硬化的老闆了，不過放心，我給偷偷拿了回來，呵呵。”
吳學起聽了眼睛差點掉了出來，雖然現在醫學發達，移植器官已算是常規手術，但再怎樣，也沒有這樣灌香腸似的裝回去吧，他一激動，身上青筋暴起，身體卻還是動彈不得，但胸口的幾個彈孔“嗶”的一聲射出不少血來，噴了怪老頭一身，怪老頭呵呵一笑，也不在意，血淋淋的手也不擦，直接在髒兮兮的褲兜里掏出一支筆樣的東西“別激動，絕對是原裝貨，而且也不算太晚，再晚些的話，你的心肝脾肺腎都沒了，這下平衡了沒？”
怪老頭說完就將那筆狀的東西就要往他肚子插，吳學起更急了，那東西是筆吧，好歹也要用個水果刀嘛，可惜他已無力阻止。
“大功告成！”一股強烈至極，超乎想像的劇痛從腹中被插的地方升起，迅速傳遍全身，一波又一波，吳學起兩眼一翻，大叫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