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一隻白眼狼（2）

而且，就算她的天賦真的為零，她也不會就此淪落下去，十多年的雇傭兵生涯可不是白經歷的。

輕咬一口饅頭，卻差點硌到牙，冷亦歡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堂堂將軍府，也能找出這麼硬的饅頭，還真是為難門外的那一位了。

第二天，和硬饅頭一起被扔進來的還有一個小盒子。

還是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大小姐，這是二小姐大發慈悲給你送來的玉容膏，記得用，你也就剩一張臉還能勉強入眼了，千萬別跟自己過不去。”

冷亦歡撿起小盒子，臉是自己的，她可不想變成大花臉。

打開盒蓋，用指尖沾取了一點藥膏塗抹在臉上的鞭痕上，像被火灼燒一般火辣辣的痛感立刻消失不見，只覺得清涼和舒爽。這玉容膏，倒是好東西。

她也不怕冷清婉在玉容膏里做什麼手腳，她篤定，在她臉上的鞭痕消去前，冷清婉不會對她下手，因為冷清婉忌憚着一個人——她們的父親的冷雲逸。

在天賦測試以前，冷亦歡儼然是冷雲逸的掌上明珠，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冷雲逸甚至不惜重金為她建造了一座富麗堂皇的閨閣——亦歡閣。

在天賦測試以後，冷亦歡才被打入冷宮。冷雲逸不再來看她，也不肯再見她，卻沒剋扣她的吃穿用度，也沒將她趕出亦歡閣，在年節時還會讓人送來稀罕糕點和時令好菜。

冷雲逸對她的態度晦暗不明，冷清婉也只敢暗着整她。

她會淪落到睡髒兮兮的柴房、啃硬梆梆的饅頭這般寒磣的地步，則是因為她救回來一隻白眼狼。

門外響起腳步聲，門外的那一位從門縫裏看見冷亦歡乖乖用了葯便打算離開了。

“春柳。”冷亦歡叫住她。

春柳停下腳步，她服侍的這位大小姐已經很久沒有叫過她的名字了。

“我有沒有打過你？有沒有罵過你？”冷亦歡隨手拈起一根稻草，在手中慢慢把玩着。

“大小姐你這是說笑嗎？你的天賦還不如我，你就是想打我你能打的着嗎？”春柳雖然只有銅級天賦，修鍊了不少年還只有入門階，可在天賦為零的冷亦歡面前，她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我有沒有苛刻過你？”冷亦歡彷彿沒聽到她的冷嘲熱諷。

春柳又開始哂笑：“大小姐，你這話說反了吧？”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沒有！”冷亦歡猛地提高聲音，厲聲喝道。

春柳再囂張也只是個奴才，況且她也就在冷亦歡面前囂張囂張，做慣了奴才的她在聽到嚴厲的呼喝聲后條件反射地回答道：“沒有。”

“那就好，你可以滾了。”

一個“滾”字激怒了春柳：“你一個天賦為零的廢材囂張個什麼勁，我會跟了你這麼個主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冷亦歡涼涼道：“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她變相地救過春柳一條命，那時候，春柳對她感恩又戴德。

“此一時，彼一時。”春柳沉默了好一會才道。

冷亦歡扯斷手中的稻草，可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從此往後，主僕情斷，我不再是你春柳的主子，你只是冷清婉養的一條狗！

曾經親如姐妹，如今形同陌路，不過是因為人性的劣根性，欺軟怕硬，攀強踩弱。

冷亦歡眼波瀲灧，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她不會就這樣認輸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拆他祖墳，曾經欺負過她的那些人，以後有他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