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夜色深沉,青雲山腳下一片寧靜,只聽得到山上的蟲林鳥叫,古德寺內更是安靜得聽不到一絲人語。
此時,左邊小別院最角落的一間屋裏,趙青檸正披頭散髮地趴在桌上研究那道聖旨,越看越氣,氣呼呼地罵道:“去他大爺的這什麼鬼聖旨!嫻熟大方、溫良敦厚、才貌出眾?那皇上哪隻眼睛見過我了?還常年居於寺內,集福深厚!我這是被棄養在這兒的好嗎?!誰他么的想做尼姑啊!那昏君瞎扯的什麼鬼?”
“那焰王是不是打仗時被對方打殘了,是缺胳膊還是缺腿了,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是丑得人神共憤娶不到媳婦還是怎麼滴,賜婚都賜到一個尼姑身上了……”趙青檸沒好氣的碎碎念,越想越氣,隨手一甩將聖旨扔到窗外。
窗外立刻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地上的聖旨消失不見了。
正巧這時墨北焰飛身而下,立在後院的屋頂上,兩名暗影一眼識出自家王爺,從暗處飛上屋頂單膝跪下,恭敬道:“爺。”
其中一名暗影彙報情況:“爺,未來的王妃把聖旨扔了……”
皇上賜婚焰王的事情還未傳開,但一直隱匿在暗處盯着趙青檸的兩名暗影自然知道聖旨賜婚一事,現在還不知道王爺的態度,先尊稱趙青檸為未來的王妃總不會錯。
墨北焰冷嗤一聲:“膽子倒不小,她還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兩名暗影同時沉默,墨北焰冷聲道:“說。”
暗影猶豫着開口:“她說……皇上是昏君,還說爺是不是打仗時被對方打殘了,缺胳膊還是缺腿了,還是有什麼隱疾……”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繼續守着,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跟我彙報。”墨北焰黑着臉打斷了他的話。
兩名暗影將聖旨交給墨北焰,隨即隱回暗處。
墨北焰跳下屋頂,徑直往最角落的那間房走去,也是唯一一間透出微光的房間,還未走到門口,便能聽到屋內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難不成她還想逃?
墨北焰冷着一張臉往前走,就在這時,一隻信鴿從窗口飛了出來,他聽到一個略顯着急的的嬌俏聲音:“快飛!快飛!”
信鴿拍翅遠飛,墨北焰黑眸微眯,隨即飛身一躍而上。一眨眼功夫,輕巧地落在屋頂之上,那隻信鴿已然在他的掌中。修長的手指將信鴿腿上那張小紙條解了下來。
展開一看,上面寫着:“大哥!!救命!!”
墨北焰冷笑一聲,看來她是真想逃跑,大哥?她哪門子的大哥?
這時又一隻信鴿飛了出來,那個聲音再一次傳來:“快飛!快飛!”
信鴿再一次被截下,墨北焰黑着臉看着紙條上的字:“二哥!!救命!!”
呵呵,不僅有大哥,還有二哥。沒想到這個自小居在寺廟裏的趙青檸這麼不安分,他還真是低估她了,他倒要看看她還有幾個救兵!還有沒有三哥四哥!
第三隻信鴿,紙上寫着:“雲菲!!救命!!”
等了一會兒,沒有信鴿再飛出來。
墨北焰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兩名暗影立刻出現在他面前,單膝下跪:“爺有何吩咐?”
“這幾隻鴿子賞給你們了。”墨北焰鬆開手,鴿子得到自由后立馬展翅欲飛,翅膀還沒撲騰幾下就被暗影抓住了。
賞給他們鴿子?暗影不太明白王爺的用意,他們傳信號有更隱秘更安全的獨門方式,從來不用信鴿,他們不解地問:“爺,這鴿子我們用來做什麼?”
墨北焰冷冷道:“把這鴿子烤了吃,最好連骨頭一併吞了!”
兩名暗影愣住不動,墨北焰語氣忽然一轉:“你們日夜守在這也辛苦了。”
暗影們連忙道:“不辛苦,絕對不辛苦,能執行任務是我們的榮幸。”
“那還不快去烤!”墨北焰冷喝一聲。
“是!屬下遵命!”暗影們渾身一抖,立刻帶着鴿子離開,烤鴿子去了!
……
屋內,趙青檸還在翻箱倒櫃,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搗騰了出來,床上堆了滿滿一堆東西,她坐在床上雙手翻着那堆東西,不重要的可以丟棄的統統往床下扔,最後整理出的東西還是兩大包。
呼!她的家當怎麼那麼多!
趙青檸忙得出了一身汗,隨手拿起一根布條,把烏黑柔軟的長發綁起來,露出整張白凈細嫩的小臉,額上滲出小小的汗珠,兩頰紅撲撲的,煞是嬌媚動人。
“雲菲送我的那一袋葯哪裏去了?”
趙青檸爬下床,在那堆垃圾里翻找那一袋葯,那裏面可都是寶貝啊,迷魂藥瀉藥春-葯痒痒葯毒藥!各種整人的葯應有盡有,可不能丟了。
突然面前落下一片陰影,趙青檸差點尖叫起來,翻東西的手猛地一頓,她身後好像……有人!
視線往前,確實看到一個人影,而且是一個男人的影子,高大威猛地籠罩着嬌小的她,本就不大的房間瞬間變得狹隘灰暗。
趙青檸想起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不會真的是採花賊吧!她驚出一身雞皮疙瘩,她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要聲張,手上動作不停,她要趕緊找到那包葯,她要毒死他!!
啊!找到了!可是……可是那個黑影怎麼越縮越近,他、他、他靠過來了!趙青檸抖着手去解那個袋子,怎麼這麼難解啊!
來不及了,黑影越來越近,趙青檸正要放聲大喊時,嘴巴立刻被微涼的手掌捂住,男人冷冽的氣息近在耳邊,低沉冰涼的聲音:“別亂叫,不然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趙青檸倒是想叫,但是她叫了別人也不一定聽得到,那些尼姑都不樂意跟她住一起,她們所住的庭院在另一頭,相隔甚遠。她所住的屋子旁邊,是廚房柴房還有幾個雜物房,一個人都沒有!她叫鬼啊叫!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好悲催啊……
計算了下信鴿飛出去的時間,她得想辦法拖延時間,等他們來救她。
趙青檸掙扎了幾下,想張嘴咬他的手卻被他修長的手指捏住了下巴,嘴唇被迫張着,柔軟的唇軟乎乎肉嘟嘟地親在他的掌心上。
“那個、這位大哥……你、你先放開我……我們談、談……”趙青檸艱難地咬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