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2.第962章 堵心
半個時辰。
墨小然眉頭蹙起,煉化七色草,需要一個半時辰,這中間要換三次崗,時間錯不開。
另外,是誰給蠻人族送的信,說有人要來盜草?
想要七色草,只有幾個知道。
李安安,凌陽,衛風,容戩。
李安安要盜七色草,不可能送信出去。
凌陽,衛風和容戩都是聖君堂的人,知道他們師傅要七色草,也不可能做這種事。
難道是怕李安安把七色草盜出去,毀了藥性,故意這麼做來保護七色草?
可是這麼做,雖然保護了七色草,卻也斷了盜草的機會,讓父親得不到七色草。
這不合理。
如果問題不是出在他們身上,那麼……
墨小然轉頭看向二水。
小聲問道:“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我要取七色草?”
二水搖頭,“沒有。”
忽地一道刺眼的光暈晃來,刺眼得讓墨小然睜不開眼。
墨小然忙用手遮去那道銀光,向銀光晃來處望去。
對面樹上有人,那道光是那人手上兵器,被太陽光照射晃過來的。
墨小然心臟一緊。
不對,如果只是盜取七色草,半個時辰足夠。
送信之人防的不是七色草被盜,而是煉化七色草。
對方防的是她。
這一答案讓墨小然暗暗心驚。
知道七色草用途的人除了莫言,就只剩下鳳血族的人。
莫言不會阻礙她盜取七色草,恢復容戩的記憶。
那麼就只剩下鳳血族的人。
容戩的記憶是母親封印的。
那麼送信的人,會不會是母親?
但母親外出,沒有回到鳳血族,根本不知道她今天會進入蠻人族。
到底是誰在阻止她盜取七色草?
墨小然對老妖獸道:“看清楚剛才那個頭領了沒有?”
“看清楚了。”老妖獸點頭。
“把我變他的樣子,你們兩個變成他的屬下。”
老妖獸也想墨小然早點拿到東西走人,立刻按墨小然的要求,變成了剛才頭領和他的屬下的模樣。
墨小然帶着二水和老妖獸,悄悄離開草叢,繞到路上,走向水晶房。
守門的蠻人見頭領又轉了回來,有些奇怪,忙迎上來問道:“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墨小然道:“有姦細潛進來了,正在追捕,我怕寶草有閃失,要親自看管。”
蠻人精兵看了看墨小然,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兩個人,沒有任何懷疑,開了門,放墨小然三人進去。
墨小然進了門,看着水晶屋正中放置着一個水晶台,水晶台上放着的正是那棵七色草。
四個蠻人精兵,守在水晶台前,見墨小然進來,向她行了一禮。
墨小然道:“外面需要加派人手,你們去外面守着,這裏由我來守。”
蠻人腦子簡單,對上級是絕對的服從,聽了墨小然的話,立刻走向門口。
墨小然心臟怦怦直跳,她一會召出神農鼎煉製七色草,根本不可能騙得過下一批換崗的精兵,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賭一下。
精兵走到門口,剛打開房門,突然一股煙霧散開,那四個精兵頓時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李安安閃身進來,看見水晶台上的七色草,眼睛放了光。
墨小然眸子一冷,真是一根攪屎棍。
李安安把視線從七色草移向墨小然,只要擺平這三個人,七色草就是她的了。
墨小然用意識吩咐二水道:“放平她。”
二水一得命令立刻飄身向前,向李安安攻去。
李安安的身手和墨小然半斤八兩,而二水是在生死營里訓練出來的一流死士,李安安哪裏是二水的對手。
只一眨眼功夫,二水已經攻到面前,出手就是殺招,嚇得臉色一變,就地一滾,險險避開,還沒來得及起身,二水手中峨嵋刺已經到了面前,避無可避。
李安安驚得一頭冷汗,她擺平門外的精兵,不覺得這些精兵有多厲害,做夢都沒想到,屋裏會有一個武功高得這麼可怕的精兵。
眼見李安安要被傷在二水的峨嵋刺下,一支手臂伸來架住二水的胳膊,生生地救下李安安。
接着那人手一壓,竟把二水壓製得不能還手。
二水吃了一驚,抬頭一看,竟是剛才騎馬救走李安安的男子,忙向後滾開,從那可怕的壓制力下脫身出來,翻身而起,便要重新撲向來人。
墨小然上前一步,攔住二水,看向容戩清冷的眸子,氣得肝痛。
她為了解開他們體內的封印,費神費力,他竟幫着李安安這根攪屎棍來拖後腿。
李安安見容戩趕來,救下自己,鬆了口氣,叫道:“快取七色草。”
容戩不理李安安,直視着墨小然,墨小然冷冷地和他對視。
那天,她說這棵七色草離開水晶房就會失去藥性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
如果,他還要幫李安安取走七色草,那麼她就得重新掂量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二水見容戩緊盯着墨小然,這個人功夫高得可怕,她怕他傷害墨小然,上前一步,護在墨小然身前。
李安安見容戩站着不動,但又顧忌二水,不敢冒然上前,急得道:“容戩,快取七色草。”
容戩冷冷開口,“這棵草離開這間水晶屋,就會失去藥性,我為什麼要幫你做這種禍害師傅的事情。”
墨小然眼裏閃過一抹意外,他不是來幫李安安的?
李安安的私心被容戩赤C裸L裸地剝開,漲紅了臉,“那丫頭的話,你也信?”
“為什麼不信?”容戩冷道:“再說,就算她說的未必是真的,也得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是假,不損失什麼,但如果是真,後果不堪設想。李安安,虧師傅貼心貼肺的待你,你為了我師傅的那點能耐,竟把良心拿去餵了狗。”
李安安的臉瞬間白了,他平時雖然冷漠,但從來沒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一口氣堵在胸口上,生生憋紅了臉,“你不是來助我取七色草,那你來幹什麼?”
“看着這棵草,除了墨小然,誰也不許動。”
墨小然堵在胸口上的氣,隨着這一句話瞬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