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賣香
第二日祁瑤楓才起床，連洗漱都顧不上就去看那些晾在鍋里的東西。
膏狀的七曜香已經粘稠了，現在就將它們揉成顆粒狀，之後，真正的七曜香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祁朝武在門外問妹妹醒了沒，知道哥哥心裏跟自己一樣很期待，祁瑤楓也沒多說就讓他進來了。
看着這些稠狀膏香，祁朝武搓了搓手，“妹妹，這些香要是能賣出去，我們欠那些人的那些錢就能一次性還清了！”
“還清那二三兩銀子只是小問題。”祁瑤楓笑了笑，“哥哥，這些七曜香制出來少說也得值得十幾兩銀子。”
啊？祁朝武錯愕的看着妹妹，他沒聽錯吧？十幾兩銀子？就這些香藥膏？
“哥哥你去把那些胭脂盒子拿來。”祁瑤楓顧不得祁朝武的驚愕，從鍋里捏出一小快，在手裏揉了揉，便成了綠色顆粒狀的七曜香！心中盛喜。
祁朝武擺出大大小小的胭脂盒，祁瑤楓手把手教，很快，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七曜香便出來了。
一共三十三顆，這產量跟預料的相差不了多少。
按大小分類好，分別裝進那十來個胭脂盒子裏，每個盒子小顆粒的裝三顆，大顆粒的裝兩顆。
還剩下三顆，母子三人用香袋子綁在自己身帶着，環身清香涼爽久久不散，讓人心曠神怡。
顧氏跟祁朝武兩人都讚不絕口，所以每盒七曜香最終定價為二兩銀子，祁瑤楓本來不滿意，至少也得三兩銀子一盒！但沒辦法，顧氏說價錢太高別人不怎麼捨得買，二兩銀子不高不低，最受那些貴婦人喜愛了。
收拾過後，祁朝武便去學堂了，祁瑤楓將七曜香收好放進包袱里，準備跟顧氏一起去鎮上。
“娘，以後就不要賣柴火了。”看着跟鄰居家借小輪子回來準備拉柴去賣的顧氏，祁瑤楓不由得嗔怪道，“家裏現在不差這點錢。”
“傻孩子，你的香雖然好，但是在我們這鎮上還不一定能賣到好價錢。”顧氏一聽不由得笑說道，“娘將這些柴火拉去多換點錢，給你跟武哥兒再做一頓肉包子。”
祁瑤楓勸不了這性子不強但卻固執認理的娘，只能幫着將柴火拎上車，關好門上鎮上的瓦市去了。
到了跟平常一樣污跡橫流的瓦市，祁瑤楓嘆了口氣安慰自己這只是暫時的，替她娘找了個好位置后，便說自己帶着香到處問問。
顧氏應了聲好囑咐她仔細些車輛。
她點頭應是，便挎起包袱往東市那邊去了。
鎮上嚴格來說分東市跟西市，西市便是祁瑤楓娘倆常來賣柴火的地方買麵粉豬肉的地方，而東市，便是賣那些衣料布子，香木香料跟那些頭飾妝扮的奢侈品的地方。
可以說西市是那些為生活所困的窮人家來往的地方，而東市，便是那些有錢人家，那些土豪婦人樂意閑逛的地方。
東市的街上很是熱鬮，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第一次見到這麼乾淨繁華的街市，不免有點好奇的多望多看了兩眼，而她的這一動作加上身上穿的那粗衫葛布的，眼裏不免有些鄙夷！
就是那些土豪家裏的下人穿得都比這一看就知道是鄉下村姑的好得多。
那些人的異樣目光，祁瑤楓並不在意。
看着那些乾淨的鋪面，這才是正常的古代場景嘛，店鋪林立，街上人的穿着不再是灰撲撲的破衣爛衫，臉色也不是菜色，時而搖曳而行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穿着亮麗，頭飾精美。
跟西市那些起早摸黑還填不飽肚子的窮人家，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土包子一樣將這東市逛了一遍，最後決定在一處空缺乾淨，人流量又不錯的地方擺攤子。
將大大小小的盒子放出來擺好，祁瑤楓便從懷裏掏出哥哥從學堂裏帶回來的書慢慢看起來。
小村姑一面賣着胭脂盒子一面看書，這倒是引得不少人側目而觀。
一個穿着打扮亮麗眼尖唇薄的小姐好奇，便吆喝自己的仆俾便過來詢問。
“姑娘，那姐兒賣的是香。”仆俾過來說，“是七曜香！”
“七曜香？”那小姐不屑的嗤了聲，“憑她就想賣七曜香？那種香豈是沒有大藥師制的出！難道那村姑可是賣的假貨？”
“姑娘，不是假貨。”小僕俾忙解釋道，“那香味比老爺鋪子裏賣的還香，而且聞起來還清清涼涼的好不舒服。”
那小姐聽得直冷哼，手指頭戳了戳那仆俾，“死婢子，你收了她多少錢，那村姑不賣假香還能是真葯？！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撩了眼渾身上下一點看頭都沒有的祁瑤楓便仰着頭走了。
家裏老爺是開香鋪子的，這小僕俾聞多了，但是跟這鄉下姐兒的香比起來，真的差多了嘛，仆俾委屈的跟上自家小姐…
那小姐聲音不小，隱隱傳來，多多少少都能給祁瑤楓聽到，祁瑤楓只抬眸掃了那小姐一眼，嘴角微微划起一抹嘲諷的笑，繼續看自己的書。
這一波走了，又來一波問的，小姐夫人們對香料衣飾這些東西的興趣總是那麼興緻勃勃。
“姑娘，你這賣的是什麼？”一貴婦人打扮的帶着兩個僕婦過來問道。
“夫人，賣的是香。”祁瑤楓看着貴婦人一笑，見貴婦人哦了聲就要親自試聞，不由得道，“夫人您等等，先給這位媽媽聞聞，若是媽媽感覺還好，再給夫人聞聞不遲。”將小盒子七曜香遞過去給貴婦人身後的僕婦。
本來要聞香貴婦人看着祁瑤楓一笑，這姑娘倒也個玲瓏心思的，貴婦人暗自打量了一下自己，她今天的妝扮一點都不華貴呀，可這姑娘是怎麼看出自己不凡來的？
貴婦人身後的兩僕婦一驚，自家夫人的身份尊貴豈能親自試香！若是出了意外，老爺不扒了她們的皮！僕婦兩打了寒顫，立馬上前替自家夫人聞香。
貴婦人看着這臉上始終帶着淡淡微笑的姑娘，越看越覺得舒服，她的容貌雖跟傾城扯不上邊，但臉上那種溫靜淡然卻很討人喜歡。
“夫人，想不到是七曜香。”僕婦聞后感覺渾身清涼，感覺很不錯便朝着貴婦人贊耀說。
“這七曜香是上上品，夫人，您也可以聞聞。”另一個僕婦見香沒問題也笑說道。
貴婦人接過盒子，聞了聞，也感覺這香很奇異，清香涼冽，還有一種淡淡的安神靜心的效用，比以前那些要好多的。
看着盒子裏那三顆賣香不錯的碧綠色香粒子，貴婦人還有點不相信，她以前那些香可都是花了大價錢買的，竟然還不如這小姑娘拿出來的賣的？！
“夫人可還喜歡？”祁瑤楓笑說道，“將這七曜香若放在熏爐上點了，還能起到助眠安神的效用，用做是熏香的話，對夜間難眠也很比尋常香有效。”
聽了這小姑娘的話，貴婦人倒是有些訝異，道，“姑娘，這麼一顆小小的香珠子還能有助眠的作用？”
來這小鎮雖然清凈，但因為水土不服，夜間很難入睡，好不容易能出府一趟，若是被老爺那倔脾氣的知道她睡不好，肯定會被接回去，她還想在這多留清凈呢。
這貴婦人眉間隱約的疲色，祁瑤楓知道自己望聞問切是望對了，看得出這身份不一般的貴婦人被自己說中，繼續說道，“夫人可以拿一盒回去試試，白天帶一顆在身上，晚上用一顆熏着試試。”祁瑤楓淡笑道，“這是送夫人試用的，若是有效夫人再來照顧一二。”將一盒七曜香遞給旁邊的僕婦。
僕婦接過祁瑤楓的香盒子，精明的說，“夫人，就先試着用用吧，要是好用夫人再來買也不遲。”
旁邊的另一位僕婦也這麼說。
“不了，直接就買些回去好了，不然被姑娘賣光了我上哪買去。”貴婦人笑說道，“姑娘這一盒子多少錢？算上那盒再給我兩盒。”指了指僕婦手上的香，小姑娘賣香掙點錢的也不容易，她不好白吃人家的。
祁瑤楓笑了笑，“夫人，那是送的，不算錢。這香一盒子二兩銀子。”祁瑤楓淡笑地看着貴婦人，“但是賣給夫人，三盒子給五兩就好了。”
不算上剛剛送的那盒子香，另拿了三盒子給那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