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盡人事聽天命
不同於其他人的凝重，上官俊聽得此話后卻依舊慵懶的靠着，嘴邊笑意不減。
他沒有錯過君柳依剛剛說的話語，有些棘手就表示不是沒有辦法。
熟悉他的四大堂主和六位長老也都沉默着，他們深知少主如此不在意，必然是還沒有將此事看得火燒眉毛。
果然，只見他半眯着的眼睛緩緩睜開，好看的丹鳳眼隨着他的抬眸而愈發向上勾起。
“各位可有其他見解？”終於捨得將背部自椅背處移開，上官俊端坐着眼眸掃向了下方。
左下方的大長老顧冰眉頭緊鎖，沉默了好半響才頜首問道：“以屬下之見防範於未然才是上上之策，寒冰枕據說還有一個人有。”
“大長老的話語，我不同意。”坐在他下方的三長老顧琳率先開口，雖是年近六旬卻是鶴髮童顏，就連聲音都帶着童音。
但見她一臉的不認同否決道：“除了我御靈門有寒玉枕外，江湖之中對於另外一個寒玉枕的下落都是傳言紛紛，根本就難以確定。且這個時候防範於未然都來不及，單單是傳言寒玉枕的下落就已然是難如登天。”
她的話及時的提醒了在座的眾人，即便是傳言屬實要拿到寒玉枕也是不容易的。
余欣兒性子急，按耐不住地說道：“怪盜老人被傳得神乎其神就罷了，偏偏這另外一個寒玉枕也傳言紛紛，無論是在已經亡國而失蹤的月影長公主的手裏還是在奇蠱盟蠱聖手裏，都一樣的無從下手，既然如此何不幹脆賭一把！”
沉默中，四長老仇淵然捋了捋鬍鬚緩緩開口：“余堂主無需着急，要知道欲速則不達。”
二長老吳素安向來好戰，聽得此事已然是壓不住的興奮道：“怕什麼，老頭我也覺得這余堂主的話有道理，這蠱聖在江湖中地位不低，難道我御靈門不也是如此嗎？事關門主的安危，若求不得便搶唄。”
“只怕你還沒有動手就已經變成了蠱聖的傀儡了。”四長老仇淵然不認可的搖了搖頭，“這蠱聖使蠱的本事可是無人能及，若是中了他的蠱只怕鬼醫也都無法回天。”
一直抿唇不語的五長老面癱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滿是刀疤的臉上因為眉頭蹙起而顯得愈加猙獰。
“戰也不行，防也危險。總要快點有個主意才行。”猛地站了起身，他對着主座之上的上官俊躬身行禮道：“梓龍可以前往奇蠱盟，想必聖女雖不能解蠱聖之蠱卻也可以有法子要我若沾蠱毒便暴斃而亡。”
五長老停頓了下，繼而說道：“我記得聖女說過術業有專攻，這擅長蠱毒的人卻不一定擅毒。”
聽得他此話，君柳依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滿是笑意的眼睛裏有着認可。
“五長老說的正是柳依想說的。”
隨着君柳依的出聲，屋內再次一片寂靜。
“只是柳依覺得，奪取寒玉枕治標不治本。”她對着五長老微微頜首道：“可是為了盡人事，五長老的主意自然也是需要考慮的，但是卻無需要五長老做無謂的犧牲。”
看着她自信的笑容，眾人的心裏也都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你也想到了？”上官俊笑問。
“少主的心裏不已經有了對策嗎？”君柳依眼帶狡黠的衝著上官俊眨了眨，嘴角淡淡的噙着笑意。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的眼裏儘是瞭然。
上官俊驟然起身道：“攻守兼備才是上上之策，奇蠱盟自然是非去不可。只是以何種名義前去，如何全身而退才是需要詳細規劃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少主以為如何？”君柳依低低一笑，“只是這時間不多了。”
“傳令下去，御靈門眾弟子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怪盜老人盜取的經過給我傳回來。”上官俊收起笑意，鳳眼微微一眯，“力有不逮者按門規處理。”
“是！”六大長老與四大堂主聞言，即刻起身離去。
眾人先行散去，諾大的大廳中便只剩下君柳依和上官俊。
上官俊驟然起身朝着君柳依勾唇一笑：“邊走邊聊?”
“我還以為少主懶得挪動呢。”君柳依低笑出聲，對於上官俊的懶惰成性她是見識過的，無論是議事還是其他，能舒舒服服靠在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正兒八經的端坐。
“我是懶得動又不是豬。”上官俊斂去了人前邪魅狠厲的氣息，對着她打趣道。
君柳依怒了努嘴甚是惋惜道：“若是少主人前人後都是這樣子的模樣，不知道還會不會讓眾人老鼠見到貓一樣的害怕呢。”
“那也要我看着他們能有對着你一樣的輕鬆自得啊。”半開玩笑的話語，自上官俊口中而出。
“這個時候少主還有心思開玩笑？”柳眉微挑，君柳依嘆息了一聲道：“其實少主也知道，這所謂的攻守兼備其實都是各佔五成的成功幾率。”
上官俊率先跨出了大廳，轉身步入迴廊時眼裏有抹失落一瞬即逝。
君柳依跟了上去，比肩而行。
“五長老的提議你有什麼打算？”
“以毒制蠱。”君柳依沉吟道：“天同歸於盡最是得不償失的，更何況若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和奇蠱盟有衝突。”
“的確。”上官俊贊同道：“以毒制蠱對於蠱聖這種光明磊落的人來說才有用，若是換做其他人就難說了。”
君柳依點了點頭道：“所以我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蠱聖的性情如此倒是省了同歸於盡的損失，可是他奉承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若是求不得寒玉枕而強取豪奪，御靈門要面臨的必然是奇蠱盟的回擊。”
“治本還需要絕了怪盜老人的心才是上策。”君柳依紅唇緊抿，似有憂慮。
走到了迴廊右側的庭院之中，安然落座的上官俊恰恰看到了她擔憂的神色。
“盡人事聽天命不就是我們都有的默契嗎？柳依，你在擔心什麼？”上官俊看着她的神色，疑惑問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