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保羅&；#8226；索薩

羅傑斯認為，中國改革開放幾十年，娛樂生活發展極其迅速，可在聚會沙龍上一直不倫不類，既丟失了自己的文化品位，有沒有學到西方文化中的精髓，高雅藝術研究的不到位，又拉不下臉皮來搞原始的**美，總而言之，羅傑斯認為，中國的酒會，總有狗尾續貂之嫌。

沃夫漢普頓距離伯明翰僅有二十分鐘的車程，距離倫敦也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這裏有著名的沃夫漢普頓大學，名聲一點也不比劍橋的名聲小。而且，著名的倫敦腔指的就是倫敦郊區口音，原因無他，倫敦並不是一個適合居住的城市，大多數富豪都是在倫敦郊區蓋得豪華別墅，在沃夫漢普頓的周圍就有不少豪華別墅，保羅·因斯的家就在這裏。

保羅·因斯的豪宅帶有中世紀英國古堡的特色，銹跡斑斑的鐵柵欄，斑駁的古堡外牆上帶有綠色的苔蘚痕迹，讓人想起德古拉吸血鬼的傳說，但羅傑斯卻是毫無懼色，反倒是色心浮想聯翩。荷里活的帥哥湯姆·克魯斯的成名電影不少，但讓羅傑斯最難忘的是電影《大開眼戒》，裏面的**派對和幽森古堡交相輝映，讓羅傑斯倍感興奮。

可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掛着羊頭賣狗肉的，沒想到保羅·因斯的豪宅也是如此。

外面是古堡的外觀，一進裏面卻是豪華寬大，波光閃閃的寬大游泳池，裏面一群美人魚在嬉戲，房間裏也是用了不少的霓虹燈點綴處處，各種現代化的家居處處都是，和外表截然不同。

一眼望去，就知道保羅·因斯的聚會不僅僅局限在球隊裏的人，這裏會有經紀人，贊助商，模特，記者等等，就連戴維·瓊斯教練也來了這裏，讓那種隊友深情蕩然無存，更多的是人際交往的成分在裏面。

這裏面的許多東西既是和羅傑斯無關的，也是他不敢興趣的。但總有一些讓羅傑斯感興趣和驚訝的，在這種正規的場合里，也有許多的食色男女的存在，在經過陽台時，羅傑斯就聽到女人激烈的喘息聲，羅傑斯素有禮貌，不敢打擾這對野鴛鴦，速速從那裏離開了。

“嗨，羅傑斯，”隊友傑森在另一邊打招呼，此時的傑森身着一身的黑色西裝，顯得極為精明幹練，這和他在球場上動不動就往對手的下三路放鏟的樣子截然不同，最為明顯的是傑森梳理過的大背頭，黝黑髮亮地散發著髮油的氣味，讓他看上去頗有英國老派紳士的味道，難道他真的以為現在的流行趨勢都是老少配么，嫁人嫁給老男人，娶女就娶小蘿莉，羅傑斯暗自腹誹，真是幼稚得想法。

“太帥了！”見面之後，羅傑斯的第一句話就是恭維，並且兩眼放光，一臉傾慕的樣子，“跟你在一起，我就像一個暴發戶一樣。”如羅傑斯自己所言，他穿得猶如一隻花蝴蝶一般，色彩斑斕。

“怎麼樣，我很有紳士風度吧，”傑森總是很有禮貌地接受他人的恭維，這可是他專門找了一個造型師，花了一個消失的時間設計的造型。

羅傑斯搖搖頭，斷然道：“不，你就像是暴發戶身後的走狗保鏢似地。”

“你才是走狗呢，”面對羅傑斯的譏諷，傑森心底的火氣一下子就涌了上來，看着羅傑斯的花裝，傑森反而譏諷道：“再好的西裝穿到你的身上，也配不上你的臉！”羅傑斯正待反唇相譏，卻不得不中止了，這時，他們的隊長，保羅·因斯過來招呼他們。

“嘿，小夥子們，歡迎來參加酒會，”儘管保羅·因斯身着晚禮服，可仍舊像是在球場上時和兩人擁抱，“一會可要看仔細一點，說不定酒會裏會有你們喜歡的美女呢，”保羅·因斯悄悄地給兩人指引另一邊的女孩子們，他所指的方向上果然風景秀麗，游泳池邊的女孩們身高腿長，身材豐滿，動作舉止間帶着優雅，步履間便讓人看出她們是模特出身。

“我想，你們會喜歡交新的朋友的，”保羅·因斯曖昧地一笑，，“米勒他們在那邊的酒吧喝酒呢，不過，我想先給你們介紹一個我的朋友，”說著，保羅·因斯拉着兩個人往另一側的房間走去。

如果不是保羅·因斯介紹，羅傑斯很難相信眼前的中年人是一位經紀人，披散的長發搭在肩頭，每一絲都明亮可鑒，消瘦的臉頰，鷹凖的雙眼，左耳垂上的鑽石耳釘熠熠生輝，伸出的右手上，兩枚寶石戒指閃爍耀人。

“很高興認識狼堡最出色的雙子星，我是保羅·索薩，法國人，”前衛的中年人溫文爾雅，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從法國來的藝術家，而不是一位經紀人。

羅傑斯遲疑一下，才和對方握手，傑森倒是很爽快。或許在歐洲，保羅·索薩的一身造型品位非常時尚前衛，但羅傑斯骨子裏的中國靈魂固執地認為，保羅·索薩就是一個中年老流氓。尤其是他的右手的那兩枚戒指，揮舞起來，砸到任何人的臉上，都會把對方的門牙給敲斷下來。

可大多的時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都是不準確的，羅傑斯慢慢地體會到了這一點。保羅·索薩不但非常有交際技巧，而且，他還有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

“其實，經紀人並不可怕，媒體上總是把經紀人描述成中世紀的吸血鬼一樣令人憎惡，導致許多球員都喜歡用自己的家人來做自己的經紀人，因為都是一家人，同坐在一條船上，肥水不流外人田么。而且，家人不會慫恿球員頻繁地轉會，來賺取轉會的分成。”

“事實上，他們這是偏見，”保羅·索薩有些憤憤然，臉上有楊乃武和小白菜的冤屈表情，“有職業素養的經紀人決不會貪圖一時的利益，我是要做長久的生意的，雖然不是職業的球探，但我仍舊會做球探一樣的工作，挖掘出球員的最大潛力，這才是優秀的經紀人。”

“只有將球員培養成才，有足夠的實力立足頂級聯賽，加入豪門俱樂部，贊助商才會青睞於你。目光長遠的經紀人不會眼裏只有轉會分成那一點點的利益，打造碧咸那樣的商業案例才是我的理想，”保羅·索薩侃侃而談。碧鹹的成功，不僅僅是足球場上的成功，也是商業上的成功，是每個經紀人的夢想。多年以後，保羅·索薩也同樣在羅傑斯身上獲得了舉世聞名的成功，只是那種成功讓保羅·索薩有種賊船難下之感。

接着保羅·索薩有介紹自己的各種優勢，藝術和經濟的雙碩士，法國沒落的貴族後裔，歐洲上層社會小有名氣，磨了那麼多的嘴皮子，無非是想讓兩人簽入他的名下。

“羅傑斯，傑森，”待保羅·索薩自我介紹完畢，保羅·因斯插了進來，“保羅·索薩是一個不錯的人，我在國際米蘭的那段日子裏，全是靠他的幫助，我建議你們認真地考慮一下。”

保羅·因斯的職業生涯有很多的故事可說，其中最大的轉折莫過於他離開老特拉福德。直到今天，他仍對紅色曼聯有着很深的感情。在當時，保羅·因斯可以說是曼聯的旗幟性人物，地位仿若今日曼聯的羅伊·基恩一般，可他仍舊敵不過那一個人，弗格森爵爺。後來因為曼聯從不將球員賣給國內競爭對手的原因，保羅·因斯才會遠走意大利。

在國際米蘭，保羅·因斯遇到了水土不服。羅傑斯對此非常清楚，弗爵爺雖然愛才，但也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物，保羅·因斯不是第一個被弗爵爺趕走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後面的碧咸，基恩，范尼，每一個人都有一段說不清的故事，也有理不清的情誼在裏面。

所以，有些話，保羅·因斯僅僅是點一下就可以，“關於此事，你們當然最好和父母商量一下，這個賽季馬上就要結束了，下個賽季開始，你們就要對自己的第一份職業合同考慮了，到時候，我們可以面談，”保羅·索薩說話間，開始派發自己的名片。淡綠色的名片上印有常春藤的紋印，上面有保羅·索薩的名字和他的聯繫方式。

望着保羅·因斯和保羅·索薩離開的身影，羅傑斯這才問向傑森：“你看怎麼樣？”這次羅傑斯的語氣非常鄭重，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傑森想了一想，才說道：“這件事，我想還是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再說。”羅傑斯表示贊同，雖然他們名義上已是成年，可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他們還是要聽父母的意見。

懷揣着心事的兩人往酒吧那邊走，在很遠的地方兩人就聽到那裏傳來的說笑聲，羅傑斯最是眼尖，從遠處就看到了正在大口喝啤酒的的肯尼·米勒，他的蘇格蘭的大紅鼻頭就像十字路口的紅燈那麼引人注目。

狼堡的隊友也很快地發現了兩個小傢伙，丹尼斯·埃爾文大聲招呼道：“小傢伙們，在這邊！”

在中國有一種說法叫隔輩親，即爺爺對自己的孫子關係是最好的，這一句話也可引申到職業足球隊裏，老將和小將的關係很容易處好，以為他們之間不存在競爭的關係。中生代才是關係最為緊張的，他們既要防着小輩搶他們的位子，也要挑戰老一輩的地位和權威，所以他們的關係往往普遍緊張。

“要喝些什麼？”埃爾文將西服脫下來，站在吧枱的後面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服務生。

兩人還未回話，旁邊紅鼻頭的米勒暈乎乎地插話道：“當然是果汁，如果有可能的話，摻一些牛奶吧！”

羅傑斯和傑森當即惱羞成怒，米勒的說法不吝於說他們是毛孩子，明顯地輕視他們，這是年輕人最不能容忍的。但很快，丹尼斯·埃爾文就將喝醉的米勒打發走：“別理他，這個傢伙喝醉了，他就是這樣的酒後毛病。你們兩個喝什麼？”

為了給自己證明，羅傑斯很豪氣地說道：“來杯威士忌。”但他身後的傑森拉了拉他的衣襟，威士忌可是烈酒，羅傑斯也意識到了威士忌那干辣入喉的感覺，咽了咽口水，羅傑斯又改變了自己的要求，“要不，換兩杯淡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