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遍體鱗傷
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地扇動了一下,就像是蝴蝶扇動翅膀一般輕柔而靈動。
接着一雙酒紅色的眼睛就這樣睜開了,柔和地看着自己頭上的人影。
“風——”輕輕地張開了嘴巴說了一個字,但是這個字太輕了,似乎說話的人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一樣,但是玄風知道義寧在喊他。
“寧兒。。”玄風的心中說不愧疚是不可能的,自從遇見了他,義寧變得多災多難了起來,饒是不死不滅的犼都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說真的,玄風突然有些動搖了。
他也不想想義寧這傷是普通的傷嘛!普天之下有什麼武器能夠傷害到“天道”的,更何況是堅不可摧的判定書了。
可是義寧卻硬生生地用自己犄角去撞那判定書,這不是註定要受傷的嘛。這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還沒有對判定書造成什麼傷害幾已經掛掉了,哪能像義寧一樣已經讓判定書徹底成為了死物。
義寧身上的傷都是被這判定書上面的金光所傷的,因此原本瞬間就癒合的體質也被體內殘留的金光給抑制住了。
不過到底是眾生六道之外的生物,這判定書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至於危及義寧的性命,只是這一身的傷註定要受些苦頭罷了。
“寧兒不怕,為夫會救你的!”墨色的眸子微波陣陣,漾開了一波漣漪,柔和地看着手掌心之中的躺着的小獸。
渾身染血的小獸虛弱地躺在玄風的手心之中,可即使是這樣也掩蓋不了她一身的傲骨。
平靜淡漠的酒紅色眸子中閃着柔和的光,微微一眨眼,就像是變魔術一般,瞬間就變成了純粹的琉璃色。
看了看手中虛弱的嬌妻,再看了看臂彎之中睡得香甜的兒子,最後玄風還是果斷地選擇了義寧,將玄化輕輕地放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咳咳咳——
可憐的小玄化以為自己還在玄風的臂彎裏面躺着呢,因此就算是被放到了地上也沒有醒過來,睡得那個香啊,有些沒心沒肺的!
放在玄化之後玄風還順手將肩上的小老鼠給扔了下來,“去,看着化兒!”
說完就徹底不管了!
小老鼠也是鬱悶極了,這玄化攤上了玄風和義寧這對父母也不知道是他的幸運呢還是他的是不幸!
你說吧,平時要是玄化發生了一點兒危險他們就跟不要命了似的將敵人斬草除根。可有些時候他們這做父母就直接將玄化往旁邊就是那麼一扔,然後讓它看着!
話說又讓老鼠照顧孩子的嗎,有嗎?雖然內心是處於極度暴走之中的,但是小老鼠還是冷靜地跑到了玄化的身旁蹲好。畢竟都已經習慣了啊!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比義寧跟了解她身體狀況的人,那就是玄風無疑了。不說是義寧了,殭屍的身體狀況玄風都是最了解的。
義寧現在的身體不是沒有自愈的能力,而是自愈的能力被抑制住了。現在要將金光對義寧的傷害給解除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義寧體內殘餘的金光給引出來。
不過這個倒是不及,現在最重要的是給義寧止血。
義寧全身上下的傷除了這個留着血的犄角可以看得到以外,其餘就是體內的金光所造成的內傷了。
玄風不知道這金光在義寧的體內是如何肆意破壞着的,但是從樣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義寧很痛苦。
玄風想的一點兒也沒錯,此刻義寧體內殘留的金光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一樣,在義寧身體裏面肆意地遊走着,毫無順序章法,想到哪兒就去哪兒。可是它所到之處將堅韌的血脈,筋肉,骨頭都瞬間土崩瓦解,一一被撕裂,粉碎。
可是義寧向來都不是這麼容易就認輸的人,她的身體內部在遇到攻擊的第一時間便作出了防禦,瞬間癒合!
內臟是極其重要的部分,對於義寧來說也是的,所以身體內部便在金光摧毀了義寧的血肉筋骨的同時又將其瞬間癒合了起來。
雖然從外面看不出來義寧說承受到了的傷害,但是義寧的確是正在忍受着比抽筋扒皮更為錐心的痛。
因為要修復體內的器官和經脈,因此義寧身體外部的自愈能力便降低了不少了,不過也不是沒有,就是癒合的沒有之前那麼快了。
玄風先是輕輕地伸出了另外一隻手的兩根手指,雖然知道這會很痛,但是為了幫助義寧止血,玄風也只能咬咬牙,之後便快速地動手將義寧頭上搖搖欲墜,只是連着一點兒皮肉的犄角給扶正了。最後更是一氣呵成地用力按了按傷口接觸的位置。
那個瞬間雖然義寧沒有叫喊,但是她的身體綳得緊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玄風不知道她有多痛,但是現在他的心臟都快要疼得炸開了。
“寧兒,寧兒,我的好寧兒,忍忍就好了,忍忍就好!”溫柔而性感的男性聲線不停地重複着這一句話,給義寧堅持下去的勇氣。
玄風在呢喃的時候並沒有放開手,他的手一直緊緊地按住那隻犄角,似乎要將它牢牢地黏在義寧的頭上一樣。
這麼做當然會很痛,甚至是比將犄角折斷的時候都痛上幾分。如果是義寧她一定會選擇將斷了的犄角給拔掉的,但是玄風不捨得啊!
雖然在別人眼中斷了一隻犄角沒有什麼,但是在犼一族的眼中,犄角是榮譽的象徵,斷了一隻犄角可是比人斷了手腳還有嚴重的事情。
他的寧兒不應該是被嘲笑和看低的一方,他的寧兒一直都是公主,是睥睨天下,傲視群雄,只能讓人觀瞻的公主。
再說,要止住義寧不斷流着的血就必須將犄角給按上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在玄風不斷地呢喃之中,漸漸地義寧的身體沒有了之前一樣的緊繃,反而鬆軟了下來,有氣無力地癱在玄風的手掌心中。
玄風這才輕輕地鬆開了手,原本被折斷的犄角已經黏在義寧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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