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詭計
姜禹從祠堂內走了出去,留下一群人神色難看,面面相覷。
此次姜禹不止帶走了一百八十兩,當年趁火打劫的那些人也沒放過,被他狠狠宰了一筆,加起來也有四十兩之多。
那些人心裏都在滴血,當年低價購買周家的東西,本以為佔了便宜,這次卻賠償了好幾倍,縱然都是氣的不清,可面對着強勢的姜禹,他們也只得乖乖給錢。
走在路上,姜禹只覺得心裏痛快無比,壓抑了十年的怒火,終得釋放。
當年欺辱周家的人,又豈能料到會有這一天?
到了家中,周豆豆緊張道:“哥哥,你把我們的地要回來了嗎?”
“那些老東西都被我嚇壞了,豈敢不給?”
周豆豆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歡呼道:“太好了,哥哥你真厲害。”
看着周豆豆臉上的笑,姜禹卻是一陣心酸,自己這個妹妹從小吃了不少苦,更因為小時候吃的不好的緣故,身高比起同齡人矮了半頭。
說起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自己,如果周家沒有收養自己,又豈會遭受如此之多的劫難?
掐了掐周豆豆的小臉,姜禹將錢袋打開,微笑道:“看,這些是什麼?”
看到那麼多的銀子,周豆豆臉上全是驚訝之色,一邊的周長山和周祥瑞也是吃了一驚。
姜禹微笑着將祠堂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幾人,這個時候的姜禹,哪裏能看出半點在祠堂里的兇狠模樣?
周豆豆聽的津津有味,也覺得心中一陣暢快,真想看看那時候他們的臉色是多麼精彩。
一共兩百二十兩銀子,加上早先從張岩等人那裏獲得的四十兩,周家從窮困潦倒,一舉成為村裡最有錢的人家之一。
姜禹不得不感慨,難怪這世上會有一些人去當強盜,這種搶錢的法子,來錢的確是快。
有了那麼多錢,自然是要花的。
饅頭鹹菜姜禹可看不上,接下來的幾日,周家天天飄蕩着肉香味,就連黑豆都是牛肉豬肉吃的歡,周家當然不會虧待黑豆,黑豆為周家付出了太多,所以他們吃什麼,黑豆就吃什麼。
至於祠堂里發生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村民們都知道周家現在有了一大筆錢,一下子變得比他們還要富有,都是羨慕又嫉妒。
三日後,姜禹花了足足十兩銀子,請裁縫定做的幾身衣服完工了。
這裁縫是個老實人,過去也未曾跟周家交惡,做這手藝活已經二十多年了,做出來的衣服自然非常漂亮。
周家一共四人,做了八件衣服,每人兩件,拿到衣服的這一天,姜禹、周豆豆和周祥瑞當即就穿上了,至於周長山搖了搖頭,含笑推卻,現在他還是個廢人,穿起來也嫌麻煩。
姜禹不禁有些傷心,心想一定要儘快去找陌許長老,早日治好周長山。
周豆豆過去穿的衣服都是打過補丁的,但現在穿的衣服卻比村裡任何人的都要好,衣料柔軟舒適,上面紋着好看的圖案,衣服一換,哪還像個窮丫頭,不知道的人看了只會以為這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周豆豆開心極了,拉着周長山的手道:“爹爹,我漂亮嗎?”女子天生就有一顆愛美之心,連這小丫頭也不例外。
“漂亮,非常漂亮。”周長山贊道。
周豆豆臉上洋溢着笑容,蹦蹦跳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姜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過去因為他的緣故,周家受了太多的苦,如今再也不用為錢發愁,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一家人都是歡歡喜喜。
不過姜禹還有些不滿足,決定要將蓋個新房子,現在的房子又小又舊,姜禹自己住差點倒是沒關係,但不願周豆豆等人住在小房子裏。
有了決定,姜禹立刻行動起來,花了五十兩銀子,請來十五人幫忙蓋房子,都是和周家沒有交惡的人。
銀子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議,姜禹在村裡一向是不受歡迎的,可有了錢,似乎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請來的十五人對姜禹都是笑臉相迎。
說起來這一切,還要謝謝王村長等人,都是源於他們過去的“關照”。
姜禹這裏熱火朝天地蓋着新房子,王村長等人卻是恨的咬牙切齒。
經過祠堂一事,姜禹的名頭在村裡已是徹底立了起來,而王村長等人覺得顏面掃地,聲望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近來不少人都在幸災樂禍:姜禹那麼有錢還得謝謝王村長他們的“慷慨解囊”。
祠堂里的事情,彷彿成了他們心裏的一根刺,令他們難受不已。
這日,王慶六人到了王村長家中。
王慶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來意:“王村長,這姜禹實在太過分了,你是這裏的村長,可有什麼法子對付姜禹?”
王慶眼裏滿是血絲,當時他在祠堂里被姜禹掐着脖子,雖然已經過去了幾日,可他心裏的恨意卻是無比強烈,這幾日他睡覺的時候,居然好幾次夢到姜禹掐着他的脖子,要取他的性命。
祠堂里的事情給王慶留下了極大的陰影,翻來覆去的噩夢攪得他心緒不寧,難以入眠,他已經上了歲數,年老體衰,可這些天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哪能受得了?
王慶覺得若是不除了這塊心病,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連忙找上另外五人,這五人也是恨上了姜禹,因為姜禹使得他們顏面無光,他們覺得被一個小輩這般欺辱,以後在村裡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六人非常看重臉面,都咽不下這口氣,因此一大早找上王村長,想要商談出一個計策,對付姜禹。
王村長輕嘆一聲,愁眉苦臉道:“姜禹這小子這麼狠,現在村裡人人都怕他,能有什麼辦法對付他?”
王慶人老成精,其實早就想好了一計,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
“是什麼,快說來聽聽?”
王慶面露詭笑,道:“我們可以去請清水鎮的神婆,叫她來對付姜禹。”
王村長是個世故老練之人,轉念一想,已是明白了,道:“你是想讓神婆煽動村民?”
王慶冷笑道:“正所謂眾怒難犯,如果整個村子都要對付姜禹,我就不信姜禹憑藉一己之力,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眾人變色,此計不可謂不毒,這九州大地的子民,幾乎人人都信奉神靈,每個地方都蓋有神廟。
而神婆的身份可是尊貴無比,平日間做些什麼溝通神靈,占卜風雨,算人福禍之事,所以神婆的威望一向極重,平常人對神婆的話基本是深信不疑的。
如果有一位神婆說姜禹乃是災星,會禍害整個大吉村的話,那麼可想而知,村民們定然會對姜禹生出仇視之心,要知道這大吉村都是些農家人,多是愚昧無知,極易煽動,舉全村之力,難道還不能壓垮一個姜禹?
王村長神色陰晴不定,卻是有些猶豫,畢竟此計太狠。
王慶看懂了他的為難,挑撥道:“王村長,如果再這樣下去,你的村長之名可就要完了,這姜禹都要踩到你頭上來了。”
被他這樣一說,王村長最後的一絲猶豫終是斷了,眼裏閃過凶光:“好,那便照你說的辦。”
王村長作為村裡權力最大的人,向來是說一不二,可自從在祠堂里被姜禹損了面子之後,他也非常憤怒,若是不能挽回這個面子,以後誰還把他當回事?
敲定了此事,接下來就是錢財的問題了,要請一位神婆對付姜禹,這代價可不小,七個老人同仇敵愾,是把姜禹恨到了骨子裏,一番商討,每人居然拿出五十兩,總共三百五十兩來請神婆。
也虧得他們是村裡最有錢的幾個人,要換成一般的村民,砸鍋賣鐵都拿不出那麼多。
為了對付姜禹,幾人是不惜一切代價,王村長這時又想到一個人,道:“去把張岩也找來,他和姜禹讎隙不小,定然也非常痛恨姜禹。”
王慶點頭,想要對付姜禹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道:“我去找張岩談談。”
王村長家裏的這些陰謀詭計,姜禹自然是不知道的。
周家的房子已經蓋好了一半,再有個十日左右,就能完工了。
這些天來,姜禹一刻都沒有閑着,他每天只睡兩三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山中修行,每天都體驗着那地獄般的酷刑,先是習練鯤鵬姿態動作,然後以身體撞擊岩石,搞得傷痕纍纍,最後是太陰太陽煉體。
雖然這條煉體之路是痛苦無比,但姜禹卻是心懷喜悅,就是這痛苦,換來了他的強大,也換來了周家現在的好日子。
只要能守護自己所愛的人,區區痛苦又有什麼可怕的?
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姜禹總是會帶着一些野味回家,雙手從來不曾空過,家裏人也知道姜禹一天到晚是在修行,也由得他去。
這天晚上,周家忽然有人來敲門,姜禹打開門出去一看,卻見是和自己有過衝突的張岩父子。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姜禹眉頭皺起,難道這張岩父子還敢來找自己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