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衣人是誰
此時嬴胡亥心亂如麻,再加上之前公子哥的紈絝之氣尚未退去,閱歷太淺,對於趙高詢問未加思索直接命他全權處理和此事有關所有人員,但前提一定要編造和此事無關的罪名。
趙高向嬴胡亥打包票,絕對把此事辦理的妥妥噹噹滴水不漏,不會讓世人抓到一絲把柄。
但胡亥也不是傻瓜,他還沒忘記安排一句,讓趙高羅織好罪名后,把狀案呈給他看,批閱之後再做定奪。
但事實卻是嬴胡亥為保住帝位,趙高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先是將將十二個兄弟公開處死在咸陽市,之後在杜郵又將六個兄弟和十個姐妹碾死,刑場慘不忍睹。
將閭等三人也是胡亥的同胞兄弟,最終也被逼自盡。他們三個人比其他兄弟都沉穩,趙高找不出什麼罪名陷害,胡亥就先把他們關在了宮內。
等其他許多的兄弟被殺后,胡亥還擔心被關在宮內的三兄弟,趙高又向嬴胡亥建議逼他們自盡,在胡亥的默許下,趙高又充當一次惡人,派心腹前去逼將閭三人自盡。
將閭他們對來人說:“”宮廷中的禮節,我們沒有任何過錯。朝廷規定的禮制,我們也沒有違背,聽命應對,我們更沒有一點過失,為什麼說我們不是國家忠臣,卻要我們自裁?”
來人答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被定罪處死,我只是奉命行事。”將閭三人也知道這是權位之爭,落到這種下場在史書上並不是首例。三人先是相擁大哭一陣,痛嬴胡亥不仁,最後又指責始皇帝選人不當,在來人的威逼下,三人最後拔劍自刎。
在胡亥的眾兄弟當中,除下落不明的扶蘇外,死得名聲好一點的是公子高。他眼看着兄弟姐妹們一個接一個被胡亥,趙高迫害致死,知道自己也難逃厄運。但逃走又會連累家人,於是下決心用自己的一死來保全家人的安全。他上書給胡亥,說願意在驪山為父親殉葬。胡亥很高興,又賜給他十萬錢。
對其他的大臣,胡亥在趙高的唆使下,也大開殺戒。在殺死大臣的同時,趙高將自己的親信一個個安插進去,他的兄弟趙成做了中車府令,他的女婿做了都城咸陽的縣令,都是要職,其他朝中的要職也遍佈趙高的黨羽。
在清除完可以和胡亥爭帝位的障礙后,他就開始享受着這帝王專有的待遇對趙高的這些陰謀動作毫無防備。
殺了許多朝中的大臣,趙高還不滿足,又尋找機會唆使胡亥對地方官吏也下毒手。此時胡亥完全被趙高蒙在鼓裏。
宮中要職也安插了趙高心腹,如果有人敢上書揭示,就將會在上書的第二天就會被趙高以各種罪名下獄,最後冤死獄中。
左丞相李斯為了保存既得利益,也不敢規勸胡亥,就這樣朝中不再有人敢向胡亥揭示趙高的惡行。
一直以來除擁護胡亥登基之時,李斯和胡亥走的貼近,之後要處理異己勢力,李斯為重臣不方便拉於做此事,再者以李斯性格也斷然不會苟同。所以從那時起就漸漸遠離李斯,可李斯畢竟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丞相,又不能不做拉攏。
公元前209年正月。
在慶祝新年宴席散席后,胡亥一時興起,在偏殿召尋李斯,一時卻又忘記要講些什麼了,君臣兩人就在那裏,一個高坐在御案之後,一個端跪坐在左側。
兩人沉默些許,最後胡亥終於想出一個合適的話題,靠在龍椅上懶懶的向跪坐在左側的李斯問道:“過去韓非曾經說過,古代的君王都是十分辛勤勞苦的,難道君王管理天下是為了受苦受累嗎?這是因為他們無能。賢人有天下,就要讓天下適應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不能滿足,又如何治理天下呢?朕想隨心所欲,而又要永遠統治天下,你李斯有什麼辦法嗎?”
之前趙高惡行,和胡亥的暴政李斯都看在眼裏,對於此時胡亥問話不知是什麼用意,因此心中甚是恐懼,為得到秦二世胡亥的信任,不至於下個被害大臣就是自己,在穩住內心恐懼后,遂向胡亥建議道:“賢主若能行‘督責之術’,群臣不敢不全心全意為君王服務;不能行‘督責之術’的君王,如堯、舜等比百姓還辛勞,簡直是受罪。”
胡亥一聽真有能夠讓自己活的安逸,還不用擔心帝位不固的法子,立時來了精神,幾乎是從龍椅上跳起,面露喜容催促李斯:“卿家快快接著說下去。”
李斯被胡亥這一動作嚇的直冒冷汗,在胡亥的連聲催促下,戰戰兢兢的抬手擦去額首汗珠,生怕稍有不當,就會招來殺身之禍,每字每句都先心中復讀一遍,確定無誤后,方才說出:“所謂‘督責之術’,其實就是對臣下和百姓實行輕罪重罰,使人人不敢輕舉妄動。君主對臣下要實行獨斷專行,要駕馭群臣,不能受臣下的影響。只有這樣才能做到隨心所欲,而又永遠統治天下。”
胡亥聽后大喜,賞賜李斯千金,又賜美女十名。李斯大抹額首汗珠,心說‘總算過關了’。恭恭敬敬叩謝胡亥賞賜。
有了李斯的主意,胡亥便肆意放縱自己的**。繼續大量徵發全國的農夫修造阿房宮和驪山墓地,徵召五萬名精壯來咸陽屯衛,同時讓各地向咸陽供給糧草,而且禁止運糧草的人在路上吃咸陽周圍三百里以內的糧食,必須自己帶糧食。
公元前209年二月初。為了顯示皇帝的威儀,在趙高的建議下,胡亥效法仿效始皇的排場沿着東線出巡。路線定位南到會稽,北到碣石,最後從遼東返回咸陽。
三月中,咸陽大街上一行身着粗布裝的人,和其他路人不同,他們行色匆忙,無暇環顧左右景色,直奔不遠處一所官府大宅。
待行到大宅門右側,為首一黑衣青年透過門前景樹,瞄了眼大宅上方高掛的大匾,輕聲問道:“安排好了嗎?”
灰衣青年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四五歲,也許是久在外奔波,皮膚顯得黝黑,對於黑衣青年的問話,灰衣青年面沉如水,淡淡回道:“一切安排妥當,胡亥已經離開咸陽一月多,此時應該快到東海邊了,最快也要半年之後才能回到咸陽。”
黑衣青年收回眼神轉頭注視灰衣青年:“去叫韓林出來吧!”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