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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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霄子擊退趙雨晴時，易小天早就想好了說辭，見他問起，於是將自己為姐報仇，不惜賣身潛入巨鹿侯府一年，后因刺殺巨鹿侯趙牧一事失敗，而被趙牧扔入地牢中受盡嚴刑拷打，最後被僧人智凡傳功，趁八少爺和九小姐進入地牢之機，反制住這兄妹二人，逃出巨鹿侯府一事，原原本本地說了。
當然，其中的一些與金佛舍利還有老頑童有關的細節，一一被他隱去不提。
聽他說完凄慘身世和經歷，那凌霄子非但沒有生起半點同情心，反而怒斥道：“你這混小子要逃命也就罷了，為何要逃來我飛升門？你看今日這局面，我飛升門本就人才凋零，如今不但被趙雨晴那刁女殺了五名外門弟子，還殺了兩名內門弟子，這慘重的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易小天看他這架勢，似乎是恨不得要將自己一掌拍死，不由得有些心悸，不過，他好歹也是在侯府地牢經歷過一場生死之人，馬上調整過來，憤然起立道：“真是荒唐，明明是你們飛升門實力不濟，連太乙門的一個區區內門弟子都對付不了，還讓她逃了，現在倒反過來把責任推到我一個外人身上來了，是何道理？”
“你……”那凌霄子大怒，顯然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出言不遜。
易小天此時完全是豁出去了：“我易小天真是瞎了眼，居然千里迢迢趕來易陽山，還妄想參加你們飛升門開靈大典，習得飛升門的靈通法術，為姐姐報得血海深仇。如今看來，這飛升門如此欺軟怕硬，沒什麼前途可言了！”
凌霄子氣得七竅生煙：“臭小子，再敢亂嚷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掌斃了你？”
“來啊，來啊！”易小天根本不懼，甚至主動將自己脖子伸上去，“乾脆把我的人頭砍下來得了，然後送去太乙門賠禮請罪。我易小天雖人窮勢弱，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來吧……”
說來奇怪，凌霄子見他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反而給逗樂了，搖了搖頭：“罷了罷了，算你小子狠，我要是殺了你，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凌霄子恃強凌弱？”
易小天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同時，也暗自為自己小命得保慶幸不已。
這時，越來越多的飛升門弟子趕了過來，不過，地位顯然沒有凌霄子高。在凌霄子的安排調度下，一些弟子將那些倖存下來的靈脈者和靈竅者帶往山門，另外一些弟子則留下來處理現場的屍體。
易小天見那些靈脈者和靈竅者都被帶往山門，唯獨留下自己，大為不忿：“這不公平，我也是來參加開靈大典的，為何他們可以進山門，我卻不行？”
凌霄子冷笑道：“你給我們飛升門闖下如此大禍，我凌霄子看你不怕死，沒殺了你，就已經格外開恩了，怎麼，你還想參加開靈大典？趕緊給我滾！”
“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易小天不但不動怒，反而裝模作樣地大笑起來。
“你明白什麼了？”凌霄子莫名其妙。
“我明白你不敢收下我的原因了！”易小天大聲道。
“我有什麼不敢收下你的？”凌霄子哭笑不得。
“你是怕我參加開靈大典，成為飛升門的弟子后，那趙雨晴又找上門來，從此飛升門永無寧日！”
凌霄子雙目一亮，像是首次打量他一般，道：“算你小子有點頭腦，猜對了！”
“但恕我直言，就算我就此離開，你們飛升門離徹底沒落消亡之日也就不遠了。”
凌霄子愣了一下，很快又哭笑不得：“那倒是奇了，我們把你趕走，那趙雨晴自然也就不會再來找我們飛升門的麻煩，只要我們飛升門忍辱負重，不去與太乙門計較，相信很快化干戈為玉帛，怎麼反而還離徹底沒落消亡之日不遠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易小天搖頭嘆息不已，一副搖頭晃腦的老學究教訓學生的模樣，“今日之事，不消我說，不日將會傳遍天下，倘若將我拒之門外，那麼普天之下的人，都會說飛升門是懼怕太乙門勢大，不敢收我入門，就是連自己門下弟子被太乙門弟子當場斬殺，竟然連個屁都不敢放，那麼，試問還有哪個靈脈者和靈竅者今後肯再來參加飛升門開靈大典？這一來，飛升門的人才越加凋零，一個門派，倘若後繼無人，不徹底沒落消亡才怪！”
一席話，說得凌霄子大受震動，他實在沒想到眼前這個臭小子，小小年紀，看問題竟然如此一針見血。
不過，他抓破腦袋也想不到，易小天這番話，全是出自老頑童之口。
原來，這一路上趕往飛升門時，易小天就沒少聽老頑童教誨，耳濡目染下，他竟然記住了不少，現在隨口說出來，竟是如此自然流暢。
“好，就沖你小子這番話，我凌霄子說什麼也要為你爭取一下。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我飛升門內部分歧嚴重，我如今不過是小小的真傳弟子，在門派中的掌教和長老們面前，根本插不上話。本來，我看你小小年紀頗有幾分膽色，才特地放你一馬。現在你擠破腦袋非要加入門派，那你可就要做好有人拿你人頭送去太乙門賠罪的心理準備。”
聽他這麼一說，易小天才知誤會了這凌霄子，喜道：“放心好了，我都死過一回了，再死上一回也無所謂。”
“對了，你現在修鍊出幾個靈竅了？”凌霄子忽然隨口問道，
“一個！”
凌霄子眼珠子幾乎快要跳出來：“什麼？你小子才一個靈竅，就想報仇？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太乙門刁女，可是修鍊出了九靈脈，同時兼具火靈脈天賦，今後修為一日千里，前途不可限量，你想趕上她，也不知猴年馬月了。”
他似乎還有點不大相信，釋放出靈力感受了一下，直到最終確定他所言非虛，才嘆息地搖了搖頭。
易小天當然看得出來，這凌霄子對自己失望至極，想起老頑童一直的鼓勵，信心一振，哼聲道：“一個靈竅怎麼了？難不成僅有一個靈竅的武者，就無法修鍊出靈脈，突破煉體境，踏入靈力境？成不了縱橫寰宇的絕頂高手？怪不得你們飛升門長期積弱於此，原來思維太過僵化，一味迷信前人，不思進取創新，要是這般下去，這飛升門離徹底消亡也就真的不遠了。”
這番話，可謂又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當然，這些道理又是出自老頑童之口。
凌霄子雖明知他說得有理，卻有些不忿他大言不慚，道：“進取？創新？你這小子說得倒輕巧，且不說掌教和長老他們同不同意你參加開靈大典，就你現在這境界，才區區一個靈竅者，有本事先將靈脈都修鍊出來，否則，少跟我凌霄子胡吹什麼進取創新？”
悠揚的鐘聲，忽然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凌霄子面容一整，仔細聆聽了一會，才道：“臭小子，聽好了，是千里之外的本門掌教傳喚我過去，可能多半與你有關，我就不陪你去山門了，你自己去吧。這個靈牌你拿着，守山門的弟子見靈牌如見我，他們不敢為難你的。”
說完，縱身一躍，他人已然御氣飛行遠去，蹤影渺渺，消失在天際之中。
好一會後，易小天仍未回過神來，老頑童的聲音卻突然從心底冒出來：“易小子，快，快去把趙雨晴那丫頭遺落的綾羅傘碎末給我收集起來，我有辦法讓它回復如初，給你增強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