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十章、遊子思親回故里 頑童結義在梅園

第十章、遊子思親回故里頑童結義在梅園

(一)

話說那德華領着小楓崗別了風嫂，一路往江南行去。一日來到江蘇省的吳縣，看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因而決定先住下再說，並尋了一家比較整潔的客棧，找了一個夥計報了名冊，那夥計領德華與楓崗到靠西廂邊的一間偏房住下。

次日，德華與小楓崗到街市上遊玩，只見滿街都是小工藝品，琳琅滿目，小楓崗想買一個鎖鏈，德華覺的反正都沒事，所以就陪小楓崗一個商店一個商店的選，直到日近西山時才回到客棧。當他跨進客棧時，看見客棧的天井上有一個小夥子正在舞劍，劍鋒凌利而飄灑，小楓崗看的捨不得離去，於是德華自已先上樓進了房間，留下小楓崗一個人在那裏觀看。小夥子舞了一會兒，停了下來，看到小楓崗仍痴痴地站在那兒，久久不肯離去，於是問道“小弟弟你是那兒人，要到那兒去。”那小楓崗用很濃厚的北方口腔回答道：“俺要到江南的金溪縣”，可南北口音差異太大，那小夥子也是初次出遠門，從來沒有與北方人接觸過，所以無論小楓崗怎樣地連講帶比劃的說了一遍又一遍，那小夥子就是聽不懂小楓崗在說些什麼，於是倆個人在那裏你一聲我一聲地說個不停，好不熱鬧，聲音傳遍整個客棧。德華在宿房內聽到外面小楓崗的聲音，認為他因何事與人爭吵，並慌忙跑了出來，可到天井一看小楓崗與那小夥子卻滿臉笑容，倆人仍嘻嘻哈哈地在那裏邊說邊嚷，德華看了會兒才知是什麼回事，因此就告訴那小夥子說：“自己與小楓崗是從北方來，要到江南的金溪縣去。”小夥子一聽樂了急忙告訴德華自己也是金溪竹積鎮人，在八年前全家搬到金溪城東來住，這次跟隨外地商人到江蘇吳縣做生意，是為了進購一些蘇綉織品準備運到金溪去賣，並告訴德華自己兩天後就返回金溪，希望與德華他們結伴而行，那德華考慮自己多年沒有在這條道上行走，不知江湖上的一些情況，覺的有個夥伴同行也好，於是很痛快地答應了。

德華與小楓崗一行走了八天八夜才到達金溪縣境內。他們是沿着溪岸小山腳下的羊腸小道來到城南河灘碼頭上的，一路急急行走使德華他們覺得燥熱難耐，那小楓崗是北方人，從小都在北方長大，從末見過這種酷熱的天氣，更是熱的氣喘噓噓。忽然他們看到碼頭河灘邊上有兩棵大樟樹，於是就到大樟樹下休息一會，約過了三刻鐘后他們走出樟樹叢上了一個老艄公的小蓬船。那船上老艄公已有七十多歲，鬚髮全白，撐起船來，上氣不接下，直累的氣喘噓噓的。德華看了並主動拿起欄板上的另一根竹槁，幫助撐了起來，不一會兒船已到了北岸，德華、楓崗倆人與那小夥子就在那裏告了別。

德華與小楓崗上了岸，沿河畔小道往城東走去，來到一座青磚碧瓦的大宅院前。只見那座大宅院有六牆五廂，四周圍着高牆，正院門檻上懸挂着一個“鐵軒園”的黑底金字牌扁。那小楓崗從末見過這麼高大的宅院，不竟發出讚歎聲，心想原來這位叔叔的家是一個豪門大族，真沒想到出生在這樣一個望族家庭的大叔竟然那樣的和藹可親，真為自己能遇到這樣的大叔而高興。小楓崗一邊想一邊走，不知不覺地已隨同德華走到院裏。

在院裏的天井上有一個老翁正在打掃楓樹的落葉，那德華一看原來是壽琳三叔。德華在家時平日裏就與這位三叔最是投緣，因而德華見到他非常地高興的叫道“三叔你可好”，那壽琳轉過身來把德華看了又看，一時沒有認出來。那德華見三叔認不出他來，急忙說道：“三叔我是德華，你認不到我了嗎？。”“你是德華，你看我已年老眼花到什麼程度，幾年不見，連德華侄兒也認不出來，快……。快……到大廳上坐，我到後院去叫大少爺。”

那壽琳見多年不見的德華突然間回來好不高興，邊走邊喊道：“大少爺，大少爺……五少爺回來了”，隨後乾脆小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從后廳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只見他有一米八左右，國字臉，劍字眉，兩眼炯炯有神。他一出客廳，兩眼直瞪着德華看，過了一會他將眼珠移了過去在小楓崗身上掃了一下，很快地又回到德華的身上，問道：“這幾年你都到了那兒去了”口氣嚴厲中帶着幾分關切。那德華用很恭敬的語氣答道：“小弟這幾年先是到江浙一帶做些小生意，后又轉到蘇北，再後來又到了東三省”冠華又問道：“那生活過的怎樣”冠華這時的的口氣已變的十分的溫和，是一種長輩對晚輩那種憐愛的語氣。德華答道：“日子過的還可以，生活也比較平穩，平日從東北運些人蔘，貂皮，烏拉草到江浙一帶販賣，返回時再把江浙一帶的絲綢和百貨日雜品帶到東北，因而也能賺些錢，用以渡日。”冠華說：“那就好、那就好”說著用手指了指小楓崗，意思是問德華眼前這孩子是誰，是你孩子嗎？德華知他所問意思慌忙答道：“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因我有一次從東北運貨到江浙路過山東一帶，得了風寒病，高燒不止，是這孩子的爹媽日夜照顧我，後來這孩子父親病逝，母子倆相依為命，甚是可已憐。今天回家，我考慮這孩子平日只是在草地里放些牛羊，不知外面的世界，因而帶他來見見世面，長長見識。”那冠華本就十分忠厚溫和之人，又聽這孩子爹媽有恩於自己的兄弟，並將小楓崗拉了過來，抱在懷中。那小楓崗平日裏除了他媽和德華愛憐他，再也沒有其他人如此待他，因而感到十分的溫暖。德華兄弟倆又聊了些別的，而後叫壽琳帶德華與小楓崗到櫥房裏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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