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嶺南之南

第174章嶺南之南

全本小說網尚俅自升了虞着趙估出門的便另換了名心腹護心那護衛顯然不曾做熟此等大事。尾隨着兩人。臉上綳得極緊,警懼之色全部寫在臉上。

趙估不悅道:“這麼緊張做什麼?壞了聯之事。罰你去西北。”

趙怡勸那名領頭道:“你越是緊張,越容易教人注意。”

那頭領之人唯唯喏喏。不再緊跟,遠遠的墜在後面。

“總不如高俅合我的心意。哼。”趙估抱怨道。

趙怡輕笑,卻懶的說話,只想快點趕到園中見到心上之人。

“怡妹,如何這般着急。放心,時間足夠。你怕是有幾個月沒出來了吧?”趙估取笑道。

“我才不象你。整日介往外跑。皇兄。宮中已經有些風聲了。你要仔細,若真是傳到母后那裏,只怕你沒有好果子吃。”趙怡提醒道。

趙估卻已全非當初這般緊張。輕描淡寫道:“我知道了。我出來也並非光為了玩樂。體察民情的同時也散散心。做皇帝。好累的。”

趙怡聽他說的冠冕堂皇,“撲哧”一笑道:“體察民情,還不是為了那個丫頭。”

趙估尷尬道:“妹子說笑了。我上個月又去了城南政腳陳那裏吃了湯包,味道還是那麼好。卻不見那些圍在邊上的乞丐了。因為聯去年裏給府尹下了一道法令,讓其妥為安置這些人

趙怡心中頗不以為然,妥為安置,將那些人趕出京城也算。只是現今心情正好,不忍拂了皇兄的興頭,只得閉嘴不言。

趙估興緻正高。興奮道:“慧賢雅敘新來的琴師。你肯定不曾聽過,我此番帶你去聽。對了,今日是單日否?”

趙怡道:“臘月十六,雙日呢。”

趙估笑道:“雙日也無防,自有破規矩的人。我們找一個人同。

趙怡奇道:“何人?。

“便是那個畫畫的老頭。”

“對了,瘦竹老先生。”趙怡猜了出來。

“便住在園子不遠處。總嚷嚷着京城太冷,要回杭州哩。”

自小劍搬出去住之後。李清照極是無聊,連在報社也是無精打采,長期編審稿件的審美疲勞讓她頭疼不已。文辭華美,詞藻華麗。真真是花團錦簇,卻少了直白之美,尚不如賭場之中那一聲吼來得痛快。一想到賭場。李清照的手兒又癢了起來,怎奈上月的薪金全被她輸了精嚨,小劍那邊還有一屁股賭債。以前打馬籌戲。尚有算計之優,贏多輸少。怪只怪那竹牌太刺激太好玩,大大小小的賭場全都跟風而起,加上自己好博用險。如何玩得過別人。

李清照總算做完了手中之事,心中寂寞與無聊象長了草。江耘自來了京城,忙得連人影都不見。他是個做大事的人,如何知道自己心中的感受。

李清照將手中的書兒扔在桌上,氣呼呼地站起來。走到外間的主

“呃,江社長,我要預支這個月的薪金。”

“咳,咳。李編輯,現在只是十六,離月底尚早。”

“過了二十便休刊過年了。時間差不多了。”

“書報社二十三才年休,尚有七八天,現在便耍,不合規矩。”

“既如此,賢伯仲借我吧。十兩,從薪金中扣便走了。”

見李清照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江老社長之一,江端友輕咳一聲,道:“李編輯,非是我兄弟倆小氣,唔,戲無益。偶爾為之尚可,卻不可沉迷。我兄弟倆的薪金,是為滴水書院那些上不起學堂的孩子們準備的。”

江老社長也是強悍。照樣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清照再無說辭。羞紅了臉,告了聲罪,出了主編室的門。

李清照氣呼呼地出了博聞小築,背後有人喊道:“李編輯慢走。”回頭一看,卻是同仁,趙明誠。

“李姑娘,可是應急?我這裏尚有些。”趙明誠一臉誠摯。

“趙編輯客氣了。我不需要。謝謝。”李清照說完。頭也不回的。

趙明誠看着她的背影,長嘆一聲道:“江學士誠不欺我。性格互補真的很重要,此決堤之水,非是我輩能消受的。”

趙估攜着趙怡和瘦竹老先生正頂着寒風踏入園中,裏面碰上急急而來地李清照。李清照正是氣惱的時候,也不看人,便要擦肩再過。

趙怡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嗔怪道:“清妹,跑這麼快作

李清照“啊”的一聲。反應過來,見是趙怡。掩飾道:“沒事,急着回家而已。

趙怡自是不信。說道:“還說沒事,眼睛都紅了。”

趙估也是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出言道:“若有人欺負你。盡可說來,聯為你做主。”

李清照吃了一驚。此時才現趙怡身後的那名男子。竟是當今聖上。另有一個老頭,正是常來慧賢雅敘的瘦竹老先生。

李清照不敢大意,定了定神,收拾心情,說道:“真沒事。想提前幾天告了假,主偏不許。略略爭了幾句。”

趙怡笑罵道:“想做偏輯的是你,偷懶的也是你。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李清照挽的年臂,笑道!”姐姐又取笑我,清幾的性子你邁孫幾

總算被她遮掩過去。趙怡說道:“在宮裏呆得實在悶了,出來走走。

這不,拉上老先生行個方便,聽琴去。”

李清照道:“卻是不巧,我聽人說,姜琴師今日去大相國寺上香了。”

三人失望不已。趙估不甘心道:“江耘可在,讓他來見我。”

“也走出了門。唔,像是去了滴水書院。”

瘦竹奇道:“滴水書院?是何去處?”

趙估道:“既如此,我們同去。那書院,聯倒不曾去過,李姑娘若無事,前方帶路。”

李清照如何敢拒絕,自是應允。滴水書院地處城南。一路人多眼雜,四人正好一輛馬車,往城南而去。

楊明鏡身為翰林書院之人,待遇優涯,公務卻是極少。偏偏他又是個閑不住的人,滴水書院成了他平日的好去處。那些貧寒的學子雖然資質平平,卻肯上進,求學之心堅渴。楊明鏡亦是苦讀出身,既對了脾胃,教授起來便是很上心。一路教下來。雖然是些啟蒙的童學。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此刻,他正坐在一群學生的身後聽着台上老師的授課。講台之上,正站着一位白衣青年。修長挺拔的身姿,氣度非凡。近兩年的官場歷練並沒有磨去他身上那一絲清明之氣,全無疲態,聲音高亢有力。

江耘正指點着掛在牆上的大宋全輿圖,下面一幫學生豎著耳朵聽得極用心。

“我大宋全境共有二十四路,各有三路與遼、夏接壤,此處乃是平原之地,黃河之水起至西北吐蕃之地,流經夏遼,經入我大宋境內,迤邐向東入海,此乃千里沃野之地,中原之根本。東臨大海者有四路,包括江南之地,商業達,是我財富之所在。由東部港口出海南下可達南洋。玉米之種便是由南行的商隊尋訪而來,在瀏陽試種成功的。”江耘侃侃而道。

授課之時,江耘瞧見趙估兄妹倆和李清照、瘦竹先生走了進來,悄悄地坐在最後,並一把按住了欲起身行禮的楊明鏡,他便知道,趙估不想打斷他,便不在意,繼續他的地理論座。

下邊有一個。學生感興趣道:“江先生,我聽人說那玉米最是好吃,既然如此,那南洋必是寶物眾多,何不再尋些金米、銀米來?。

江耘笑着道:“問得好。是有許多我大宋不曾有之物。怎奈隔洋過海,路途遙遠,尚少人探尋。”

那個學生高聲道:“教格物與籌算的元先生也是這般說,只是他那閩南腔說起南洋之事來,遠遠不如江先生說得好。待我大了。我去南洋尋那些個金米、銀米!”

眾人哄堂大笑。江耘亦是欣喜,說道:“小鬼頭,有志氣!但那些個作物長在南洋。卻不一定服我大宋水土。玉、米也非南洋之物,得來也是頗有一番際遇。”

另一學生取笑先前的那人道:“張家五郎,若是不服我大宋水土,尋來也是無用。”江耘雖然來此授課不多。卻極是開明、隨和,鼓勵自由言,課堂氣氛極好,學生向來是言語無忌。

江耘道:“唔。若真是尋來我大宋不曾有之作物。可在此試種以觀成效。”說完,用手指着最南的那一大島。

“瓊州島?”

“正是。此島孤懸海外,與大6隔了海,氣候全然不同,常年溫暖如春,最是適合作物芒長。可以說,在那裏沒有種不活的作物。”江耘詳細介紹拜

台下的趙估奇道:“他何時去過瓊州之地?。

“不曾。但《大宋天下》有一期詳細介紹過此島的風土人情。”楊明鏡解釋道。

下面的學子顯然對蘇大家去過的地方很感興趣。紛紛問着各種問

江耘便詳細介紹道:“瓊州被大洋所圍,6地的寒流經海阻隔,到不了那裏。氣候極好,雨水充沛。最適合耕種,據說,插根筷子來年也能出芽來,只是耕種之法仍然很落後。島之北側靠近大6這一邊有不少漢人居住,風俗民情與我大宋無異,往南則為當地土著居住之地,苗、漢雜居,民風大異。再往南,便是無際之大洋,最南之地,風景卻是最美,相傳有一山,名為天涯海角,乃是地之窮盡處。江某渴望一游,站在那天涯之處看我大宋最南之日落,豈非人生美事。你已經走到了天涯海角。尚有何處不可去?”

下面的眾人聽得心旌搖蕩,嘈嘈之聲不可絕。

“若真是如此。蘇子瞻就不用憂思成疾了。”趙估在下面輕聲反對道。

“皇兄未聞“不辭長作嶺南人。之名句嗎?想來嶺南的生活並不苦,所苦者,不過離朝堂之遠而矣。”

“郡主妙解。”楊明鏡贊道。

趙怡嫻靜地一笑,繼續道:“天涯海角,若真有此所在。如他所言,卻是少了些悲涼之意。”

一直未說話的李清照靜靜坐在那裏,心中不禁喘噓:“你已走到了天涯海角,尚有何處不可去?”

如果可以,拋去一切羈絆,縱然天涯海角,又何妨。

皇上、郡主坐在那罷,江耘託大又怕泣幫孩子言語矛忌。便富布散學六打老的孩子們,江耘上前面君。

趙估擺擺手,示意江耘免禮,不悅道:“梨子收到。奏摺也收到,人卻如何不來見聯?”

江耘惶恐道:“皇上未宣臣,臣不敢唐突。”

趙估哪會吃他這一套。笑罵道:“好你個滑頭相公。做了幾年知縣,倒改了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不成?怕是心裏有鬼吧?”

江耘心中的確有鬼,他知道趙估對他在潭州鄉民自選的那一手很不滿意,是以到了京城。只上了一道奏摺,詳述了潭州之政,並委婉地提到了童貫所率王師不可輕回,將從潭州所帶的梨子一送了事。

今日見到趙估。見他言語隨意,便知道兩人之間那份默契還在,心中不禁高興。

“為官不易,貴在持重端正。楊時老先生所教,江耘不敢忘。”

趙估大笑道:“難得難得,楊老御史到是會調教人。既如此,便跟着他多學學罷,聯讓你留在京城。”

江耘大驚,急道:“皇上,臣本是來敘職的。”

江耘心中驚急,卻見趙怡笑意盈盈地站在身側一點也不在意,便知道尚有下文。

趙估卻不願多說:“此事日後再詳談吧,且帶我去看看書院。”

看着江耘着急的樣子,趙估心中痛快小子,還不乖乖地來找我。

君有命,江耘不敢怠慢,便領着一行五人參觀起書院來。

滴水書院自成立之日起,便承載着江耘小團體太多的期望。是以雖然無甚名氣,資金也不算充裕,卻是自成格調,書院之中的房子、課桌雖然不新,但貴在整潔有致。

院中遍栽石榴、柿樹。冬日寒冷,樹葉早已落光,看得趙家兩兄妹直皺眉頭。

得知那些貧苦孩子是免費入的學,書院的維持資金來自無人認領的稿酬以及慧賢雅敘的經營所得還有江氏兩兄弟的薪金,趙估頗為動容:“愛卿及賢伯仲此舉仁厚非常,聯心甚慰。年後聯當知會東京府主薄。以作資助。”

江耘大喜,謝恩道:“臣代表書院全體同仁,謝過皇上。”

瘦竹老先生湊趣道:“老朽若是在此授畫,不知道可收得學生。在京城呆得甚是無趣。老朽卻是個閑不住的人。”

江耘笑道:“老先生說話可要算數。你若願意教,我求之不

瘦竹老先生樂呵呵答應道:“如你江耘所言,敝帚自賞莫如與人同樂,老朽過完年,便來此教授,不求明珠白玉,但求雅俗共樂

趙怡與江耘潭州一別,有大把的話兒要和江耘說,怎奈兩人並無獨處的機會,心中焦急。便開口對趙估說道:“皇兄,怡兒要去施杏堂看一看。”

趙估心中明白。略一思索,說道:“也好。聯便隨老先生回慧賢雅敘等你,莫要太久。李編輯,你呢?”

李清照心思玲瓏,怎會不知,強笑道:“我卻是不順路,我先走吧。”

江耘見機道:“我送郡主一技”

兩輛馬車出了滴水書院,往兩個方向而去,李清照拒絕搭乘馬車,只一個人埋頭急走。心中的苦悶泛上心頭,只覺着街道無比寬闊,卻讓她有無處可去的感覺。

施杏堂地處城南。在大相國寺邊上不遠處,曾受長郡主趙怡大力資助,對於那些無力就醫的貧苦大眾,免費給予救助。趙怡每次去,必有錢帛賞賜。

今日的趙怡,心情上佳,叫了施杏堂的負責之人,勉勵一番之後便帶着江耘來到後院。待閑人退去后,趙怡轉過身來,看着笑意盈盈的江耘,未語先笑,將其好好的看了個夠。

“郡主,潭州一別。未知安否。適才皇上所言,確實否?。

趙怡見江耘着急的樣子,輕笑道:“江學士問安是假,心憂自己卻是真。”

江耘尷尬道:“心有所慮,言不由衷,郡主勿艷”

趙怡素手微抬,道:“坐。”

屋內有一張圓桌。江耘依言坐下,趙怡也在他對面坐下。用手支着頭,靜靜地說道:“京城風月已大不同,江學士知否?”

江耘心中怯然。不敢怠慢,應道:“江耘清楚。”話一說完,心中的執拗感抬頭,又補了一句:“江耘亦非昨日之江耘。”

趙怡眼中,讚賞之色分明,道:“趙怡在江學士面前,也不妨說句實話,新法之勢,誠然不可撼動。上有父兄之志,下有蔡相公得力,今年只一年,財賦國用已然大增。可以說,我現如今之大宋乃是神宗先王大行以來最好的年份。”

江耘默然,心中所想的卻是田與民生的關係。這個最初成正比的東西到最後最並不遵循這一規律。

“皇兄雖留你在京城。但他仍將看顧潭州之政,所有的人事任免會事先徵求江學士的意見。所以,江學士無需過憂。”趙怡繼續道。

江耘仍然一言不。也不看趙怡,靜靜地盯着桌面,彷彿那裏寫着問題的答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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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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