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回憶金曲
北漂已經五年了，程曉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感超快的生活。
早上六點鐘起來，沖忙洗漱之後，在街上買了早餐，擠上像下餃子般的地鐵趕往公司上班。今天運氣不錯，程曉搶到了一個座位。
由於新出台的規定，地鐵上吃飯違法，所以程曉也只能將早餐放在腿上，準備等下了地鐵囫圇吃兩口。
買房子如果按他現在的工資水平來看，這輩子是不可能了，想要有戶口那更是天方夜譚。考到駕照以後，連續搖號搖了三年都沒中，程曉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是個擠地鐵的命了。女朋友吃不了北漂的苦，回到家鄉跟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結了婚，聽說，她現在都要生二胎了。
坐在地鐵上，打開手機，又看了一眼那條大學同學聚會的短訊，程曉嘆了口氣。
不是他不想去，只是覺得自己混的差，沒臉去。
“還是聽會歌，放鬆會兒吧。”程曉自言自語道。
現在程曉唯一的愛好就是聽歌了。他收入不算很高，平時省吃儉用，但是每個月都會花上許多錢在下載歌曲上，如果碰上了自己喜歡的歌星開演唱會，哪怕下個月吃一個月的泡麵他也要花錢去聽。程曉經常自嘲稱自己為“吊絲級發燒友”。
生活已經如此的痛苦，除了沉浸在音樂中的那些時間，程曉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安慰自己。
打開手機球球音樂的軟件，在主頁上隨意瀏覽了下，“新人原創歌曲大賽？看來這企鵝在推廣音樂發展上還真是捨得下本錢啊！”
隨便點開了幾首歌的試聽，程曉差點被把手機扔出去。
“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我傷害了你……”
“你這個壞壞壞女人，我對你如此的真誠……”
這是什麼破歌啊！簡直是糟踐自己的耳朵！
本來想關掉大賽頁面，點開自己喜歡的幾個歌手的老歌隨便聽聽算了的，可當他看到了大賽首頁那個“絕對好歌”的推薦標題，好奇的他還是點開了查看。
這個標題下面只有兩首歌，作者都是一個叫“凡語”的傢伙。很顯然，這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程曉用了球球音樂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在這個平台的大賽上單獨佔一個推薦頁面的。這個推薦標題是加粗的鮮紅字體，只要進入了大賽頁面的人，不可能不注意到這個題目。
“哼，絕對好歌？走後門的吧！”程曉諷刺的說道。
懷着嘲諷的態度點開了推薦頁面下的第一首歌，耳機里響起一陣輕快的結他伴奏，隨後，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進入了他的耳中：“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無聲無息的你，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如今再沒人問起。分給我煙抽的兄弟，分給我快樂的往昔，你總是猜不對我手裏的硬幣，搖搖頭說這太神秘……”
唱到這裏，程曉的眼睛已經開始濕潤了，他的腦海中彷彿出現了昔日大學中，那些鐵哥們的音容笑貌，那些他們一起開宿舍座談會，一起猥瑣的談論學校女孩的日子。
“從前的點點滴滴會湧起，在你來不及難過的心裏，你問我幾時能一起回去，看看我們的宿舍我們的過去……”
和前世一樣，王小凡加入了口琴的伴奏，坐在地鐵里的程曉被這突來的口琴聲深深的感染了，沉浸在歌曲中的程曉渾然不知地鐵已經做過了站。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憶，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如今再沒人問起。”
地鐵到了終點站了，程曉卻手抖的拿着手機，淚流滿面。
點開了短訊息，打開了那條自己這兩天已經看過無數遍的信息，程曉哭着回復到：“不管今年有再多的事情，我都會參加同學聚會的。兄弟，我想你們了。”
發完這條短訊，程曉覺得渾身輕鬆不已，擦乾了淚水，他走向了下一輛地鐵。
……
肯德基里，一個老頭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眼前已經頭髮花白的女人。
如果不是聽了那首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鼓起勇氣，向這個自己暗戀了幾十年的同桌表白。
“老李頭，今天怎麼這麼悠閑，請我吃這年輕人吃的玩意啊。”老太婆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打趣道。
哆嗦了一陣子，老李頭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了老太婆的面前，嘴皮子有點兒不利索的說：“你……你打開看看吧，我……我的心意都在這個盒子裏。”
疑惑的打開了小盒子，當看到那枚鋁製的戒指時，她的眼圈開始紅了。
“這麼多年了，你還留着它啊，煩不煩啊！”嘴上說煩，可她的聲音中卻是充滿了喜悅。
“小莉，當年我倆做同桌的時候，你說過，只要有一天我未娶，你未嫁，拿着這枚戒指咱倆就能結婚。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老伴也去世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這話還算不算數。”老李頭滿含情意的死死盯着小莉說。
“你個傻老頭子，幹嘛等我這麼多年！”小莉終於忍不住，淚流成河了。
跟面前這個傻呵呵摸着頭的死老頭子介紹多少對象了，他都不樂意，這麼多年，他沒結過婚，對於他，小莉始終覺得自己很是過意不去。沒想到，都這麼老了，他還沒有放棄。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老李頭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哼唱出了這首他偶然間聽到歌，也是這首歌，讓他鼓起了勇氣，向暗戀幾十年的老同桌表白了。
小莉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緊緊的握住了眼前這個傻老頭的手。
十指相扣，此時無聲勝有聲。老李頭終於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他知道，這事兒成了。
……
王小凡還是小看了這兩首前世的校園民謠代表作的威力。
在這兩天裏，不論是微薄上間接流傳，還是球球音樂平台用戶的相互推薦，又或是朋友間的分享，和在原創歌手大賽的頁面上，迅速躥升至試聽和下載榜前十。
在得到編輯的獨家頁面推薦后，這兩首歌又攀升至第三第四，最終登頂，緊隨其後，將幾位被網友看好的星級歌手的參賽作品踩在腳下。
大賽規定，只要沒簽約，沒正經出過專輯的歌手都算是新人，都可以參賽。所以一些想借球球音樂平台打出名聲，其實已經出道很久了的星級歌手也紛紛上傳了自己的新作。
本以為以自己星級歌手的名聲，會輕鬆獲勝，可沒想到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個新嫩歌手，創作的兩首歌，在他們無可奈何的注視下，迅速竄至球球音樂首頁上方的“今日最熱新歌”榜單內。
九浪微薄的今日話題榜上，#同桌的你#和#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也被刷到了第三和第五的位置。很多大牌明星甚至都對這兩首歌推崇備至。
就連“冒死”推薦的陳曼也沒想到，這兩首歌能火到這種程度。
點開後台，王小凡更是有些瞠目結舌了。
試聽：325632，下載：235351
試聽：481578，下載：346460
對於小說王小凡還是比較有自信，也大概能推測出其火爆程度的，畢竟前世的時候，有個綜藝節目專門採訪了起點四大白金作者。王小凡對他們的收入狀況也算是有很深的了解。可對於音樂方面他是一點也不了解。
音樂可不像小說，它是一次性更新產品。而小說可以每天都更新，所以點擊量高也是正常的。這兩首歌能在兩天之內，達到了接近60萬的下載量，簡直能算是奇迹了。
要知道前世這兩首歌也只是在校園裏流傳的比較廣一些，與其他的經典歌曲比，算是有點兒小眾化的作品了。而且，王小凡是個24k純新的新人，之前根本沒人知道他。
能有這樣的成績，可以說是匪夷所思。
查看了下自己主頁上的留言，竟然高達上萬條。這可是一些天王級的歌星才有的待遇啊！
“凡語，你名字挺特別的，是真名嗎？”
“卧槽，你丫資料顯示18歲，有這麼年輕嗎？”
“謝謝你，凡語。你的歌讓我實現了多年以來的夢想，讓我知道，無盡的等待在令人苦痛的同時，也是對人的一種考驗。”
“微薄觀光團路過，凡語大大加油！”
“千度貼~吧凡語吧已成立，歡迎各位喜歡凡語歌曲的歌迷關注。”
“勾起人無限回憶的歌曲，小學生肯定聽不懂。”
“樓上+1！這兩首歌最少得是上過高中，住過校的學生才能聽得出內涵。”
“這是要一曲封神的節奏嗎？”
“凡語我要給你生孩子！”
“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偶像了。不是嘔吐的對象，是真正的對象，沒錯，你就是我對象了。”
……
本來還有些擔心自己拿不到第一名的王小凡這才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經典放到那兒都是經典，它不會因為時空的變換而被大眾淘汰。
由於這個世界的版權意識強，下載的費用也是相當的高，一首歌就要1元錢，好在大部分歌迷是沖球球綠鑽來下載歌曲的，要不然一個月下載歌曲的錢也得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仔細算了算，接近60萬的下載量，除去個人所得稅，再除去球球音樂的分成費用，他竟然能凈掙35萬！而且照目前的形勢下去，這個數字還會不斷攀升。
這比寫小說還要暴利啊！怪不得前世的明星隨隨便便唱首歌就有幾百萬的錢拿，原來出名了這麼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