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黑店
幾個人進了客棧,先在店裏找了個座頭坐下來,只見窗檯明凈,收拾得井井有條。
店小二上前招呼,一邊擦桌子一邊問:“幾位客官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
大老二問:“你們這裏可有上房?”
店小二說:“有,有好幾間上房,收拾得很整齊的。”
大老二說:“要兩間上房,再弄個狗屋給那兩個官差睡。”
樂可忙說:“要三間上房,再弄個狗屋給那兩個官差睡。”
店小二回頭看看坐在另一桌上的狗家兄弟,壓低聲音說:“樓下有間破屋,四面漏風,以前是用來拴狗的,就拿來給他們住可好?”
三個人都說好,店小二又問:“客官吃點什麼?”
大老二說:“除了人肉餡的饅頭不要,別的有什麼上什麼。”
店小二說:“客官說笑了,我們是正經人家,從不幹那沒天理的事。”
店小二去交代伙房燒菜,樂可先去洗了洗頭臉,回到店裏時,飯菜已經上了桌,三個人都餓了一整天了,樂可和寧貝就要開吃,大老二說:“等一下。”
他從髮鬢上拔下一根銀針,在每樣菜里都插了一下,看了看銀針,說:“沒有毒,可以吃了。”
樂可和寧貝卻不動,大老二問:“怎麼了?”
寧貝說:“基本的衛生你懂不懂,這些菜被你髒兮兮的頭髮里的針插過,還能吃的?我寧願吃有毒的。”
大老二說:“你們也太沒有江湖經驗了,這家客店建在人跡罕至的山裏,本身就很蹊蹺,更何況狗家兄弟特意帶我們來,可見必有玄機,若不是步步當心,說不定被人算計了去。”
趁他正在說,樂可和寧貝已經大吃起來,嘴裏“嗯、嗯”地應着,大老二正想多指點幾句,店小二過來問:“客官可要些好酒下飯么?”
大老二心想,這下來了。小理於是問:“有些什麼酒?”
店小二說:“有上好的女兒紅。”
“有沒下蒙漢葯的么?”
“這倒沒有……”店小二一句話脫口,連忙打住,期期艾艾地說:“我去問問。”走了。
大老二回過頭來,說:“看見沒有?你們要是張嘴只顧吃,早被人麻翻了去!”
只在說話間,桌上的飯菜已被樂可和寧貝二人狼吞虎咽,掃空了大半,樂可邊吃邊說:“想不到你看起來斯斯文文,江湖經驗卻這麼豐富。”
大老二嘆口氣:“我生來就是賤民,又**做賊,這些個伎倆,每天都要做幾遍的。”
寧貝插嘴問:“什麼是賤民?”一邊往嘴裏挾個大魚丸子。
大老二剛拿起筷子,聽她這麼一問,觸動心事,又放下筷子來:“賤民就是奴隸,比奴僕都不如,而且連名字都沒有,我排行第二,從小就被人叫做老二,後來跟着兩個哥哥做賊,有了些威風,才被人叫做大老二。”
樂可見他意氣消沉,給他打氣說:“英雄不論出身,你管人家怎麼看,做自己的事就對了。”
寧貝也說:“對呀!你現在不也挺好嗎?人人叫你大老二,比起狗七、狗八什麼的,好聽多了。”
大老二還是搖頭,對樂可說:“要不你給我起個名字吧,省得我總覺得低人一等,抬不起頭來。”
樂可把嘴裏塞得滿滿的牛肉咽了下去,“呃”的一聲打個飽嗝,才說:“那我就當仁不讓了,這名字么……”
連寧貝都停下手,聽他起個什麼好名字,大老二更是注視着他,眼中充滿期盼。
“……這名字么,就叫大老二好了,‘大老’二字氣勢磅礴,剛陽之氣撲面而來,而這個‘二’,本身就是你的排行,‘大老二’這名字叫起來,表示出人頭地,又不忘出身,沒有比這名字更好的了。”
大老二臉上難掩興奮的表情:“那我從今往後,就叫‘大老二’好了。”
“噗哧”一聲,寧貝把一口茶水噴在樂可臉上,連忙忍住笑站起身,雙手胡亂地替他抹臉,樂可瞪了她一眼,才回過頭,接着大老二的話說:“這是當然,不過我們朋友之間,可以叫‘老二’或‘小二’,這是昵稱,卻又另當別論。”
大老二喜不自勝,沖櫃枱叫一聲:“拿酒來!”
店小二早候着機會,急忙就抱着酒罐過來:“我問過了,這酒好幾個人喝過都沒事,而且是新裝的,連封條都沒打開。”
大老二卻不理會他,只說:“人生逢此快事,當浮一大白!”
大老二給樂可和自己滿上,端起酒碗就要喝,樂可把他的手按住:“這酒喝下去,醉不醉你都得倒,我們還是先把帳給結了。”
樂可說著,有些羞赧:“說來慚愧,今早走得匆忙,我和妹妹都是饢中空空,好在你我情同手足,都不會把這些浮財放在眼裏。”
大老二倒也爽快,他身上帶着包裹,被狗家兄弟搜了去,如今也算失而復得,不把錢銀放在心上:“我這幾年做賊,倒也有些積蓄,你儘管拿出花就是了。”
樂可接過來,在手上掂了掂,感覺份量不輕,隨手“啪”的一聲,放在自己座旁的椅子上,說:“我們兄弟之間若是談錢,太傷感情了。來來來!先幹了這碗再說!”
兩人舉碗對飲,一氣喝乾,未等兩人作出反應,店小二從櫃枱里幾步過來,跳到他們跟前,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樂可和大老二登時頭昏目眩,趴倒在桌沿,寧貝說道:“咦,怎麼這麼快就醉了?想是路途勞累,不勝酒力了。”
狗七八兄弟聽見店小二叫,跟着跳起來,只朝這邊望了一眼,頓時臉上變色,狗七偷偷扯一扯狗八的衣角,兩人又坐了下來。
店小二嘻嘻笑說:“姑娘有所不知,就算這兩位客官有千杯不醉的酒量,喝了我特製的女兒紅,也是要倒的。”
寧貝佯作不解,問:“你這酒勁特別大么?”
店小二說:“那倒也不是,酒是普通的女兒紅,只是偷偷散了些粉末在裏面,喝起來就帶勁了。”
寧貝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他們兩位現在醉倒了,該怎麼辦?”
店小二笑道:“那自然是扛去屠宰房,活剝了皮,肥的拿來做人肉餡饅頭,瘦的把了去填河,難道還送到上房去安歇,白費老爺我的功夫?”
寧貝假裝驚慌:“嚇死人吶!那邊還有兩位差大哥,你就不怕將你拿去官府問罪?”
店小二哈哈大笑:“狗七、狗八,快給老子過來!姑娘是大家閨秀,不知道官匪一家親,我這黑店大掌柜的,正是鹽湖州的知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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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索吞靈貓般趨步到床邊,伸手在床墊側面摸索,輕輕往上一掀,床墊竟然上下分開,內部中空,足可藏入兩、三個人。
誰也想不到酒店套房的一張普通床墊,居然內有乾坤。
葉索吞無聲地朝寧丹偏偏頭,示意他趕快躲進去,寧丹卻奔到窗口前,將窗門推開一條細縫。
噗!噗!
客廳上傳來幾聲微聲手槍的射擊,身體沉重地摔在地板上,不知道外面狀況如何,但雙方交火,假借房間服務衝進來的人早有準備,且人多勢眾,必定佔據上風。
他們也不想驚動酒店的其他客人,使用的都是裝上消聲器的手槍。
寧丹迅捷地回到床邊,葉索吞一手高舉床墊,滿臉都是焦急的神情,寧丹順手將她的手槍捋過來,隨即鑽進床墊里。
葉索吞一怔,也急忙躺下,將床墊上下合攏,槍在寧丹手裏,但他們如今同舟共濟,顧不得計較許多。
又是幾聲輕微的槍響,一發子彈透過卧室門,嵌入對面的牆壁,只在電光火石間,客廳上結束了槍戰,葉索吞的兩名手下恃勇強行反抗,相繼中彈身亡,而來人中也有的受了傷,朝屍體上重重踢上一腳,大聲咒罵著。
床墊內一片漆黑,只有透氣的網狀小孔照入一點微光,兩人並排躺着,目不視物,葉索吞心神不定,聽見寧丹那邊悉悉索索的輕響,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
忽然胸口一窒,寧丹整個身體壓過來,沒等她反應過來,筒裙掀開,身下火辣辣地被頂入。
她的身體完全沒有準備,柔嫩的肌膚被強行撐開,從最隱秘的私處到大腦的神經都驟然繃緊。
劇痛!
這是他的報復!
葉索吞還沒來得及叫的嘴被捂住,聽見寧丹在耳邊低語:“我跟你說過,用槍指着我的人,我一定會用槍指回來。”
葉索吞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湧出,潤濕了他的手掌。
委屈、無助、怨恨,千萬種感覺襲上心頭,身下的赤痛不時提醒她,已被人佔有,她第一次深切地感覺到女人的軟弱無力,被男人強行進入卻毫無辦法。
如果門上有鎖,她是會關上的。
但是沒有,寧丹長驅直入地抵到通道的深處。
許多天以後的無人時刻,葉索吞還會獨自痴痴地坐在鏡前,端詳自己的身體變化,想起那一次刻心銘骨的痛,想起那一個帶給她劇痛的人。
呯!
卧室門被撞開,幾支手槍同時對準室內不同方向,持槍人訓練有素,並不急於衝進來,他們利用牆壁的掩護,鐙亮的槍口緩緩移動。
葉索吞的雙手掐住寧丹的後背,指甲陷入肉里,而他一聲不吭,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讓她稍稍緩解突如其來的痛楚。
他們身體相連的部位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缺少適度的潤滑,對兩人同時都是一種折磨。
這一刻能彼此聽見對方的心跳。
噗通!噗通……
持槍人確認室內安全,沒有敵人躲在暗處,用槍對準隨時可能射出,或者只是上下耍着花槍,他們這才幾步一挪蹭進房內,一邊警惕地四處搜查,一邊大聲與同伴溝通,相互呼應,步步為營,將局面置於己方的控制之下。
卧室面積約為二十平方米,僅有的床鋪、桌椅都遮擋不了視線,沒有可供藏身的地方。
浴室門被“嘭”的一聲踢開,一名持槍男子進去查看,腳踏着浴盆邊沿,用槍管捅了捅天花板,防止有人蜷縮在上面。
壁櫃門也被打開,裏面的被套都拉扯出來,拖在地上,甚至連抽屜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不要再動啦!”
葉索吞在心裏無聲地吶喊,也不知道寧丹聽不聽得見,外面的持槍人搜查正緊,他竟然貪歡動作起來。
她的衣服凌亂,上衣掀起,豐滿的**被寧丹壓得朝身側擠出,筒裙更是被丟開一旁,身下無物可以遮羞,可是她的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控制,自然分泌出令人羞恥的液體,迎合著他的動作,讓他更加肆無忌憚地出入無阻。
這個說不清是敵人還是朋友的男人,令葉索吞內心掙扎,不能就這樣輕易地被他征服,她想大喊大叫,寧願被捕,也不放過這個強行壓迫自己的可惡的人。
可是,他為什麼忽然變得溫柔?好像明了自己的感受,在小心翼翼地呵護,引導着她從痛苦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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