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李代桃僵

考爾曼開着suv停在屋外街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裏面也緩緩駛出一輛同樣款式的suv，前面是兩個女人，後座才是王磊。

笑了笑，考爾曼把車掉過頭，前面帶路，兩台車直奔荷里活山方向。

到了寇特的住宅，還沒進去，王磊三個人就看了一處好戲。走在前面的考爾曼忽然停下腳步，冷冰冰的看着一個西裝外面套着避彈衣的中年人。

避彈衣前後都印着atf三個字母，茱莉解釋道：“這是美國煙酒槍炮與爆炸物管理局的簡稱。”

這個部門王磊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也沒有機會接觸過，僅僅只是曾經聽說過。他好奇的問茱莉：“難道他們也參與案件偵破嗎？”

不要說王磊，就連楊倩這個國安8局科班出身的特工對這個部門都不甚了解。所以，她也像好奇寶寶一樣等待着茱莉的回答。

原來的atf，是隸屬於美國財政部，後來被劃歸到美國司法部轄下，主要的業務是針對美國國內的煙酒槍炮徵稅、執法和法律解釋的機構。

到後來，atf開始把爆炸物也納入到自己的管轄權限範圍內，凡是美國國內發生的爆炸案件，他們都會介入。

因為他們對各地爆炸案資料的收集以及建立的各種爆炸物的詳細資料庫，應該說有些時候還是可以對當地警方起到一定幫助作用。

前面，考爾曼和atf那個人已經針鋒相對，雙方冷嘲熱諷，你來我往，很是熱鬧。三人站在後面聽了幾句，原來考爾曼和那位名叫約翰?庫薩克的人是老朋友了。

他們兩人以前都是fbi的外勤，後來約翰因為升職過程中敗給考爾曼，一氣之下跳槽到atf。從此，只要是兩人會面，一場辯論加大及對方的小遊戲就不可避免。

憤憤的鄙視了一眼考爾曼和後面都穿着fbi工作服的三個人，約翰轉身進了屋。門口，雷蒙德正哭笑不得看着這邊。

和雷蒙德寒暄了幾句，幾個人也跨過倒在地上的門板，走進這起慘烈的爆炸現場。

剛進屋，茱莉覺得有什麼東西掉在肩膀上，她偏過臉一看，漆黑的一塊廢渣。伸手捻起來，送到眼前仔細的辨識了一下，楊倩也伸頭來看。

軟軟的，黑黑的，兩個女人認不出這是什麼。胖子回頭盯着看着3秒鐘，淡淡的說道：“應該是死者肚皮上的一塊肉吧？”

對這種把死者的一塊碎肉捏在手指中間，遞到自己眼前，而且，還不經意的捏揉了幾下。哪怕茱莉的職業生涯已經殺了不下10名對手，她也無法平常心對待。

忙不迭的扔掉手裏的碎肉，茱莉接過楊倩拿出來的一張紙巾，使勁的擦着手指，胖子不知死活的又回頭說道，嚴肅的說道：“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出於對案件的需要，我建議你保存好那塊碎肉，說不定會有用。”

報復，這是對先前兩個女人不讓他獨自出門的保護，茱莉柳眉一揚，瞪着王磊：“你自己去撿起來，哼。”

楊倩笑得那個幸災樂禍，就連雷蒙德一直苦着的臉就稍微鬆懈一些，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連同考爾曼一共4個人，大家把廚房和飯廳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約翰?庫薩克在這個過程中一直抱着肩冷笑着站在一旁。

“雷蒙德，我們確認現場沒有兇手的痕迹。不過，你們開始的搜查如果有找到什麼東西，倒是可以拿出來看看。”王磊爽快的承認了4個人的徒勞無功。

“不過，我覺得這炸彈威力不大，這一點和恐.怖.分子的做法不一樣。”王磊遲疑了一下，和考爾曼以及茱莉、楊倩交換了一下意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憑什麼這麼說！既然你找不到證據，你就不要胡亂猜疑。”約翰?庫薩克不樂意了，涉及恐.怖.分子這一點是他提出來的，王磊的這種說法豈不是剛剛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倒不是說約翰?庫薩克沒有本事，他只是當局者迷而已，這都不需要王磊做解釋，茱莉和楊倩一人一句就補充完整了。

世界各地的.恐.怖.分子作案有兩個原則。

其一，恐.怖.分子通常情況下都尋求的是大威力的對人群的殺傷力，以此作為震懾，“911”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

其二，恐.怖.分子的作案有規律可行，他們首先會對弱勢群體進行大規模殺傷，這裏的弱勢群體是相對的，相對於手持各種武器的.恐.怖.分子而言的。然後，他們會尋機殺傷趕到現場的第一反應人。

所謂第一反應人，有可能是警察、有可能是消防隊，fbi也在這個行列。總之，就是最快達到現場的法律機構成員。

但是，考爾曼接過話頭，他指着飯廳和廚房：“爆炸的中心點其實就局限於這個範圍，外面主要是噴濺過去的木屑、玻璃渣以及死者的一些身體部分殘渣而已。”

約翰?庫薩克啞口無言，想了想，他反問道：“你們說的這只是通常狀況，也許，這只是恐.怖.分子發起襲擊之前的一次實驗，你們想要證實你們的說法，那就拿出證據來。”

要說起來，約翰?庫薩克的說法也不為錯，雷蒙德就站在一旁猶豫不決，不知道應該採信哪一方的意見。

警方已經對寇特?亞歷山大做了完整的背景調查，這是一個非常清白、非常普通的女人，她的每一段生活都有據可查，她來往的人都是清清白白，不值得懷疑的。

根據剛才雷蒙德的吩咐，一個警察拿進來兩個證物袋，很小的兩個證物袋。雷蒙德自己也不好意思了，現場是幾個警察加上atf那麼多人，最後的搜查結果就是這兩個小證物袋裏面的收穫。

王磊拿起一個袋子，疑惑的看了看，他問道：“這個繩結是哪裏找到的？”

這是包裹殘留的繩結，還是一個警察在廚房一大堆廢墟裏面翻找出來的。王磊把袋子遞給考爾曼，看過之後，考爾曼又傳了一圈，最後回到王磊手上。

“這是一個水手結，還是很特殊的水手結。”王磊帶着不解指出這一點，沒見過誰包裝禮品的時候會使用這種複雜的手法。

事實上，複雜還在其次，王磊給大家簡單的講了一下自己為什麼不疑惑。因為，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水手結。

“不就是以惡搞蝴蝶結嘛，嗤。”約翰不屑一顧，心中已經認定這是王磊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沒有證據的指證而做出的話題轉移。

屢次被約翰打斷話頭，王磊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這的確是蝴蝶結，但是它有一個正式名稱，叫做“蝴蝶繩盤。”這還是中古世紀，歐洲的水手們發明併流傳下來的，到現在，就連艦艇上的水手很多也早就不會了。

放下裝着水手結的證物袋，王磊又拿起另一個袋子，裏面是一張熏黑的紙張殘片，只得一小塊，上面的字也模糊不清。

“這是包裹上的郵遞單，很可惜，爆炸之後能夠找到的就是這麼多，不過地址還可以看得清楚，就是寄往寇特?亞歷山大這裏的。”約翰?庫薩克一反常態，熱情的給大家釋疑。

兩個女人都瞪了這個討厭的atf一眼，他才不是給大家解釋，是藉機告訴王磊，包裹既然是寄往這個地址的，那麼，這必然是預謀好的。

是的，約翰的目的就是側面證實自己提出的這起爆炸是.恐.怖.分子襲擊之前的預演的說法。寇特的身家清白，沒有仇人，專程寄一個炸彈來炸死她的，除了失心瘋、精神病人，那麼只能是.恐.怖.分子。

“郵戳雖然可以看見，但是那是從紐約寄出來的，警方已經調查過，沒有任何痕迹和線索。”雷蒙德說了警方的一些調查情況。

沒看見約翰的洋洋得意，王磊專註的舉起手裏的證物袋，反覆的看着裏面那張殘片的每一個地方，幾分鐘之後，王磊笑着把證物袋依舊遞給考爾曼開始傳看。

重複了先一次的過程，證物袋回到王磊手裏，胖子反而驚訝了：“考爾曼，你發現什麼沒有？”

考爾曼一聽這話，立即奪過證物袋，再次觀察起來。茱莉望着楊倩，兩個女人皺起眉頭，顯然，她們也沒有發現什麼。

王磊很有耐心，哪怕雷蒙德和約翰已經等着煩躁了，他還是等着考爾曼自己喪氣的放下證物袋。

“死者不是兇手的目標，這是一起謀殺案，與任何.恐.怖.分子無關。”王磊做出了結論，也針對結論做了解釋。

殘片上的地址欄寫的是“……荷里活大道……”，寇特家門口是“荷里活大街。”隨即，他讓雷蒙德馬上把荷里活大道上和寇特家同樣門牌的住戶資料查出來。

非常簡單，簡單到極致，簡單到任何人都會去忽略。只有約翰不服氣的辯解着：“也許寄件人是寫錯一個字，這很正常，對吧？”

“正是因為兩個地址僅僅一字之差，所以兇手才會寫錯字。”王磊微笑着回答道，用生氣掩飾了自己的尷尬，約翰?庫薩克轉身嘀咕着幾步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