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深淵
綁架人其實是一個非常辛苦的活,因為人質不比物品,會掙扎、會反抗,1970年fbi在匡提科的訓練學院教程裏面專門指出這一點。
並且也警示所有的學員,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非極端情況下不得使用扣押人質的手段。所謂極端情況,這裏專指fbi海外執行任務的探員生命受到嚴重威脅。
這種教程不會對外公佈的,允許海外的fbi外勤為了自身安全綁架、挾持人質,是會在美國國內以及西方世界引發一股反美的大浪潮。
來不及考慮那麼多,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亞戈擰動門鎖,然後猛力一推,消防斧高高舉起,人已經衝進房間。
這是普通套房,進門就可以看見會客廳所有的情況。一台電視機打開着,沙發上空無一人,在沙發的靠背上擺放着一個陳舊的絨布娃娃,絨毛已脫落了很多。
跟在亞戈身後的王水兒捂住嘴,淚水奪眶而出,那是佐拉最喜歡的一個絨布娃娃,每晚睡覺都要抱在懷裏。
亞戈自己也蒙了,這***是一個什麼情況。佐拉很明顯曾經在這裏呆過,否則那個絨布娃娃是從哪裏來的。
“我就知道你們會不聽話,呵呵……”陌生人從套房的一間卧室走了出來,手裏端着一杯酒津津有味的品嘗着,口氣很是平淡無奇。
淡漠的口吻讓亞戈的心直接墜入地獄,王水兒無意識的**了一下,抱着頭就蹲在地上,她崩潰了。
費勁心力,在大雨中奔波了幾公里,迎接夫妻兩個的是這種結局,亞戈手裏的消防斧滑落在地毯上,他渾身無力的傻傻的看着陌生人。
“也罷,我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也願意給你們一次機會,否則你們進來看見的就是你們女兒的屍體。當然,這要看你們是否願意接受懲罰了?”陌生人看着一站一蹲的兩個人,好似在看着貓爪下的老鼠。
聽說佐拉暫時平安無事,兩個人總算回過神了,王水兒一下站起來,和亞戈一起拚命的點頭,無論什麼懲罰她都願意,只要佐拉還活着。
放下酒杯,陌生人抓住王水兒一隻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前,然後扯住王水兒濕透的外套,粗暴的脫了下來。
外套裏面是一件紫色的t恤,陌生人“哈哈”一笑,推開王水兒。不過這不是他留情或者好心腸:“女人的衣服脫起來就是麻煩,你自己脫吧,裙子也脫掉。”
亞戈狂怒不已,立即想要爆發,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在其他男人面前脫下衣服。
更別說亞戈還不是一個平常人,至少曾經不是。要知道,作為考爾曼的新助理,亞戈已經非常接近fbi的中層職位,這足以讓他傲視同僚了。
沖丈夫搖搖頭,王水兒平靜很多,為了佐拉,她願意,因為,她愛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哪怕渾身上下狼狽不堪,王水兒脫衣的動作依舊那麼誘惑,至少,陌生人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只穿着胸罩和蕾絲內褲站在那裏的美麗女人。
牙齒咬得作響,亞戈卻沒有辦法,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妻子,他只能無助的看着王水兒環抱着手臂,就那樣站着。
陌生人從後面抱過王水兒,還埋頭在她頸部深深的嗅了嗅:“好香,嗯,不錯。”
不過不是亞戈想的那樣,或者說暫時不是亞戈想的那樣。
陌生人鬆開手,從桌子上的一個單肩包里拿出一條洛杉磯站街的.妓.女.穿的那種單薄、透明、很短很短,只勉強遮住.臀.部的裙子扔給王水兒:“想你女兒活下去就穿上它。”
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亞戈緊要牙關,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會殺了你,我保證,無論你跑到那裏,我一定會抓住你,殺死你。”
“我知道,不過,現在你要聽我的,除非你不要你女兒。”陌生人很理解亞戈的心情,他甚至微笑起來。
等王水兒局促的穿好裙子,還在用力的往下拉,想要把自己魅惑的軀體盡量的多遮住一點的時候,陌生人開始安排亞戈的任務。
“現在,你去聯合車站的候車室,在2號儲物箱裏,有一件東西你把它拿到,然後我們會來找你。”說完,陌生人直接拉扯着王水兒就那樣走出了房間。
經過酒店的大廳,王水兒的打扮招來了無數男人惡狠狠的眼光,每一個看見她的男人,都恨不得掀起她的裙子,一窺究竟。
亞戈值得壓下心中無盡的怒火,雖然,他只要一想着妻子現在的裝束,心裏就在滴血,在哭泣。
按照還在fbi工作時的習慣,亞戈把整個套房做了一個細緻的搜索,不過沒有發現任何遺留物品,就連裝那條裙子的單肩包也被陌生人帶走了。
這是一個狡猾到極點的對手,亞戈終於明白過來。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毫不猶豫的找出考爾曼的號碼,點擊了連接。
電話無法接通,亞戈沒有辦法,再次找出fbi洛杉磯分部的號碼,打了過去。這一次倒是打通了,不過接線員告訴亞戈,考爾曼這幾天都不在。
分部主管是考爾曼,他沒有義務告訴別人他的行蹤,也沒有人有權限過問。亞戈心裏那種恨到極致去無處訴說的憋悶,讓他想要死去。
無法尋求到幫助,一切必須靠自己。亞戈快跑出酒店,越野車早就不知開到哪裏去了。一邊惦記着王水兒的情況,亞戈一邊淋着雨跑向聯合火車站。
雨水模糊了亞戈的視線,每每念到妻子此刻的遭遇,亞戈就對天咒罵著。從出生到現在,亞戈第一次這樣虔誠的祈禱,他禱告着,他祈求上帝睜開眼睛。
很順利的來到聯合火車站,2號儲物箱也找到了,亞戈試着拉了一下,沒鎖,不過裏面什麼都沒有。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亞戈伸手在儲物箱裏面左右摸着,頂部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的確什麼都沒有。
徹底不知所措了,亞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儲物箱的東西是被其他人取走了,還是陌生人的一個戲弄他的把戲。
亞戈想到了更壞的情況,自己跑來聯合火車站用了半個小時,也許,王水兒這會兒已經被陌生人挾持到不知什麼地方**、強.奸……
站在聯合火車站那極具古典美的大門口,亞戈望着空中白茫茫的大雨,絕望了。
很明顯,這是陌生人為了調出時間奸.淫.王水兒而使出的辦法!自己居然愚蠢到這種程度,讓他從自己面前順利的帶走了自己的妻子。
走了幾步,走進雨里,亞戈迷失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向什麼地方去。絕望咬噬着他的心靈,腳下一軟,亞戈跪在雨里。
朦朧的警笛穿破雨簾進入亞戈的耳里,對了,警察、警局。亞戈“嚯”的抬起頭,他已經失去了一切,難道還這樣傻乎乎的被陌生人控制不成。
鼓起勇氣站起來,亞戈四處張望,聯合火車站東側100多米處,警局的標誌很清晰,哪怕在雨里也非常清晰。
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亞戈幾乎是用出全身的力氣撞開了警局的大門。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有人綁架了我的妻子,綁架了我的女兒。”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位警察,亞戈大喊着。
在忙碌着的所有的警察都抬起頭,看着這個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男人,這時,一個穿着休閑裝的警察拍拍亞戈的肩膀:“你叫亞戈,對嗎?fbi前僱員?”
很奇怪的偏頭看了一眼這個手裏端着一杯咖啡的警察,亞戈點點頭。他沒有去想為什麼這個警察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嘴裏只是機械的說著:“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招招手,示意亞戈跟上自己,這名警察走向內里的一間辦公室。推開門,把亞戈讓進去,這名警察朝着外面叫道:“斯圖特,送杯咖啡進來。”
向亞戈做了一個請隨意的手勢,這名警察接過外面遞來的一個紙杯,一邊拿給亞戈,一邊說道:“我叫米高?麥瑟利,是聯合火車站分局的警長。”
喝了一口熱騰騰的咖啡,亞戈感覺自己的一股暖流從咽喉直達腹腔。也許是這杯熱咖啡的原因,亞戈的大腦瞬間明晰很多。
抬起頭,望着米高?麥瑟利,亞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笑了笑,米高的態度很好,語氣也非常柔和:“你妻子半個小時之前來過我們這裏,她說了你們現在的情況,所以我知道你,也很理解你的心情。”
這才真的是莫名其妙,亞戈一下捕捉到米高話里的幾個字,他激動的站起來:“我妻子來過,她真的來過?”
王水兒不僅來過,還專程找到米高?麥瑟利說明了一個情況——由於和亞戈的矛盾,她想要和亞戈離婚,但是亞戈一直不願意放手,無奈之下,王水兒選擇離家出走。
之所以會來找米高?麥瑟利,王水兒說的是因為知道亞戈會來報警,會不擇手段的留下她,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王水兒乾脆自己來找警察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