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跪伏
除了將她鎮在這裏的那個仇人,水媚兒是第一次用盡全力去擊殺一個人,之前被她拖入這河裏淹死的幾人都是常人而已,她是想在這個人身上試試自己的實力。
自從被鎮在這裏,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靈魂深處壓抑的憤怒和怨恨,最初的幾年裏,只要是夜晚經過這裏的人都會被她拽進河裏,成為她的陪葬品,而她怨恨和憤怒隨着殺戮卻越積越深,甚至連意識都很難保持清醒。
連續幾個人都淹死在這裏后,人們傳聞,這條河裏有個冤魂,只要夜裏經過就會被冤魂索命,這段河已經成了周邊有名的死地,很多人白天走路都會繞開一些。
她一直被困在這裏,很難和外界有接觸,唯一可以和外界交流的,就是偶然經過的,當時還被迫附身在女孩身上的趙賢。
當時的趙賢也的確剛開始控制女孩的身體沒多久,他不想被這一直困在女孩體內,迫切的希望自由,於是一番打聽,他進入了邪鬼之都,並獲得了一顆凝體丹,希望憑藉凝體丹可以解開和女孩的縫合關係,結果卻毫無作用。
趙賢不希望自己的情況被別人知道,萬不得已之下,他打算藉助這個城市在鬼界有名的槐樹陣。
在他想來,被槐樹陣鎮住,只要不停的變強下去,也許有一天可以脫離,總比附身在一個女孩身上強,而且他感覺得到,和女孩縫合在一起,自己表面上在一點點在控制女孩,其實是女孩在一點點吸收他,似乎自己只是女孩的養料。
但是,等他到了槐樹陣才發現,這槐樹陣竟然對他不起作用,也許槐樹陣只看到了女孩,而沒看到女孩身體裏被縫合的他,也就是這個時候,他認識了水媚兒。
同樣是被困住,水媚兒和趙賢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偶爾趙賢回來看看水媚兒,並送給了她一顆凝體丹。
意外的是,得到凝體丹的水媚兒意外的發現,那股長久控制着她的殺戮慾望和怨恨之氣竟然可以被控制下來,更是藉著槐樹聚陣的陰氣,開始本能的鬼修。
這不僅讓水媚兒驚喜,也讓趙賢看到了希望,要知道,能夠鬼修的鬼也是百里挑一的,這樣的資質在邪鬼之都都有着相當好的待遇。
趙賢將自己的未來壓在了水媚兒身上,每隔一段時間,他就努力去購得一顆凝體丹給水媚兒。
當葉洪錦來到這裏的時候,趙賢的內心幸喜一片,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讓趙賢激動的難以言喻,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裝作害怕的樣子,並在水下和水媚兒商討了誘騙計劃。
趙賢的計劃很簡單,水媚兒正面吸引葉洪錦的注意力,而趙賢在葉洪錦背後發動出其不意的攻擊,最好能把葉洪錦引入水中,因為,自始至終,水媚兒都認為,這片水域是她的天下。
只是,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眼前的人叫葉洪錦,他是個朝亡師。
善魂朝拜,惡魂亡,六道輪迴,吾為皇。
朝亡師葉洪錦這一脈持有朝亡師的歷史《生死簿》,記載着朝亡師神奇而詭異的時代,相傳第一代朝亡人甚至可以打開六道輪迴,萬鬼拜跪。
但是到了葉洪錦這一代,流傳下來的只有驅鬼印和《生死簿》,還有繁雜的各種技能,連朝亡師至高的榮耀稱謂朝亡人也變的只是個內部稱呼,六道輪迴更是變成了永恆的傳說。
不過,就算如此,對付兩個不成氣候的鬼,葉洪錦還不至於見難。
水媚兒的氣旋狠狠轟在葉洪錦的臉上,肉眼可見的,葉洪錦的面頰出現大量的破碎,無數毛細血管被劇烈的氣息崩碎,葉洪錦的臉瞬間血肉模糊一片。
只是,水媚兒卻依然看到葉洪錦那個微微翹起的嘴角,那種看上去讓她無比討厭的笑容。
“戰。”
葉洪錦淡淡喝出一聲,那雙本深邃的眼眸瞬間黑化,眼白片刻就消失無蹤,最後只剩下烏黑的眼珠,看上去如同入魔了一般。
水媚兒一驚,血糊糊的面龐讓那雙黑眸帶着懾人的光芒,她不由自主的後退,彷彿在看下去,就會被他看穿一樣。
“你……”水媚兒恢復了之前妖嬈的模樣,一臉的警惕。
葉洪錦並沒有行動,任由血漬慢慢流下,只是盯着水媚兒。
“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復仇的機會。”
葉洪錦的話瞬間擊中了水媚兒的內心,閃爍的眼神表現出她內心的激動。
葉洪錦乘熱打鐵:“只要你跪伏下來,奉我為主,我保證,不論對方是人是鬼,我給你親手復仇的機會。”
“媚兒,他騙你!你不要相信他的話啊。”旁邊的趙賢緊張的說道,他剛從痛苦中恢復過來,葉洪錦的話讓他再次跌入深淵,如果真的這樣下去,繼續回到奴僕是一回事,想到剛才的懲罰,以後迎接他的將是地獄了吧。
“你現在還在我是手裏,你連我都無法對付,你說的話,也太沒有資本了吧。”水媚兒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重新變的冷漠。
“資本這種東西,當然是需要拿出來的。”
葉洪錦似乎很是自信,在水媚兒和趙賢驚恐的眼神中,一層層將他纏繞住的水草和髮絲詭異的鬆散開來,甚至脫離了水媚兒的控制。
葉洪錦從水草髮絲中站起來,遠遠看去仿若站在水面上。
“這個資本如果不夠的話……”
葉洪錦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白潔的臉上竟然毫無傷口。
“你……”
“如何?”
“如果你能把我帶離這裏,並幫我復仇,那我就奉你為主,並奉獻我能給予你的一切。”
看到葉洪錦又露出那種似有似無的微笑,水媚兒還好,旁邊的趙賢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這是他多少年沒有過的感覺了。
趙賢噗通一聲跪下,這聲音顯然是他刻意而為,“主人,我再也不敢了,你就繞了我吧。”
“先離開這裏,等回去再說你的問題,嗯,家法是不可避免的。”
葉洪錦一躍而起,落在了河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