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嬰寧番外(3)

蘇柏嬰寧番外(3)

木白翻了一個白眼:“怎麼幫?”

“這位,茅山術傳人,岳青,各種符咒精通。”白墨軒將岳青看到木白面前:“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向他學習茅山術,在你給其他人帶來不良影響的同時,要知道如何處理這種不良後果,不讓別人因為你受到傷害,知道嗎?”

木白坐在沙發上,看着這裏的角角落落,每一個地方都十分熟悉,每一個物件,都十分熟悉,甚至於,這些人給自己的感覺,十分熟悉。

“要考慮一下吧?”崔穎說道:“是關係到以後的決定。”

“我同意。”木白說道:“沒有人知道我能看到鬼魂,你們是第一個說中的,對了,我叫木白,木頭的木,白色的白。”

“真是沒有技術含量的名字,不過,木和白加在一起不是柏白嗎?”崔穎說道:“不會是爸爸姓木,媽媽姓白吧?”

木白翻了一個白眼:“就是這樣。”

“小鬼,回家吧,以後周末過來這裏,沒有問題吧,不是有司機嗎?”白墨軒說道:“下次再來的時候,帶個那個因為你倒霉的小姑娘,務必。”

周一,幼兒園,木白看着寧靈的後頸,那團黑氣仍在,只是淡了不少,想到昨晚白墨軒的說話,木白扁起了嘴巴,心裏莫名地難受,寧靈回頭,手腕上戴着木白送好的手鏈:“謝謝你,戴上以後感覺舒服了不少。”

“為什麼這麼說?”

“昨天覺得後背很涼,”寧靈說道:“可是戴上這串珠子以後,就好受不了不少,所以,不打算脫下來了。”

“這個周末有空嗎?”木白說道:“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寧靈的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然後湊到木白面前,扎着雙辮子的寧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洗髮水,也不是沐浴露,就是一股大自然的味道,而且……“你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去?”寧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才四歲,不要以到處跑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木白說道:“就一小會,一小會,可不可以?”

寧靈的腦子裏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僅僅是瞬間的事情,在那之後,寧靈下定了決心:“就一小會。”

就在此時,木白的身子僵在那裏,無數條黑色的氣從四方涌過來,奔向寧靈,有將寧靈包裹在其中的架勢,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他有些慌張,想到自己胳膊上龍形的胎記,突然明白過來,他立刻走到了寧靈的身邊,同時挽起了袖子,那些黑氣觸到龍形的胎記,便四散而去,離得遠遠地,再也不接近過來,四周頓時清凈了。

寧靈看着木白,明明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可是剛才露出男子漢一樣的表情,木白腦子裏一直盤旋着岳青的話:“那隻鬼魂不是衝著她,而是衝著你來的,你的出現,才導致幼兒園的氣場不穩,陰魂頻出,那麼多小朋友,那鬼魂不找,只找一個人,在她的後頸上,一團黑氣時濃時淡,那是陰氣所逼,不出三天,她一定會生病,無法上學,這都是因為你。”

“以後,就請和我在一起吧。”木白一咬牙,堅定地說道。

寧靈看着木白,潔白小臉上笑容已經掩不住:“你是要和我做朋友嗎?”

木白一愣,彆扭地點頭:“算是吧。”

寧靈伸過手:“好,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看着那隻小手,木白咽下一口口水,輕輕地握住,兩人清亮的眸子對上,眼前突然發白,教室的場景瞬間變了,彷彿置身於幽冥之界,兩人並肩坐在羅浮山上,望着山下的望川河,也僅是瞬間的事情,兩人的身子同時抖動一下,四周小朋友的嬉鬧聲傳來,他們同時鬆開手,猶豫地看着對方,畢竟是年紀小,木白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聳聳肩:“那放學后一起走吧,還有,周末的時候可以一起去個地方嗎?”

“媽媽說,要提防壞人。”寧靈狡黠地一笑:“不過,我們是朋友,對吧?”

寧靈與木白來到事務所,是這一周的周日,為了單獨出來,兩人費了不少功夫,當走進客廳的一刻,寧靈的感覺與木白一致,熟悉,每個物件都是前未所有的熟悉,坐下后便不想離開,恨不得把沙發坐穿。

崔穎看着寧靈,突然走進卧室,拿出一條項鏈來:“寧靈,這是送你的見面禮。”

這是條琥珀項鏈,確切地說,這是血珀,沒錯,這正是蘇柏外婆的那一條,也是蘇柏送給嬰寧的定情物,看到這條項鏈,寧靈的腦子轟地響了一下,若是平時,她一定會拒絕,畢竟是陌生人的禮物,現在,她毫不猶豫地接過來:“謝謝。”

看寧靈痛快地收下禮物,崔穎心內欣慰不已。

“我們來這裏是為什麼呢?”寧靈脆聲聲的聲音響起。

崔穎輕咳一聲,誰讓自己是女人呢,與小女孩打交道要容易一些,她掏出一個小瓶子:“在向你說明情況以前,請你先滴一下這個,兩隻眼睛各滴一滴就可以。”

寧靈看着這個小瓶子,與平時見到的眼藥水截然不同,卻有一隻看不見的手促使她痛快地滴下去,眼前一片迷濛,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老美男,她瞪大了眼睛,伸手出去,卻直接穿過了老美男的身子,這一回,小女孩再也淡定不了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要回家!”

他們高估了寧靈,她畢竟不是以前的嬰寧了,看到這種非自然的現象產生恐懼是正常的事情,崔穎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向她說明情況,拿出好吃的哄她開心,總算是讓寧靈“接受”了眼前的異象。

終於,寧靈一邊含着糖果,一邊含糊地說道:“所以呢,我被鬼纏住了,全因為木白。”

“所以,以後木白成為你的守護人。”白墨軒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的安危就交給他了,他必須一直守護你,如果不能,他就是殺人犯。”

木白的手腳蜷縮起來:“殺人犯?”

“對,殺人犯。”白墨軒說道:“姓木的小子,好好跟着師父學習,不然就要淪為殺人犯,知道了嗎?”

木白看着寧靈,默默地點頭:“我知道了。”

十五年後,木白站在操場上,看着寧靈:“你什麼意思?”

十九歲的寧靈穿着海魂裙,一雙長腿白皙筆直,長發一直披到腰間,每一根頭髮都十分順滑,遠遠地看過去,就像黑色的瀑布,清亮的眸子,可惜,暗淡無光,漂亮的臉上毫無表情:“我說得很清楚了,姓木的,以後不要跟着我。”

“我跟着你?”木白咽下一口口水:“要不是小時候那件事情,我你以為我多願意跟着你?寧靈,你發什麼瘋?”

“十五年了,所以厭煩了吧?”寧靈終於笑了,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蓋住一雙滿是愁緒的眼睛:“總是形影不離,總是一前一後,真討人厭,真是夠了。”

“我從未說過這種話。”木白看着寧靈的後頸,那裏早就不再有黑氣繚繞。

“可是我夠了。”寧靈說道:“我會轉校。”

“因為那個大叔?”木白說道:“喂,你還不到二十,和大叔來往真的可以嗎?”

“這不關你的事。”寧靈說道:“那位大叔是我的朋友。”

“朋友,男人和女人之間沒有純粹的友情。”說完這句,木白全身的血都湧上頭,一句話在嘴裏打轉,然後講出來:“我除外,我有義務,有責任。”

寧靈退後一步:“該說完的都講完,再見。”

木白站在原地,苦着一張臉,遠遠地,老美男坐在樹枝上,喃喃念道:“傻小子。”

木白回頭:“你才傻。”

“這種時候說什麼責任和義務,光靠這個你能支撐十四年?”老美男訓斥道:“寧靈要聽的可不是這種話,你應該坦誠一點。”

木白手緊緊地握起來,樹下的白墨軒說道:“就這個豬腦子,能夠想明白?”

“我智商一八……”

“去你的一八零吧。”白墨軒轉身過來,木白在心裏嘀咕了一句,老妖怪!

這麼多年過去,白墨軒那張臉依然年輕,反而是是師父和師娘,已經是年近中年,好吧,他已經知道白墨軒不是人類,狐狸精啊狐狸精!

“一八零連寧靈的心思也摸不透?”白墨軒說道:“老美男,我們走。”

寧靈走出校園,校門口,一輛熟悉的座駕停在那裏,一位看似三十五六的男人走下來,寧靈無精打采地揮揮手:“曲炎大叔!”

曲炎看着寧靈,詫異道:“怎麼了?”

曲炎一始既往地溫柔,已經四十齣頭的男人,看上去仍如三十五六,紳士風度隨着年齡的增長更有韻味,寧靈哭喪着一張臉:“我和木白以後就是陌生人了。”

“你又鬧脾氣了。”曲炎愛憐地摸着寧靈的頭:“大叔不是說過了嘛,木白反應遲鈍,如果要等到他醒悟過來,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可是,他昨天還和音樂系的齊素素一起逛街。”寧靈說道:“那傢伙心裏沒有我,說什麼責任和義務,大叔,我先回家了。”

看着寧靈遠去的背影,曲炎無奈地嘆一口氣,他不轉身,也知道白墨軒在身後:“你看到了。”

“何止看到了,還聽到了,你對嬰寧已經情至義盡了。”白墨軒說道:“不怕你老婆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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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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