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可怕的噩夢

3,可怕的噩夢

在夢裏,我站在一座山谷里,山谷空曠無人,空氣很壓抑,似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我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隨着聲響,我看見前面的山崖慢慢裂開,泥土石塊就像在煮沸的湯里,翻騰着、跳躍着,渾濁的泥沙和水的山洪向我衝來。

泥石流?我腦海里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的。可是,青天白日艷陽高照的,不曾下雨,怎麼會突然爆發泥石流呢。

轟隆隆的響聲震徹天地,我眼睜睜看着像發怒的雄獅般威猛的泥漿,挾卷着巨石,隨時可以將我掩埋,可是我卻佇立在原地,寸步難行,腳掌彷彿粘在地上。不僅如此,我還看見在那泥漿中,一聲巨響,飛出一條巨大的蛇,發出耀眼的白光,朝我迎面撲來。

快逃。快逃。我在心裏一個勁提醒自己。終於拔開步子,飛也似地往山谷外逃跑。我只聽到耳邊呼呼風響,身後巨蛇和山洪的轟鳴,還有我自己的心跳……

我跑啊,跑啊,覺得步子輕飄飄的,也不覺得累。在夢裏當然不覺得累。但無論我跑的多快,都無法擺脫身後的東西。我沒有勇氣回頭,也不敢停留,只一個勁地奔跑。但身後的響聲和氣息越來越逼近了,我能感覺到很強烈的壓迫感。

我跑得多快啊,跳過亂石,越過荊棘,穿過樹林……

可是,我無路可逃了,在我的前面,是一個懸崖,懸崖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升騰起陣陣煙霧。站在懸崖邊上,我感到一陣眩暈。

而身後,洶湧的洪水和駭人的巨蛇已逼近,容不得我有片刻的猶豫,我往那懸崖上縱身一跳……急速的墜落感覺讓我不禁“啊”一聲叫出來……

睜開眼睛,見自己躺在床上,可是床上已然被我的汗水浸濕了。我覺得自己口唇乾裂,四肢酥軟,渾身乏力,身子燙得厲害。我想,我一定是感冒了,而且是重感冒。

我這個人身子骨雖然沒有多強壯,但還算硬朗,從小就很沒病過,針都很少打的。像這種讓我覺得舉手投足都吃力的感冒,我還是第一次患。所以,我不得不打電話去雜誌社請假,否則我的獎金又要被禿頭上司給剋扣了。

望着桌子上的水杯,可是自己就是夠不着,心裏便有些悲哀。一個人的日子,生病沒人關心,這不僅是斯琴高麗的傷心,也是吳慶鈞的悲哀。

我那麼樂觀的一個人,在此刻居然會生髮悲哀之感。

此時,我突然想起昨天傍晚,天橋上那臭道士對我說的一番話,他基本算準了我的情況,還說我命理註定有一劫,半年內有血光之災,當然這些都不讓我驚訝,而現在突然讓我動容的是,我轉身走之後,他扯着破鑼嗓子在我身後喊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你可要注意啦,小心走路撞牆、吃飯噎着、喝水嗆着、洗澡摔着、明天就生病……先生,你還會回來找我的!……”

因為,我昨晚的確是走路撞着牆了,吃飯噎着了,喝水嗆着了,洗澡摔着了,做了一夜的噩夢不說,今早醒來,果然生病了。這會是巧合嗎?要是巧合,為什麼這麼多巧合一次性的發生在我身上?要不是巧合,那就說明那臭道士還真有幾分道行,那麼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我要相信他嗎?我真的要回去找他嗎?

我發覺自己有些動搖了。這些巧合也真的太巧合了。

不,我吳慶鈞絕不信邪,我深信這一定是巧合。我不能再去找那道士,否則還不被他笑話,笑話事小,還不被他乘機敲竹杠?

我在心裏這樣想着。

既然請了假,我這病得治呀。翻了翻抽屜,一粒葯也沒有。我自己好像備着感冒靈的,可是放哪去了呢?幸好小區外面不遠就有一家小診所,索性去診所里看看,興許好得快些。要休息也得舒舒坦坦地休息,像這渾身發熱頭腦裂痛的感覺,真他媽難受。

我拿了一把傘,出門了。出門外,提了提領子,緊了緊衣服,感覺到很冷。

雖然還尚早,但小診所早已擠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首先我以為走錯地方了,是不是走到灌湯小籠包店了,仔細再看,確定是診所無疑,於是我就無聊地想:這一天到底有多少人生病?他們是什麼病?有沒有和我一樣癥狀的呢?

秩序有些混亂,小診所屋子本來就窄,顯得擁擠不堪,醫生和護士都忙不過來。我突然後悔當初怎麼不去讀醫學院,回家開個診所生意該多好?

門口的過道邊上,幾個等得不耐煩的病人居然打起了撲克。我這人對撲克不發燒,沒興趣,也學不會,當初我初戀女友怡兒手把手地教我打最簡單的“三五反”,我卻總也學不會,怡兒總是指着我的鼻子嗔罵“豬頭”。

此時正好我也等得無聊,就站在他們旁邊觀看。我雖然不懂牌,但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就可以知道誰輸了誰贏了。一連四五盤派,好像都是一個人在輸,那就是我前面的那個瘦高男子。男子一個勁哀嘆:“他媽媽的我今兒個怎麼這麼倒霉呢?真是霉透了,這是怎麼回事呀?從未碰到過的爛手氣……”另一個男子也附和說:“是啊胖哥,你以往手氣不是都很好嗎?今天怎麼這麼霉?”我不禁撲哧笑出聲來,這麼個風吹就能倒的人,居然稱它做胖哥?真是滑稽。

我這麼一笑,那瘦高男人不樂意了,轉過頭來,看着站在他身後的我說:“笑個屁呀?是不是你小子站在我後面讓我倒霉的?啊?”

“你說什麼?”我也不甘示弱。

其他人急忙勸阻,戰爭才沒有爆發。不過我也懶得看下去了,管他胖哥還是瘦哥,讓他連短褲都輸光我才開心呢。

等了好半晌,終於輪到我坐到了醫生辦公桌前的高凳上。醫生大致詢問了一下癥狀,我也簡略地敘述了一番,醫生給我量體溫:乖乖,39度。醫生說,普通感冒,打一針吃包葯就好了。

老實說,別看我老大不小了,可是害怕打針,害怕痛,我記事以來還是第一次打針。心裏非常緊張。沒想到從未打過針的我,會在這裏鬧出笑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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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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