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父親已經十年沒有回家了，當他出現在母親面前的時候，母親足足獃滯了幾分鐘的時間

“我不是做夢！”母親摘下老花鏡，將眼睛用力的揉了揉

“真的是我，我回來看你們了！”父親看着母親，淚如雨下

戴上花鏡，又將父親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母親才終於確定了那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你終於回來了！”母親一把抱住了父親，拳頭一下下的打他的胸前

母親真的老了，那雙我小時候忌憚的雙手，早已沒了當年的力氣

“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們母子吃苦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滾，給我滾！這不是你的家！”我手指父親，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怎麼當兒子的，你爸好不容易回來你還往外攆他”母親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埋怨我，“這孩子，平日裏沒事就拿着你爸的照片長護短嘆的，明明比我還想他呢，這會兒裝硬骨頭！”

“我才不想他！他被城裏的花花世界迷花眼了，哪裏還認得我是他兒子？”

“兒子其實我……”

“還狡辯！”我將手邊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媽你別信他，他說不定是被哪個狐狸精絆住了手腳呢！”

“可是……”

“可是啥?不要以為往家裏匯點錢就了不起！”

看着我和父親賭氣的樣子，母親也十分無賴

“哎，難怪兒子埋怨你，咋能這麼長時間連個信兒都沒有呢？”

“是我的不好”父親苦笑，“你能先離開一下嗎？我想和咱兒子好好聊幾句”

“好，那我去給你們做飯”

母親點點頭，轉身蹣跚而去，屋內只剩下我與父親無言相對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問道

“爸，對不起，您從小就教導我做人要誠實，可是，我卻沒有做到”看着父親那張熟悉的臉，我流水絕提

“媽的身體不好，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敢將您的死訊告訴她還有，我真的真的很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