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出城避身

第三十九章 出城避身

第三十九章出城避身

這虹高市場晚上已經停止了營業,跟一般的菜市場一樣並沒有大門,兩個人相處攙扶着走了進去,我有些不明白哪裏會有大夫是住在菜市場裏面的。

空曠的菜市場略去了白日的吵雜,夜晚下顯得有些寂寥,兩個人來到了裏面深處的個商鋪旁,商鋪的名字寫着“李氏豬肉”,葉城理敲了敲木門,裏面傳來一個有點尖的男人聲音:“誰啊?”

葉城理咳嗽了兩聲說道:“是我,快開門!”

木門被打開一個縫,露出一隻賊里賊氣的眼睛,那裏面的人認真地看了看我們兩個人一身的傷痕之後,然後打開了門,裏面是個瘦的只剩骨頭的人,光着膀子帶着個油污的圍裙,背後挎着一把菜刀,他探出頭左右看了看,然後邀我們進了房間。

房間不大,掛着兩隻被剖光了內髒的死豬,而一個相當熟悉的和尚身影正坐在小板凳上抽着煙,看到我們兩個一瘸一拐地走進來,悠閑地說道:“真是巧了,你們莫非也是抗美援朝剛回來么?”

萬萬沒想到歿詩還活着,我多少有些意外,葉城理則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說道:“下次我一定得給我自己買份保險,否則全是這種節奏的活兒,還不得被你們兩個煞神給弄憔悴了,對了,你到底去哪了?”

歿詩將肩膀上的繃帶漏了出來說道:“我給你說我碰到了誰你一定不相信!”葉城理先是低頭一想,然後看了一眼我有些疑慮地回答道:“宋雲海?”

歿詩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莫非你們葉家還有通曉天機的本事?”

……

……

接下來的事情就成了兩個人毫無目的的閑聊情節,過了好一陣功夫,葉城理才對我介紹到旁邊人:“這是老鼠,這裏有了名的醫生。”我瞧了了一眼這個被稱為老鼠的男人,怎麼看都是個賣豬肉的,怎麼會是醫生,老鼠撓了撓頭髮說道:“恭維這種事情在我這裏可沒用,一分錢不能少,一分錢不能賒,來吧,我看看你們的傷口。”

“對了,老鼠,四道門有沒有什麼大的動靜最近?”

“動靜?現在全蓉城都在找你和這位哥們好吧?哎呀,不過你放心啦,我老鼠最講江湖義氣,就算有什麼事情我也會照着你們的,我的地方誰也找不到,你們安心休息就是了,不過就是要收點過夜費而已,我老鼠就認錢的,你是知道的三。”

葉城理對他點了點頭,老鼠檢查了一下我們的傷口,然後跑到裏屋去翻騰了一會兒,然後跑了出來,先給葉城理打了一針,然後走到了我的面前,老實說我從來沒打過針,看着針頭有些緊張,不由地往後躲着,葉城理皺眉說道:“不是吧大俠,你還怕打針的。”

我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不知道為什麼……看着……看着針頭……就緊張……”葉城理繼續說道:“這只是皮試而已,不用緊張,來……喂!這就暈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暈針這麼個概念,暈倒之後醒來,不由感慨失眠之後,睡眠都是靠暈厥來補的……

醒來的時候歿詩正在跟葉城理相當愉快地說著什麼,這兩個人在一起,彷彿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換一種說話就是,這兩個人是不怎麼在乎這世界是如何運作的,他們的世界一般人也走不進去。

“大俠,你終於醒了?”葉城理見我醒來便打趣起來,而歿詩立刻落井下石道:“堂堂鄭家傳人,居然怕打針的,哈哈哈哈!”

我撐起身子坐到了板凳上說道:“我記得某個和尚還怕老鼠來着……”這下輪到歿詩一臉綠了,葉城理一旁笑得更加開心,這時屋門傳來腳步聲,是剛才那個綽號老鼠的人回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的意思。

他一進屋就說道:“好了,車子我叫來了,趁着天還沒亮先出城吧。”

聽罷葉城理一反常態地認真了起來,他走到我的面前說道:“如今蓉城已經大亂,你留不了了,今天就走吧。”我有些不甘心,特別是看到那酒店裏那麼多的屍體,於是問道:“難道葉家走私人體器官的事情就不管了么?”葉城理淡淡地笑了笑:“這世界不是按照我們的想法運轉的,現在你只能離開,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我看了一眼歿詩,他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看來確實沒有辦法了,葉城理從懷裏取出了那個他一路都帶着的鐵盒放到我手裏說道:“這鐵盒應該是你父親的,95年你父親出事前曾帶着這個鐵盒找過我父親,我沒想到這次會在那奇怪的酒店中發現它,可能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我想也應該交給你。”

我拿過鐵盒看了看,我父親的?……我知道蓉城現在情況很亂,那個宋雲海似乎要清理葉家的人,而見葉城理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么?”葉城理淡淡一笑道:“我知道葉家做了很多敗壞天理的事情,但我終究是葉家人,這種時刻我是沒法離開的,只能祝你和歿詩好運了。”

一旁的老鼠又催促道:“好了,好了,該走了,再耽誤可能就出不了城了。”

……

……

蓉城的秋天其實很短暫,晚上的時候的溫度就很難分清到底是冬日還是末秋了,到了凌晨便徹底成了冬天,葉城理送我和歿詩兩個人到了菜市場門口,歿詩用水龍頭大概沖洗了一下,我也洗了把臉,冷的人渾身直打哆嗦,一輛麵包車停在菜市口。

沒有在矯情地廢話,歿詩與我便上了車,麵包車立刻就啟動了,我看着車窗外對着我們揮手告別的葉城理,他仍然是一個邋遢落寞的樣子,嘴裏叼着的萬寶路香煙,我總覺得以後很難再見面了,於是問着旁邊的歿詩:“留他一個人在蓉城,真的沒事么?”歿詩嘆了口氣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是葉城理自己他的選擇,旁人左右不了的。”

“那我們出了蓉城,又該去哪?”

歿詩釋然一笑,吐出一個久久不散地煙圈道:“遨遊太空你有沒有興趣?……別這麼個表情嘛,我們出世之人,能夠雲遊四方也算是好事,你我畢竟有緣,能夠同行也算造化,但主要是我惹到了宋雲海那胎神,否則我怎麼捨得這蓉城的洗頭小妹?算了,算了,想想就心煩,我先躺一會兒,出了蓉城你叫我。”

說罷歿詩就靠在椅上閉上了眼睛,我看了一眼外面素素而過的路燈,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是如何?這時又看到了手中的鐵盒,盒子不大,可能跟耐克鞋的鞋盒差不多,鎖頭已經銹掉,我硬拔了幾下,它沒什麼反應,可惜看不到是什麼牌子,不然超過半個世紀還能起到防盜功能,真心是把好鎖。

麵包車漸漸離開市區的夜色,沒想到這次的旅程會發生這樣多的事情,然後又一個看似有些尷尬且不明不白的方式結束,我心中還有太大的疑惑,父親是怎麼死的?那宋雲海與他身邊得白化病離奇女人又是誰?他們是否又跟我父親有關?也許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弄清楚了。

我看着一旁不斷略過的路燈熄滅,忽然想起了當時給我說“無路可走就回戲院”的樸素妍,看來是沒有道別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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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降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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