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魅影鬼手
有錢人手上都會帶塊瑞士名表,佟四喜不知不覺中腕子上那塊金錶已經被馬二爺順了下來。他不愧為一代賊王,年過六旬出手速度依舊不減當年,這招叫魅影鬼手,乃是當年盜門中的一項絕學。
這佟四喜的狼子野心已然是不言而喻,他以為董爺死後家中再無能人能夠保住老祖宗留下的這本寶典古籍。馬二爺是要給他個下馬威,告訴他只要有馬二在他就休想來董家撒野。
馬二比佟四喜小一輩,二人也是各有所長,他從小練的就是這眼疾手快的功夫,而佟四喜的金點卻是專攻風水玄術豈能識破他的伎倆!
馬二多年不出手,這一出手就得了塊瑞士金錶,而且是從師叔輩高人手中順下來的,自然是得意忘形。他哼着小曲,手裏掂量着這塊價值6位數的金錶去找小爺邀功。
無雙抱着肩膀站在自己屋裏的窗前早就看的真真切切,見馬二爺推門進屋笑道:“二叔這魅影鬼手依舊是不見當年之勇啊!那人就是佟四喜吧?我看也不過如此,就憑他這點本事?呵呵……還想來奪《千機詭盜》?”無雙太年輕了,不懂得江湖之兇險,他不是高看了佟四喜,而是高看了馬二。
“小爺明兒把這塊表賣了吧,估摸着也夠買……”突然馬二皺了下眉頭,剛才的神采飛揚全然不在,他整張臉微微抽搐着,臉色也越來越白。
“二叔?你咋地了?”
“壞了,我大意了,看來這佟四喜果然有兩把刷子,我本以為無聲無息的順下了他的表,卻沒想到他的速度比我更快,竟在不經意間掐死了我左手的氣脈。”馬二試着抬起自己左手,可整條左臂沒有一絲血氣,根本就不聽他的使喚。他擼起袖子一看,果然在自己左臂關節處隱現出一個指印。佟四喜用力恰到好處,甚至瞞過了他這個資深老賊,若不是剛剛發力發現其中破綻,只怕時間久了這條胳膊就廢了。
這老賊王見多識廣,趕忙用右手用力敲打穴位,待氣血重新運行順暢好這才長舒一口氣。
“小爺你得出去躲兩天,這老傢伙是個絕頂高手,今天之所以敢來找你就是對那本書起了賊心,他若想強來恐怕無人能阻止。不過咱可話說到前頭,小爺不許一個人進興安嶺。”
“二叔竟說笑,我一個人跑興安嶺幹啥呀,要出去躲肯定也去江南,那嘎達姑娘長的水靈,呵呵……”
馬二給無雙倒了杯水遞了過來說:“你這小子是我從小到大看着長起來的,撅起屁股要拉啥屎我都知道,還想瞞我?去就去吧,老爺子走的不甘心,小爺作為後人理應繼承他的衣缽完成他的遺願,不過想去興安嶺你還得先去找我二叔,你這小子行事太莽撞,有他帶路進山我才能放心。”
馬二爺嘴裏說的二叔就是當年吳功耀的大徒弟馬四海,馬四海在師傅手裏學到了憋寶這門手藝,憋寶之人一雙慧眼識得天下瑰寶,甭管是山裏的千年靈芝,還是水裏老蚌中的夜明珠,又或者是誰家的土狗體內有狗寶,全都瞞不過他一雙肉眼。與佟四喜的金點之術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馬四海年歲比董爺略長,但因為董爺是吳功耀的親兒子故而稱之為大師兄,可論起真才實學,他卻是師兄弟里當仁不讓的。吳功耀生前收的三個弟子分別學了他的一門手藝,只是輪到自己親兒子這裏卻是什麼都沒教,董爺跟在父親身邊耳讀目染,看的多學的雜,門門都不紮實。想來也是吳功耀不願自己百年之後兒子捲入江湖的血雨腥風之中。
兒時,無雙曾跟着姥爺去興安嶺看望過馬四海,這老爺子年過七旬依舊容光煥發好似五十來歲的壯碩之年,尤其是那雙褐色眸子,更是看破世間紅塵,談古論今無不言中。
解放后師兄弟里活的最洒脫的還屬這個馬四海,老爺子依舊生活在蒼松古柏覆蓋的古老興安嶺中。每日扛着獵槍進山打獵,途中遇到什麼山中靈物便信手拈來換些零錢,日子過的雖簡譜,可卻勝似活神仙的逍遙。
馬四海有個小孫女,小名叫馬丫,年齡比無雙小個兩三歲,那時候兩個老人在屋裏喝着茶回憶着年輕時的激情歲月,兩個孩子就在大山裡撒歡。現在想起來馬丫應該已經也有將近二十了,也不知這丫頭還是不是像從前那般淘氣。
這一夜年輕的無雙徹夜未眠,佟四喜為何要處心積慮的得到這本盜門古典?他自己依仗一身金點的本領已經發了大財,單是一台豪車就價值幾百萬。這個不惑之年的老人到底還想在“天機詭盜”中窺得什麼秘密?
清晨,曙光還未等灑下金輝,陸昊天就早早地開車來到董家接好兄弟。
“耗子,你也去?你給我消停點吧?這次不比以往咱倆去江南快活,興安嶺秘境中處處藏着兇險,你也說了,連我姥爺都搭進去了,更何況是我?”無雙不願讓好兄弟躺着潭渾水。
“哎呀,快走吧,咱倆誰跟誰呀,老鐵你看哥們我這一身大肌肉塊子,興安嶺的熊瞎子出來我也敢跟他支巴支巴,有我在肯定保你萬無一失。鐵子,說實話,咱哥倆是光着屁股一起長大的,哥們就是怕你……怕你……不行,我必須跟你去,這事沒的商量。”陸昊天也是倔脾氣,從小跟無雙是老街坊了,兩家孩子情同親兄弟般。陸昊天還沒出生時候他爹就認董爺做了乾爹。昨兒下晚兒子回來一說無雙現在的處境,他爹二話沒說,直接把車鑰匙和兩沓子錢扔給了他。
這小子也不容無雙再說什麼,推推搡搡地把無雙強行拽上了車,二人迎着第一縷曙光開車上了高速公路。
一路無話。興安嶺地區是綿延千里的原始森林,汽車經黑河市,再走310省道,最後到達甘河鎮。此處距離無雙兒時記憶中那片凈土已然不遠了,但馬四海生活的黑龍屯不通公路無法開車,二人只能暫時在此下車。開車疾馳了一整天早已讓兩個年輕人疲憊不堪。
他仰着頭看着頭頂璀璨的星斗,呼吸着興安嶺潔凈的空氣,心中五味俱全眼角滲出幾滴灼淚。
“咋地了?這麼大小夥子哭啥玩應?”
“呵呵……沒啥,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姥爺帶我來黑龍屯了,那時候姥爺身體多硬實,都60了,還是背着我走了兩個點山路。”無雙感慨着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