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魏神行之弟

91.魏神行之弟

渾身上下被黑袍籠罩着的人竟然是魏神行?可如今的魏神行面無生氣,臉上被一張由小竄金珠絲線製造的面罩遮住了上半張臉。

吼聲太過驚人,除卻黑袍帽子被震落之外,臉上的面罩也被震落了一邊,讓我得以看清楚整張臉。眼前這人,的確是魏神行沒錯,可他的臉卻比當初要蠟黃,尤其是額頭上的“束力”兩字,更是紅得觸目驚心。

“是誰,到底是誰,竟然殘害我祝由同門。”空蕩的房間內回蕩着我憤怒的吼聲,我紅着眼睛,發瘋似的在房間四處尋找。

“不用找了,是我。”而這時,一個身穿着辰州道袍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年輕人似乎是一路從旅館的一樓爬上來的,臉上還掛着汗滴。

“混蛋,你居然將魏神行煉成了血屍,將魏神行的一魄交出來,否則我與你不死不休!”我憤怒一喊,疾速奔向了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

出手便是擒拿手中的鎖喉,朝着這年輕人疾速而去。

“我救了你。”年輕人的話亂了我的心神,令我微微一頓。

“我叫魏巫,魏神行是我兄長。”鷹爪擒拿手到了他脖子一寸處徹底停了下來,仔細看看眼前這叫魏神龍的年輕人,輪廓與魏神行真有幾分相似。

“你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皺眉問。

“體內詛咒提前引發,變成了魁屍”談及魏神行變成血屍的原因,魏巫的神色冷淡如常,卻是絲毫不見波動。

我將手放了下來,說不清,道不明,先前的憤怒在得到答案的此時,已經化為了冰涼,不,是悲涼。

儘管早知祝由四門中有致命的詛咒,然而當我眼睜睜看着同輩人因為詛咒而變成魔物時,仍然難以置信。與魏神行的相見的日子,恍如昨日,故人再度重逢時,卻已是陰陽相隔。

“我叫……”難過的我抬起頭,正欲介紹自己。眼前的魏巫卻點頭說:“我兄長跟我提起過你,你是祝由四門中天醫門的這代傳人,陳一鳴”

“你好。”我笑得乾澀,看了變成血屍的魏神行一眼,我轉過身神色複雜的問魏巫:“你哥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一年了,一年前,我兄為了斷絕魏家詛咒的傳承,欲換血重生?”

“什麼,換血重生?”我震了震,驚呼道:“這是祝由家的禁法呀,換血重生雖然可轉毒,病,厄,可此法需要靈子初生之血,太過慘無人道。”

按一般的玄理而言,人受天地精氣而生,精氣化血,所以血液是一人的精魂所在,人在俗世生存,血液里就不免沾了人性嫉妒,貪婪,**等雜氣。換血之法,能將飽含了雜氣的不純之念化走。然而,卻要靈子初生之血。

靈子初生,便是剛出生的嬰兒孩童,白日孩童,雙眼未睜,自然不染俗氣,也未食五穀雜物,自然也沒有五穀之雜氣,人性之毒念了。

既然換血可換人生之雜念,那未必不可以換血的方式來轉移詛咒了。據祝由家的詛咒而分析,天醫化木,趕屍化屍,詛咒被引發之後一身血氣全無。但是,血氣並非是全無,指不定是造成了異變,從體內流通到體表而已。譬如天醫木,有無法說清的神奇效果,譬如魏家屍,外表比一般的黑凶都要恐怖,防禦力驚人。

我萬萬沒有想到,魏神行竟然會走如此險惡的一步。

“我兄意欲擺脫祝由家的詛咒,於一年前找上了天意邪教,與他們進行了交易,不料在收羅靈子的過程中,造下的血孽太過,導致魏家詛咒提前在他身上爆發。”魏巫黯然道:“但我哥做多了一手準備,早已將其中一魄放入攝魂鈴內。若他成旱屍,便交由**控,避免傷害更多的人。”

“魏兄,在“道”的路上,迷失了方向。”聽完了魏巫的話以後,我一陣苦笑。這詛咒,真是頂天的壓力,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遲早有一天,我也可能被這詛咒逼瘋。

“對了,你怎麼會到這裏來?”將茹茹扶好,放在椅子上,我朝魏巫問道。

“我是因為……”正說著原因,魏巫忽然臉色一變,驚呼一聲:“小心”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袖子便被他拽住,扯到了身後去。

“發生什麼事了”我還沒回過神,身後忽然刮來一陣利風,站定了身子以後,指見得手臂上多了兩條青色的抓痕。

剛剛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抓了我的手臂一下,

“九山十三咒,落鬼斬邪”魏巫極快速的結印,手指包含着強大的靈力往我身後一指,一個淡綠色的獠牙鬼物頓時在我身後化形。

“五鬼之西方青鬼”我駭然大驚,冷汗淋漓。

先前的一番大戰已使我耗損了大量的法力,如今這眼睛,也變成了與常人無異,若不是魏巫及時扯了我一把,還真有可能着了這隻鬼物的道。

“風火雷院諸神,急急聽我號令,……敕”握着五雷符在掌心,我極快速的上前去相助魏巫。

正當這時魏巫忽然猛地轉身一喝,法決朝我身後打了過去。而我的五雷符咒即將觸碰到青鬼之時,青鬼的身體卻像個漩渦似的詭異得翻轉起來,雷符無聲無息,連一絲電芒都沒有發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剛剛我身後的是什麼?”與魏巫保持着一前一後守備的姿勢,我朝身後問。

“剛剛那鬼噴火赤睛,發似紅鑾,是五方鬼之一的赤面鬼。”

“五方五鬼一直以來都不單獨出現,這麼說,很有可能還有其他三鬼。可是為什麼,我的攻擊好像沒入了空氣里去,完全沒有對他造成傷害。”我姿勢不動。

此刻的情形對我們來說實在是不太妙,先是有不明來歷的恐怖藤條,連五方五鬼也來湊熱鬧了,這小小的破爛旅館,還真是不尋常的過分。

魏巫深深皺起了眉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仔細的皺了皺鼻子,似乎想在空氣里嗅出些什麼。而我也有一種奇怪的同感,這空氣,好像變得異常壓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好像被人刻意困在了籠子裏似的。

“敕……”魏巫快步走到窗戶,朝着外面打出一張靈符。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張靈符並沒有入地,而是彷彿遇見了外力似的往回飛。

在靈符往前飛疾,忽然間轉身折返時,似乎撞上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那一瞬間,我分明捕捉到了黃籙的影子。

黃籙,便是佈陣用的符籙,將符咒寫在巨大的黃布上,形成構造陣法所用的籙。一瞬間,我駭然大驚,大呼道:“這是陣法,我們被困在了陣法裏面?”

天色暗沉,窗外除了黑暗與空曠外,看不見任何人影。屋內,我與魏巫兩人都臉沉如水,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佈置了陣法在這旅館內。

“看這情形,先前出現的鬼藤指不定也是人為了。”在這瞬間,我將兩者聯繫到了一起,但很快,我便否決了這個想法

“鬼藤或許是人為,但這兩人未必是一夥的。”

若這鬼藤與陣法的主人是一夥的,那麼這個陣法應該佈置在房間內,而不是籠罩住整個旅館。陣法雖不是佈置的空間越小,威力越大。可看先前青鬼與赤鬼的攻擊,明顯很弱,這也就說明,陣法的核心並不在屋子內。

“你先前進來的時候安然無阻,所以這陣法,應該是在你進來之後設下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我托着腮幫子,有些疑惑不解。

“不管是誰,先闖陣在說,我倒要看看是何方鼠輩,竟然敢在背後陰我一把、”魏巫臉沉如水。

“先將茹茹安置好,我們再下去破陣。”我朝魏巫道:“你身上有沒有什麼護身的法寶,借我一下。”

魏巫取出一柄銅鏡,遞給我道:“這是定魂鏡,定屍魂,鬼魂,魑魅魍魎,鏡氣至陽至煞,即便是極其怨恨的鬼,也不敢靠近這寶鏡。”

定魂鏡剛一被取出來,鏡光無意間照了一下我的臉,頓時,我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整個人的精神都忍不住一陣狂躁。這鏡子……的確是件了不得的東西,陽氣濃不濃郁暫且未定,但至少煞氣驚人,不亞於屠夫的殺生刀了。

我將鏡子放在茹茹的胸口,與魏巫剛準備下樓。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忽然傳了過來,緊接着魏神行的身體一晃,自動護在了我和魏巫身前。

“砰砰砰……”連續幾聲接連二三的響起,我臉色大變,這聲音,分明是勾動扳機后產生的槍聲,而且用的槍支破壞力驚人。

槍聲連續響起四五聲,接着才消失。而這時,暫時脫離險境的我,竟發現自己的手流出了鮮血,攤開手掌心一看,目光頓時變得駭然。

手掌心裏有一個傷口,被子彈穿進了一部分,而魏神行的後背也露出了一個尖尖的彈頭。

我一看這彈頭的模樣,就忍不住罵娘

干你娘的,這射進來的子彈竟然改裝過了,口徑的大小簡直可以比擬一般的穿甲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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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由師異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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