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旅店往事
小女生的手被我攥得緊緊得,臉色通紅通紅,像熟透的紅蘋果。我忽然覺得不對勁,自己這樣的舉動很不妥,剛鬆開手準備跟他說一聲抱歉時,屋內忽然傳來了一個懶散的聲音。
“茹茹,衛生打掃好了沒有,快去買菜呀,今天你二姑姑一家都要來呢。”剛睡醒的迷糊吶喊從屋子內傳了出來,是小女生的姑姑,旅店的店主。
“就好啦,我馬上就去。”小女生往屋子內應了一聲,而後連忙把我往樓梯上推:“你快上去,本來我姑姑就以為你在打探404的事了,要被她出來看到你,肯定會罵死我的。你快上去,街尾拐彎那裏有個豆腐花店,今天中午十二點鐘,你在那裏等我!”
“好,不見不散。”我點了點頭,拔腿跑上了樓梯,跑上一樓轉折口的時候,開門的聲音忽然從樓下傳了出來,嚇得我放輕腳步,一股作氣竄上了四樓。
跑上四樓的樓梯間時,真是我了個去,小心肝砰砰直跳個不停,這種感覺就好像………。
像什麼?算了,我搖了搖頭,將這絲亂七八糟的感覺甩之腦後,隨即踱步走向了404。剛走兩步,又跑到樓梯下面往下面瞧了瞧,見旅館的主人沒有追上來,那一絲不安才徹底消失,心忽然充實了。
打開404的房間門,阿虎正在接電話,連連皺着眉頭,時不時“嗯”兩聲,好,好,抓緊時間繼續追查。
然後才放下電話,點燃了一根煙,對走進來的我說道:“我們在這停兩天,福州那裏暫時不要去了。”
我愕然道:“為什麼?”
“兩天以後,我再告訴你!”阿虎淡淡應我道。
“也好,就在這裏等兩天吧,恰好,我也有事情要處理!”這會兒換阿虎詫異了,他鬱悶地問我說:“哦,你有事情要處理,你在這裏有相熟的熟人嗎?”
我笑道:“你就別問了,來,擦把臉,我們到外面找吃的。”
阿虎也不在多問,跑到洗手間洗簌去了。和這樣的人相處很愉悅,沒有啰嗦的煩惱,去哪兒也不用報告,說一聲就是了。反之,他也不會過多跟你解釋,也不喜歡別人干涉他。總之,用相敬如賓四個字來形容這種相處的關係就是了。
等阿虎刷完牙洗完臉,我們到了樓下,恰好碰上了起床的旅館店主。她正伸着懶腰,我和阿虎從樓梯口走了下去。
旅館店主的神色驟然一愣,瞪大着眼睛,像見到鬼一樣看向了阿虎。她張大着嘴巴,胸膛激烈起伏得望着阿虎說:“你……你……你?”
連續你了好幾下,始終都沒有把想說的給說出來。茹茹在低頭看課本,裝作沒有看到,而我望着旅館老闆這般詭異的神情,便更加篤定這其中肯定有鬼了。
我沒有點破,而是同樣裝作沒有看到,阿虎甩了一疊錢在櫃枱,也沒數,就說要多住幾天,就跟着我到了街上,留下了呆愣着的胖店主,張大得嘴巴可以塞下一個榴槤了。
吃完早餐以後,我並沒有跟着阿虎回去,而是在街上瞎逛了一下,接着到街尾的豆腐花店坐了下來。
豆腐花很難吃,應該說,是口味不對勁,這豆腐是上乘的,潤滑而不膩喉,很香……整體的味道卻不怎樣。原因在於,豆腐加的是細糖,而我一直吃慣的南方豆腐花,是將糖煮融了以後,澆上去的。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茹茹終於來了。
身着鵝黃色連衣裙,及肩長發上綁着個小巧的蝴蝶發卡,個子雖然不高,卻洋溢着一股小巧可愛的青春氣息。剛走到店門口時,便引得周圍的客人矚目相看。
踮起小腳尖,茹茹明亮的眼睛在豆腐店裏四處仰望,待到我招了招手,她看到我以後,便是不由一喜,快步朝我走了過來。
等到她坐下以後,我拿過餐牌問:“要吃的不?”
她搖了搖頭。
“那……口渴不?”我把桌上的水杯移了過去
她臉瞬間紅了,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更加局促,局促的原因來自於旁邊兩個客人的小聲指點
“現在的年輕人呀,還讀着書就早戀了,一杯水兩個人喝,還真是……。”
“別說,這兩個也蠻般配的,就是這小夥子瘦了點,缺了點肉。”
………………
我頓時大汗,幾乎想把自己塞牆縫裏去,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呀。
移過身去,我用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多嘴的兩個八婆。兩個多事者連忙低下頭去吃了豆腐花。我又拿了根煙,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壓下心裏的煩躁,睜開眼后我直入正題
“好了,現在麻煩你告訴我404房究竟發生過什麼?。”
轉移話題是最好化解尷尬的辦法,何況404的過去也正是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
茹茹端正了身子,小聲的正色道:“大哥哥,我告訴你以前發生的事,你答應我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嗯,我發誓,今天所聽到的絕不外傳。”
茹茹深呼吸了口氣,接下來所訴說的,便是旅館的過去了。
旅館的歷史可以追溯到70年代,甚至抗戰時期。茹茹介紹,旅館雖然說後現代的建築,但在早一個世紀以前,是鬼子的打靶場,無數的平民,就在這裏丟失了性命。
後來,這塊地被一個國外的華僑買下,建立起了別墅。好景不長,別墅連連遭遇詭事,後來華僑一家將這塊地低價給賣了而去。
而三手轉讓的主人,就是現任旅館店主的爺爺。
“80年代的時候,不是颳起了一陣創業潮嗎?很多北方的商人都來南方找茶葉和一些荔枝之類的南方水果,到北方去販賣。所以旅館的生意,從開業至今,厲害都很好。只不過,奇怪的事也一直接連不斷的發生。”茹茹說。
旅館的生意也並非一帆風順,初建時恰好迎上了一個好時機,因此來往住店的商人絡繹不絕,只不過,住店客人在旅館內接連二三的慘死,令得旅館的主人不得不壓低價格吸引顧客。
在這些流傳的詭事裏,茹茹隱約記得兩件,這兩件是家裏的長輩代代流傳下來的,每每聽起,都會令人好一陣毛骨悚然。
第一件,是一個女客商的慘死。
80年代中期的時候,有一個來自北方,販賣水果的女客商住進了旅店裏。陪同女客商住進旅館裏的,還有她的妹妹。
那一天晚上,姐妹兩人來到旅館,交了租金以後,在旅店裏住了下來,住的房間是幾號?茹茹忘了,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404。
姐妹倆住進旅館的第一晚,立即遭遇了不詳,活下來的,只有女客商的妹妹。那晚以後,第二天早上,旅館內傳出了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旅館的老闆打開房門一看,女客商慘死在床褥上,猩紅的血跡從白色的床褥流落宇地,有些血跡已經凝固,變成了黑紅色。
而女客商的模樣更加恐怖,赤身躺在床褥上,渾身上下全是黑青的抓痕,**被活生生削去了一半,下體爛得像漿糊似得,嘴角處流着鮮血,眼睛睜得其大,猝死在床榻上。
而女客商的妹妹,也幾乎是渾身**。當旅館的老闆推開房間走進去時,客商的妹妹正蹲在床頭的地上,渾身的衣服成了布條,頭髮凌亂,身上遍佈着密密麻麻的傷口,正抱着床上的死屍,撕心裂肺地哭着。
旅店的老闆立即報了警,連同女客商的妹妹和老闆,住店的客人在內,被帶走的共有五人。剛開始時,客商的妹妹傻傻地自言自語,精神瘋瘋癲癲,前言不搭后語。
當警察帶他看了醫生,打了幾天的鎮定劑,做了心理輔導以後,妹妹的精神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確定了沒有嫌疑之後的旅館老闆,出來后的第一天,馬上備好了水果去探望正在住院的客商妹妹。警察做筆錄的那天,第一任旅館的老闆恰好也在,筆錄簡述了那晚發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