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鬼拜佛
我獨自一人坐在中堂的太師椅上,悵然憂思,沒想道隔了這麼久居然見到了爺爺手札上記載的貴山出土的東西,雖然不是很吉利,但是現在明擺着的眼前,自己要不要前去探探。
猶記得爺爺手札里記載的那次掘金之行的場景所聞,不由得渾身哆嗦。真是難以抉擇,父親的意思自己不太好違背,雖然他老人家遠在天邊管不到這邊,但是心裏這還是過意不去的。
“不管了,找四舅爺問問。”我一狠心,趕忙溜的帶上外套,匆匆忙的離開診所,交給其他人照管,自己一溜煙的淹沒入人群,前往四舅爺的住處。
四舅爺,家中排行老四,論輩分我尊稱他為四舅爺。四舅爺也是爺爺唯一留下的多少了解倒斗掘金的後代,從小跟着爺爺闖南走北的,多少耳濡目染積累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與技術。當然也只這一片掘金士里的大小人物,自幼習得爺爺傳下來的盜金術,一身掘金實力那也是毋庸置疑。
眼下看來也只能拜訪拜訪這個龍不見首的四舅爺,問問他的意思了。
趕忙的,我來到一處宅院,四合牆圍着,紅色的大木門敞開,二話不說抬腳快速的走近院落,掀開一處門帘。
“四舅爺。”我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在俯身弓着腰,眼皮上緊貼着一把放大鏡,鑒賞着東西,那一撇八字鬍很是顯眼,但是絲毫沒注意我的到來。
大概是被我一聲禮貌的稱呼嚇到了,一慌神沒拿穩放大鏡,在半空掂量了幾下才接住。轉過頭怒呵呵的沖我道:“大外侄子!吼什麼!沒看到我在工作嗎?”說著不忘撫摸桌面的一幅貼畫。
我呵呵一笑,插着手,走過來瞄了一眼,捏着下巴說:“紙質紋理粗糙,畫風誇張,墨跡不凝,從哪買的某寶貨?挺新鮮的啊。”我忍不住大概的評語了一番。
“他奶奶的,老子就知道這是個贗品!200塊怎麼可能淘到真的!”四舅爺怒氣沖沖的一把抓過貼畫,高舉,然後不客氣的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算是給它安家了。
“哎,四舅爺別放在心上,您老還差着幾件古董嗎?隨便摸兩把不都有了嗎。”我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路趕來着實有點口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我說你小子怎麼有興趣跑我這來的,不怕你那個老子把你揪回去嗎?”四舅爺咦聲,開始點數家裏壁櫥里的寶貝。
“我呀,閑的沒事,跑你這來散散心,再說,父親離我這麼遠也看不到什麼,你就別嚇我了,又不是小孩子嘍。”我手裏順手拿起一瓶器,隨意的打量了幾下。
四舅爺似乎根本不信,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也不回頭看我一眼,只是一個勁的點數,似乎那才是他的全部生命。
“得了,你小子我還不知道,說吧,什麼事?”四舅爺點數完畢,這才坐到一旁喝喝茶和我閑聊起來。
“咳咳,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啊。四舅爺你還記不記得爺爺講過的那檔貴山遺墓掘金?”我湊過去,瞄了一眼門口,這才看着四舅爺說道。
“恩?貴山?你是說那處明代墓葬?怎麼你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不是說今生不涉足掘金嗎?難道忘了你自己發過的誓言了嗎?”四舅爺也是奇怪,怪色的看着我,搖搖頭,喝了一口茶。
“我也不想的,今早診所來了一個奇怪的老頭子,揣着土貝來的!”我故意降低聲調嗎,生怕隔牆有耳。
“什麼土貝?值錢嗎?什麼樣子?”一說到這個,四舅爺就來了勁,兩眼珠子直冒金光,起身迅疾的合上房門,又悄然坐下來,示意我繼續說、
我喝了一口茶,道;“那個老頭子揣着一尊佛像來的,奇怪就奇怪在這尊佛像上!”我眯着眼睛砸着嘴晃了晃腦袋。
“佛像?難不成?!”四舅爺似乎驚醒,一坐直,眼神一撇他處,皺着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鬼拜佛?!”四舅爺回頭撇了我一眼沉聲道。
“正是!佛像沾血通鬼!鬼拜佛!”我用力一點頭,正正的看着四舅爺的表情,猶如吃了啞巴彈,沉默不語。
鬼拜佛,即是佛像沾血惹鬼上身,神聖光潔的佛像纏上了鬼胎,大凶大惡!動輒橫屍慘死,掘金行業里統稱為鬼拜佛!這東西一般惹不得,先前老頭子拿出佛像時,我就懷疑了,眼下更加證實了而已。
四舅爺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似乎也在思量着什麼,難以下定決策。
“這沾了血的佛像最忌諱不得,這個老頭子居然有本事摸出來,更是到你這來,背後關係很大啊,自身倒斗掘金道行也不淺,估計身上的屍氣能夠和我相比了!”四舅爺得出總結,看了一眼窗口,皺了一下眉頭。
似乎想到了什麼,“血佛像與貴山有關?!”點出了問題關鍵。
我木納的點了點頭,剩下的就不是我的事了,已經將佛像告知了四舅爺,他的選擇我也不能強求,但我強烈的感覺到,他會去,而且會帶上我。
不因為別的,因為我對爺爺的貴山一行知道的比他多,一些東西從小聽爺爺喝醉了酒講,熟而又熟。
“去!我也想看看叔公這一行半途折返從此不在世人面前談及的原因。你要不要一起?”四舅爺下定主意,看了我一眼道,故意小聲詢問道。
我笑意盎然,多年來的願意終於可以施展了,雖然違背了自己的話,但是管他呢,先實現了再說,不然自己會一直想着,至於父親那邊等這檔實習掘金結束了再解釋也不遲,反正已經給自己着了上百條理由。
二話不說,四舅爺從抽屜里掏出一張紙,奮筆疾書,快速的寫下了很多多西:洛陽鏟、探鏟、鋼刀、礦燈、尼龍繩、防水便攜式探燈、短管步槍、土雷..
“四舅爺你在開玩笑嘛?短管步槍和土雷?這是文明社會是21世紀的中國,這些是違禁了!我上哪給你弄!”我不禁大叫,這也太能扯了,連槍支都出來了。是不是還得弄輛坦克開開,直接轟平貴山得了,那還用得着倒斗盜墓!
“沒見過世面!這些都是自製的或者外境偷渡來的,去榮華市場找大樂五金,說我方義德的名字就行了。”四舅爺好似看着鄉下人進城,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扭頭不理,進了裏屋。
我訕訕的搖了搖頭,不知如何,只能按照紙上的東西來了。
“明早7點來我這,還有其他人,東西準備齊全!”裏屋傳出四舅爺的提醒。
我屁顛屁顛的趕忙趕去榮華市場找到了大樂五金,按照四舅爺的交代,很快湊齊了這些東西,不過價格卻也高的嚇人,數萬快就沒了,好幾個月的薪水付之一炬。沒想到,這個文明社會只要有錢有勢力,看來還是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回到住處,我早早的睡了下去,半夜夢中不斷閃過一些熟悉的畫面。很快,第二天到來,我準時的來到四舅爺的住處。
已經院落就看了三個大漢杵在那裏。我猛然驚醒,昨天四舅爺說過會有幾個同行人,算是一個團隊的夥伴。
“你好,方醫生吧,我是猴子,王建侯。”一個身材較為矮小卻一臉笑意的年輕人,帶着眼角的皺紋上來跟我握手,真是熱情。
我笑道,點頭示好。另外一人身材魁梧,強壯的肌肉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頗為緊實黝黑,倒像是非洲人一樣,憨厚的笑容,遠遠道:“黑子,李漢。”
還有一人,似乎沒有看到其他人的熱情,與眾不同,整個人人都顯得格外一局,與眾人不和,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略微皺了一下眉頭,輕聲道:“上官齊。”
上官齊?還真是一個與外表不相符合的名字,只能說這個人太木訥了,我不禁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木根頭!”
不多時,四舅爺從裏屋出來,帶着一身行頭,麻溜的打了招呼,說了幾句話,就帶上我們趕車前往貴山。
一路上舟車勞頓,經過了很長的車程,我們才來到貴山,入眼一片蒼茫青蔥綠油的大山連綿起伏,真的很是吸引人,青山綠水可見。
很快我們一行人來到一處山腳的旅館,簡單的佈置住下,經過長途勞頓,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早早的起來,五個人整裝待發集合在一起,等待四舅爺的安排。
四舅爺從懷裏掏出一紙圖紙,粗糙的畫著一些標記路線圖,很顯然有些年頭了。
“四舅爺,這圖紙?”我好奇問道。
“你爺爺留下的,我很不容易折騰翻出來,應該是這貴山遺墓的路線圖。”四舅爺十足的把握道。
“咋咧,這趟金山還是前輩留下的遺金?德叔,不會有差錯吧?前人先輩弄不了的金山,我們能炸呼?”猴子蹲坐着瞅着圖紙,一把結果上下左右翻看,大話咧咧的。
“說什麼呢?沒見你怕過,跟了我這麼久,怎麼,留個遺金就慫啦!”四舅爺沒好氣,奪過猴子手裏的圖紙,一拍大腿起身。
“慫?我猴子是慫包砸?玉皇大帝都不能收了我,一屆遺金怕啥!”猴子似乎不服氣,大聲嚷道。
“呵呵,到頭來還不是被如來佛鎮壓在五指山。”一旁的黑子這是插嘴,鄙夷的瞅了一眼抬步離開。剩下猴子一人原地撓着腦袋,恨恨欲語。
我看着這出清晨猴子耍戲黑山壓頂,不禁莞爾,有這麼一群掘金士,不愁路上寂寞了。
倒是這個木跟頭一語不發,不說任何話,讓我好生奇怪,也不能莽撞的去問人家,畢竟是四舅爺帶來的人,不能失了禮貌。
按照圖紙,我們得先穿過一片水澤,那就需要渡船了,這荒郊野嶺的,一處偌大的湖泊橫貫在眼前,也不見有船家擺渡,我們還帶着大包小包的。只能在岸邊乾等着。
等了好一會兒,天色漸變,變得昏沉幽暗,似乎不久就要下山雨了,山裏的天氣說變就變,不由得婦女的臉色一樣。
“看,是船!”猴子眼力尖,遠遠地看到湖水上駛來一葉扁舟,這山裡不像大城市有豪華的渡輪,只是木質的渡船。
四舅爺上前和船夫打交道,兩人談語,商量好了價格,我們迅速的將背囊搬上渡船,船隻不是很大,剛好坐下我們五人和掌渡的船家。
船家是個老者,帶着斗笠,頗有山裡船夫的色彩,圍着碧浪青山平添了幾道色彩。
“怎麼的?幾位客家也是來旅遊的?”船夫蒙頭掌着稍,帶着老生的聲音道。
我們自然不能說出是來這盜墓掘金的,不然人家還不得報警把我們關進去。四舅爺提給船家一枝旱煙,打着笑腔道:“是的老人家,帶着幾個朋友看看大山的景色,這部天色已晚找個住處下腳。”
“呵呵,帶這麼多東西旅遊老人家我頭一次見到,不過帶這麼多東西來倒斗的老人家我倒是見得不少。”船夫一語驚醒。
“看來,老人家也是道上的,能不成知道一些什麼的。”四舅爺一聽就揣摩出一些味道。
“哈哈,道上的不敢說,只是這裏來的人多了,聽那些人講的,自然知曉得就一點。”船夫慢聲細語,不緊不慢。
我在後面看着這老人家,說不出的奇怪,一旁的黑子此時早已從懷間掏出一把彎刀按在腰間,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猴子這是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語:“荒郊野嶺的,這老頭子一眼看出我們來路,這裏我們不熟,很可能着了道!小心為妙!”
我一聽汗毛豎立,難不成殺人越貨?眼前處於湖泊中央,四下無人,看來猴子黑子說的不無道理,我竟不自覺的緊張起來,稍微挪動靠在黑子身邊,也就他能給我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