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公主與流浪漢三
月使引領藍其走到湖的幽黑深處,推開了透明的水晶門,走了進去。
藍其覺得神奇極了,這明明就是一度空氣,竟然生出一度門來。
踏進了水晶門,這裏又是另一翻風情。
藍其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這裏燈火通明,如仙美境,奢華堡壘,好比皇宮。
“這是你的家?”藍其不可置信。
月使點了點頭,說:“進去吧。”
月使帶着藍其向堡壘走去,裝飾雅緻的走廊,時尚大氣的池水,看不盡頭的園林……
月使手常輕輕一揚,魚兒躍了起來歡舞,再輕輕一揚,園林的鳥兒起聲唱歌,再輕輕一揚,風繞身徐徐的吹過,花瓣輕輕的在空中飛舞……
藍其感覺妙不可言,得意地笑開了臉。
走了很遠很遠,終於來到這個奢華的堡壘。
堡壘的階梯數百級通往堡壘大廳,兩旁燈光通明,抬頭望去如上雲端天庭,藍其突然覺得很大壓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藍其有些喘息不過來了,月使卻輕鬆自如。
好不容易終於走進堡壘大廳,天花通過二層,有七八米高,豪華款大的吊燈打下來,讓人有說不出的壓力。
“你終於來了,我可等得不耐煩了。”神魄鳥的聲音傳來,藍其尋聲而看,可是看不到他的蹤影,一回頭,便見他已坐在若大的沙發里,那麼的大氣高調。
“坐吧。”神魄鳥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謝謝了。”藍其看着他說,突然覺得跟他對話的底氣也沒有了,他就像皇宮裏的皇子,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奴才。
“客氣些也是好事。”神魄鳥提嘴一笑,說:“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藍其說,看向月使,發現月使已經不在身邊了,他眼睛尋找着,說:“月使呢?”
“這是我跟你的事,她不需要在場。”神魄鳥說。
“我跟你的事?”藍其真是覺得有些可笑,說:“我認為這是我跟她的事,與你沒什麼關係,她是一個成年人,她有權主載自己的幸福,你只不過是一個哥哥罷了,她的下半生與你毫無關係。”藍其說得理直氣壯,覺得自己說的話很道理,這讓他有底氣多了。
“你說什麼——”神魄鳥生氣了,站起來指着藍其罵。在他心裏,月使的事就是他的事,這個人竟然說扯不上半點關係。
“難道你耳朵聽不清楚?”藍其諷刺的說。
“他是我的妹妹,我有責任讓她幸福,她過習慣了公主式的生活,你一個窮光蛋怎麼讓她幸福。”神魄鳥兇巴巴的說。
“你究竟知不知道幸福是什麼?像你這種滿嘴是錢的人怎麼可能懂得幸福是什麼!幸福是從心的感受,不是錢能買的。”
神魄鳥氣極了,雙腳一躍,騰空飛到藍其身邊,憤慨地捏住了他的脖子,藍其同樣的憤慨但依然掩飾不住心中的害怕。
“跟着你三餐不飽何談內心感受!”神魄鳥說,一手狠狠地推開藍其,背對着他。
藍其摔倒在地又立刻翻身站起來。
“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只是不想跟你打罷了。”藍其說得很有氣概,他要捍衛自己的愛情就不得不與他低抗。
本來已經平息怒氣的神魄鳥又被惹怒了,面前這個人把他內心的所有感覺匯聚成憤慨,恨不得把他撕碎。
神魄鳥雙手重力緊握,積聚了內心的無窮力量,向後隔空一打,匯聚於空氣中的強大力度速度之快,避無可避。
“月使——”藍其驚叫。
神魄鳥的神經被觸動,他轉身一看,受了重傷的月使正躺在藍其的懷裏。
“你竟然替他擋過去。”神魄鳥痛心的臉容綁得不得放鬆,赤紅的眼球忍住的淚在眼眶打轉,這是生氣更太多是釀在心底的妒忌。
“神魄——”月使微弱的喊了一聲,這一聲如一塊小石落在神魄鳥的心湖,似是不起波連卻敲響心底。
神魄鳥迅速走到月使跟前,從藍其懷中抱過了月使,看着她說:“不用害怕,有我在,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用害怕。”
神魄鳥抱着月使急急地往樓上走去。
藍其趕緊跟了上來,神魄鳥憤恨地隔空打了一掌,一股強風直逼藍其的身體把他扔了出去,他感覺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直到從半空中摔了下來,一看竟然回到了月亮湖岸邊。
藍其迅速站起來,奔跑到幽黑處,四處摸索着水晶門的入口,可是,摸到的只是空氣,他感覺失望和痛苦,只能仰天大喊:“月使——”
這喊聲,月使聽到了,迷濛中應了一聲,但喊出的是“布桑”的名字,她究竟是把他當成布桑還是藍其,她已經分不清了,這兩個人給她的感覺似是同一個人。
“月使,不用害怕,有我在。”神魄鳥說完,迅速飛出窗外,騰在半空,在月色底下使出力量,漸漸,力量的光芒散發於空中,越漸強烈,直到神魄鳥吐出千年靈珠,光芒消失,靈珠閃爍,晶瑩剔透,神魄鳥握在手中,感覺身體的力量也流失了。
神魄鳥飛回月使身邊,把靈珠放在她的傷口處,靈珠隨即散發出紫藍的光芒閃爍着,這是一股毒氣。
“就直得你為他這樣么?”神魄鳥心痛地看着面前虛弱得蒼白的女子。
愛情究竟是什麼,可以讓人迷失自我,布桑是,月使是,神魄鳥是,藍其亦如是。
許久后,月使的傷口漸漸修復了,直到毫無疤痕。
神魄鳥收回了靈珠,替未清醒過來的月使蓋好被子。
神魄鳥靜靜地看着月使那精緻的臉容,白皙的膚色,看起來有着特別的風情,修長而略顯瘦弱的身體,我見猶憐,讓人想要用最溫柔的方式在這片白皙的肌膚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迹。
神魄鳥重重地唉了一口氣,飛躍到天空去了。
日月星辰轉了數圈,月使終於清醒過來了。
沒有了神魄鳥的守護,短短數日卻似幾經蒼桑,這裏很靜,靜得可怕。
月使站起來,走出堡壘走到池水邊,手掌輕輕一揚,再沒有魚兒輕躍起來,再輕輕一揚,再沒有鳥兒起聲歌唱,再輕輕一揚,再沒有風兒和花瓣飛舞……這裏到底怎麼了?她緩緩地收起了手,仰天望去,月光刺得眼睛睜不開,什麼時候月光也不再溫柔了。
“神魄——神魄——神魄——”月使向四處大喊:“神魄——”
迴音在園林中在空氣里在天空處回蕩,月使心裏感覺空蕩蕩的。
“仆翅——”一聲,神魄鳥的巨大翅膀從月上高處掠過,留下了一抹影子。
“神魄——”月使抬頭一見看到,迅速飛向天空,她想逮住什麼,哪怕是一個影子。
到底什麼才是她要追尋的幸福?為什麼幸福卻總是不以自己心中所想的那種姿態出現,使人憂傷,就如同薔薇一般,不停地追尋着太陽,可是,太陽無法照及到它的全部,而美麗之下,卻是會刺傷人的刺。
月使立在巨大的月亮之下,已經找不到神魄鳥的蹤影。
純白的雪眷眷落下,落在在她的身上,感覺那麼的重,這應該是上帝給與大地純潔的洗禮,美麗而殘忍,讓人分不清楚,是應該微笑還是哀憐。
另一邊,藍其手中的畫筆因飄落的雪定了下來,他仰望着天空,雪紛繁而下,帶着讓人不容抗拒的氣息,他輕呵了一口氣,凍住的氣體飄散成看不見的白色塵埃,凝結成一道白色,瞬間消失不見。
這個冬天,上帝似乎覺得還不夠寒冷,於是乎,不一會兒,大雨取代霜雪而下,驚擾了原本享受着美麗而殘忍的雪的人們。毫無準備的人們開始匆促匆行,瞬間,雨聲、驚呼聲與匆忙的腳步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讓人意外焦躁的樂章。
畫生夾着畫具在雨中不忘跟他說一句:“快走吧,別傻着。”然後,就衝著雨奔走了。
風似乎焦躁了起來,夾着雨肆虐的卷過花草樹木。
藍其毫無動作,就那麼坐着,任由雨打落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