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請你醒來
“薔薇……”他輕喚着我名字,聲音里的苦澀讓我心頭一顫。
他還想說什麼,我徑直的掛了電話。
不能給機會讓他解釋什麼,不然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原諒他。
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看不得別人難過。
掛了電話,我強迫自己不朝他看去,冷漠的轉身回房。
走進門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鋼筋水泥的建築下,那道白色身影孤單將月光站成了一地的寂寞。
心裏有些難受,我回過頭,心裏對自己說:蕭薔薇,不要心軟,他是裝可憐想博取你同情,他是想害你最在乎的人。
眼睛一抬,看到歐陽倩站在門前看着我,那眼神看的我心跟一虛,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手機藏到背後,身子往後縮了縮。
暈死,流蘇才和我打電話她就出現,簡直比神還神。
歐陽倩就那麼看着我,一言不發。
我如芒在刺,握着手機的手輕輕發抖。
歐陽風被許文麗刺傷進入醫院后,歐陽倩就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看我一眼,她要是打我一頓或者罵我一頓,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受,在她面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過了一會,我實在受不了她的眼神,主動坦白:“流蘇在下面。”她還看着我,我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說:“他剛打我電話了的,我把他罵了一頓,還澆了一盆冷水到他身上。”
歐陽倩的眼睛眨了一下,移開目光,從我身邊走到陽台上。
我趕緊溜到歐陽身邊,握着他的手,小聲的說:“歐陽風快點醒來啊,你在不醒來,你姑姑就要將我生吞活剝了。”
歐陽倩看我的眼神實在讓我難受。
歐陽風安靜的睡着,燈光照他蒼白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失去血色的雙唇像玉雕般抿着。
即使在昏睡中,他的容顏也是俊雅迷人。
我握着他手,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片刻后,身後響起腳步聲,接着一道寒冷的的目光落在我背後。
這麼冷的眼神,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歐陽倩。我猜流蘇已經走了,不然她不會這樣回來。
我沒有回頭,臉貼在歐陽風的頭髮上,小聲的說著話。
歐陽倩的目光如刀般在我後背刮來刮去,良久,說出一句:“要是喚不醒他,你就拿命來賠。”
陰狠的語調和毫不掩飾的恨意讓我身子不由的抖了抖。
歐陽倩恨我,而且是恨之入骨。
我清晰的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的出濃濃恨意。
驚慌的回過頭,我撞進了一雙仇恨的眼睛裏。
那雙眼睛冷若冰霜,漆黑瞳仁帶着深深的恨意。
歐陽倩恨我,赤裸裸的仇恨,彷彿我和她有什麼血海深仇。
這一瞬間,我忽然徹底明白過來,她恨我,一直都恨我。我以前的感覺沒有錯。
她為什麼恨我?
四目對望,後背瞬間汗濕,就在我惶恐不安的時候,歐陽倩突然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噓了一口氣,握着歐陽風的手手心一片濕潤。
歐倩恨,一直都恨我,以前她將心中的仇恨掩飾的很好,歐陽風的昏迷激怒她了,她不在掩飾,而是赤裸裸的將恨意呈現在眼裏。
知道了她恨我,可悲的是我想破頭皮也不知道原因。
“歐陽風,你姑姑剛才看我的眼神好恐怖,眼裏全是赤裸裸的恨意,她為什麼恨我?”我望着沉睡中的歐陽風問。
歐陽風自是無法回應我。
一晃,到了第三天夜裏。
我看着床頭的時鐘,心裏無比慌張,還有半個小時天亮了,醫生說,他要是在天亮之前醒不過來,這輩子就會永遠的沉睡下去。
我兩手緊緊抓着他右手,不停的大聲說話。
“歐陽風,你快點醒來啊,你不是要和我結婚的嗎?”
“你不是說要做我的守護神嗎,你醒來啊,你不醒來,怎麼守護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時針已指在六上,玻璃窗外天色已經開始微微泛明。
我絕望起來。
難道歐陽風真要昏迷不醒,這樣沉睡一輩子?
猛的一起身,我抓起桌子上的鬧鐘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脆響后,鬧鐘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看向歐陽風,他還是安靜的閉着眼睛。
不,我一定要吵醒他,我叫不醒他,那就吵醒他。
我兩手抓住椅子,高舉過頭頂,用盡全力的往地上一摔。
“嘩。”驚天動地的巨響,椅子被摔的稀爛,木屑四處飛射。
歐陽風還是沒醒,我又抓起其他的東西摔在地上。
牆壁上的鏡子,房間裏的花盆,裝飾房間的工藝品……所有能摔的都被我摔的粉碎。
既然叫不醒歐陽風,我就要吵醒他,用盡所有的辦法吵醒。
他不能睡去,不能!
我像瘋了般砸着屋子裏東西,腦子全是歐陽風幫我當刀的畫面。
我不要他昏睡一輩子,我內疚一輩子。
“蕭薔薇,歐陽風醒不過,你就拿命來才償。”一隻手掐住了我脖子。
舉過頭頂的花瓶砸在我腳上,我如同沒有感覺般的轉過頭——歐陽倩如同幽靈般的站在我身後。
她神色猙獰,雙目里佈滿了血絲。
這三天三夜,她一直守在病房外。
“我說過,你要是在這三天喚不醒歐陽風就拿命來償。”她右手掐着我脖子,眼裏滿是殺意。
恐懼瞬間將我淹沒,理智因為恐懼回到我大腦,我兩手抓着她的掐着我脖子的手腕,一邊使勁往外推,一邊說:“歐陽姑姑,你不要這樣,我會想辦法叫醒歐陽風的。”
“你叫不醒他,就讓我來叫。你死了,我才能叫醒他。薔薇,不要怨我,歐陽風為你犧牲的實在太多了,現在該是你回報他的時候了。”歐陽倩的手如同鐵鉗般的掐着我脖子,五指越收越緊。
我掙扎着,兩手使勁的對着她又抓又扯。
此刻,我才知道歐陽倩有多強悍,她手像鐵鉗似的掐着我脖子,絲毫不理會我的掙扎,單手掐着我將我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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