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搞事
張濤這些日子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定，貌似平靜和諧的河西似乎藏着暗流涌涌，就如同百年沉睡的活火山不知道那天就會爆發一般。
河西地下四大勢力的存在，既是四顆頑固的毒瘤，可同樣也是保持平衡的四個點。南城何老大、西城韓爺、北城老刀，東城剛哥，四方勢力均衡，各佔一方，雖然之間平時免不了打打鬧鬧，爭奪地盤什麼的，可並不影響大局，只限於手下的那些小弟搶奪利益而已。而現在卻不同了，剛哥一夜之間飛灰煙滅，乾洗浴中心的皮小山異軍突起，取代了剛哥在東城的勢力，並且聲勢浩大，把其餘三方勢力給壓得透不過氣來。
別的不說，光是皮小山新建的伯爵會所，幾乎把河西的有錢人一網打盡，隨着伯爵會所在河西的名聲越來越大，生意越來越好，河西其餘幾片的娛樂場所受到了很大影響。雖然一到晚上，那些娛樂場所依舊燈紅酒綠，熱熱鬧鬧的樣子，但是出入其中的人員檔次明顯底了不少，而且平均消費也比以前少了許多。更讓人鬱悶的是，就算身在這些娛樂場所，相互之間討論的話題也常常不離如日中天的伯爵會所，有幸跟着會員進過會所瀟洒的客人們一個勁地在朋友面前吹噓會所里奢華、全面的服務，而那些沒有資格進會所大門的人，目光中也掩飾不住對伯爵會所的仰慕着嚮往，就連在這些娛樂場所工作的小姐、媽媽，同樣也在私下流傳會所里地高收入、高待遇。希望有朝一日也能進會所工作，利用有限的青春大賺特賺一把。
馬克思曾經說過，10%的利潤讓人瘋狂。50%地利潤讓人不顧一切。100%地利潤可以使人挺而走險。300%地利潤可以讓人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剛哥的死，再加上石頭的暗中警告，讓河西三位老大暫時保持了沉默，秘會之後默許皮小山異軍突起取代了剛哥的地位，成了東城的老大。**JunZitang.coM**但是，時至今日，隨着伯爵會所的開業和火紅，令得這種微妙的平衡一下子給打破了。他們這些人都是混江湖的老手，經過一些日子的摸底后。哪裏不明白伯爵會所才是一個真正日進斗金地地方呀？更何況，會所的發展更使得他們手下的娛樂場所失了許多大客戶，收入銳減，影響頗大。這些老大能佔到今天的地位。靠地就是兩樣。一個地盤，二是手下的小弟，地盤是用來賺錢的，小弟是用來保證地盤的，兩者緊密結合，互為依靠。
沒了地盤也就沒了小弟，同樣沒了小弟手上的地盤也握不長久。伯爵會所的發展影響到了他們的收入。再這麼下去手下地小弟怎麼開銷？自己地地盤拿什麼維持？常言說得好。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這幾個老大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再者伯爵會所地龐大利潤和規模更讓他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原先強按捺下來的心被這些事觸動之後，心裏也漸漸有些騷動起來。
作為刑警出身的公安局長的張濤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為之深深擔憂。這些日子裏，他試圖聯繫過石頭，想找石頭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由組織出面來解決這個問題。畢竟，作為一地的公安局長，張濤一舉一動都必須要有法律為依靠，無法像石頭一般隨心所欲。更何況作為河西的地方官員，一旦河西社會大亂，黑社會火拚，他這個主管治安、刑偵的局長肯定是難疚其職，無法向河西市委、省委、以至全河西人民交代。
可讓他苦惱的是，這些日子聯繫了好幾次都沒聯繫到石頭的人，不知道這傢伙突然跑什麼地方去了，彷彿人間蒸發一般。緊緊皺着眉頭，張濤一時間拿不出什麼好主意來，同時他也清楚組織條例，不敢私自把此事彙報上去。\\\Junzitang.com\\\眼看下派出去的耳目傳來的消息越來越壞，張濤心裏是越來越緊張，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爆發會在什麼時候開始，但他已經嗅出河西的空氣中已經帶了濃厚的火藥味。75留言，家裏有事，請同我聯繫……。”
掛上電話，張濤點起一支煙，眉目之間刻着深深的川字。他打的是一個秘密留言電話，就和以前的BB機拷台差不多，不過這個號碼那邊是全自動的，也是石頭特意留給張濤的特別聯絡方式。
這個號碼他這些日子已經打了不少次了，但一直都沒回信，今天張濤繼續撥通了這個號碼，重複着這看起來似乎永遠都不有回應的方式。
“媽的！實在不行，老子明天向省廳提出申請，對河西各場所採取打黃掃非的行動……。”用力一抽，手上的煙就去掉了三分之一，張濤琢磨着最後的思路，無論是公還是私，他絕對不會眼看着河西大亂，更不會讓伯爵會所在自己眼皮底下毀掉。
“叮鈴鈴……。”
毫無預兆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張濤先是一愣，接着手忙腳亂地掐滅煙頭，趕緊接起了電話。
“喂！喂喂……！”
“呵呵，張大局長，這麼晚了還找我？”電話里的聲音讓張濤聽了是又氣又激動，這懶洋洋說話的人不正是他久尋不着的石頭么？
“你……你在什麼地方？”張濤急急問。
“當然是河西啦，呵呵，張大局長急着找我？不好意思，前些時候有些小事需要處理，今天剛回來。嗯……你找我好幾天了吧？真是抱歉……。”
“你現在方便不方便？”
“怎麼？要見我？”石頭依舊輕鬆地問。
“我必須見你！”
“好吧……。”石頭想了想，答道：“你來伯爵會所吧，我現在就在會所里……。”
“不行！那地方不行，換個地方！”張濤一口否決。
“那……你選地方，我過來。”
“好，半小時后你去……。”張濤連忙說了個地址，約好時間立即就掛上了電話，站起身換了件便裝，轉身就出了門。
半小時后，市中心的一家老飯店三樓。
“切！我還以為出什麼大麻煩了呢，搞了半天找我過來就這麼點小事？”品着河西野生茶，石頭聽完了張濤一臉凝重的述說后不由得笑了，搖頭道：“我說張大局長啊！你手上管着大大小小上千個警察，連這麼些小混混都搞不定？呵呵，難道你們河西警察只光拿工資不干事？平時只呆在辦公室里看報紙的？”
“你……！”張濤一瞪眼差一點兒就跳了起來，可最終還是憋住了火，臉上含着怒氣道：“警察怎麼了？警察有你這麼糟蹋的么？不是我們警察不管，是這事還沒鬧出來根本沒辦法管！再說了，我提前和你打個招呼，怕搞砸了你們大事，難道我做錯了？哼！早知道這樣，老子還起個鳥勁？老子白天在辦公室里讀讀報，開開會，晚上回家抱着老婆看電視睡覺，多舒服？閑着發慌惹身騷？我毛病了我？”
說完了，張濤站起身就要走，石頭連忙一把拽住他，笑眯眯地直陪不是。
“呵呵，咋說的，咋說的呢……開個玩笑呢，哈哈哈……行行，張大局長，謝謝你了，真謝謝，衷心的謝謝。”
“言不由衷！”張濤被他拽了回來，臉色好看了許多，鼻子裏還不情願地哼哼幾聲。
“呵呵，真是謝謝，不開玩笑的。”石頭的笑臉收了收，一本正經道：“你說的事很重要，我剛回來情況還不清楚，具體的你給我仔細講講？”
“好吧，仔細講講……。”石頭是張濤的救命恩人，而且又是秘密戰線的同志（當然張濤不知道石頭早就不是了，要是讓他知道真相，再搞清楚石頭居然是他當年親手抓獲的小賊，天知道他會什麼樣的表情），看在這些情面上，張濤還是很賣石頭面子的，何況這又是關係到組織任務的大事，要不然張濤也不會這麼上心。
“……情況就是這樣，我覺得還是由你們這些出面的比我們公安合適許多，不過有一點我提醒你，必須下手快，我瞧這要動起來估計就這麼幾天了。“你們公安出面不行么？”石頭沉嚀片刻，問了一聲。
“不是不行，是除不了根。”張濤嘆了口氣，說道：“這事我早就琢磨過，要是搞個行動抓些人進去也能暫時解決問題。可是這不長久啊！那些傢伙在裏面也關不了幾天，到時候還得放出去，這一進一出的，搞不好把河西弄得更亂……。”
“嗯，有道理……。”石頭理解地點點頭，點支煙抽了起來：“好吧，這事我來解決，你就等好消息吧。”
“行！這樣我就放心了。”張濤終於心中大定，一塊石頭算放下了。說完正事，他也不方便在這長留，起身告辭。不過，就在他走的時候又想到了件事，回頭遲疑地問了聲：“我知道這有點違反組織程序，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你……你不會把事鬧太大吧？要不我這局長就麻煩了。”
“呵呵，不會大，不會大！我的張大局長，你就放心吧。三天，三天後一切就清楚的，到時候保證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