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其實他並沒有那麼恐怖
進了城堡后，希亞先是在門邊乖巧的抖了抖身上沾染的雪跡。然後才踩着軟軟的毛毯一路跟隨卡瑟烏比進入了城堡的大廳內。
行走的路程中，卡瑟烏比順手一揮的將大廳頂上所有的蠟燭燈都點燃了。九九八十一隻蠟燭的突然點燃，那頓時所爆發的光亮差點讓我們可愛的小希亞兩眼一花晃暈過去。接着卡瑟烏比則繼續領着希亞一直走到了那座熱氣騰騰的大爐鼎邊，靠近書架方向位置的一張小桌前才停下了腳步。
“請坐，小傢伙。”卡瑟烏比指了指桌子旁的一張椅子，聲音和藹的示意着希亞可以坐上去。
希亞此時可是乖巧的很，生怕自己的不當行為會引起卡瑟烏比的厭惡乃至生氣，所以卡瑟烏比讓希亞坐，希亞便乖乖的向著和自己一樣高的椅子座上爬去。
而卡瑟烏比在一旁可沒有將希亞抱上椅子的打算，而是待到希亞終於艱難的爬上椅子坐定后，卡瑟烏比才緩緩了也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希亞的對面。
“小傢伙，需要吃點什麼嗎？”卡瑟烏比似乎非常體貼周到的詢問着此時正全身僵硬坐在自己對面，一副不知所措的希亞。
“不了。。卡瑟烏比先生。。”希亞禮貌的搖了搖頭拒絕着，但是緊接着，希亞的眼睛無意的又瞅到了卡瑟烏比那還抓在手中的雲山果，於是便又接著說道“其實隨便來些水果也不錯的。”希亞尷尬着說道，並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他那小長着白紫混合頭髮的小腦袋。
“呵呵。我就知道。”卡瑟烏比一副彷彿預料到希亞回答似得，輕輕笑了笑。接下來，卡瑟烏比袖子一揮，在他與希亞面前的桌子上便出現了一籃五顏六色水果。也不知道這些水果是從卡瑟烏比的袖子裏拿出來的還是憑空變出來的。
“哇~”畢竟希亞是小孩，突然發現自己的面前出現那麼多吃的，竟然一下忍不住的驚呼了起來。雖然剛才他乾脆利索的就將懷裏的雲山果扔給了卡瑟烏比，但畢竟那是為了分散卡瑟烏比對自己的注意力時才不得已而為之的，否則希亞可根本捨不得將這麼大一個雲山果送給一個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人，況且這個人剛才好像還不太友善的樣子。
可是緊接着，希亞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然後小聲的問卡瑟烏比：“先生，這些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吃嗎？”希亞沒有說‘這些我可以吃嗎？’而是說‘這些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嗎？’就充分的表現了希亞那小腦袋的聰明。
“呵呵，當然，這些我們可以一起吃。”果然，在聽到希亞如此的問話，卡瑟烏比竟然笑出了聲來。看來這小傢伙還是滿乖巧的。
於是，希亞便不再約束的就伸出小胳膊準備去拿籃子內的水果，可是畢竟希亞太小了，身體還沒長大，別說籃子裏的水果了，即使希亞仍努力的在椅子上伸出胳膊，但目前連桌子的邊都摸不到。
而卡瑟烏比此時則彷彿一個慈祥的長輩，從籃子中挑了一個大紅的果子，遞到了希亞的雙手中。
“謝謝您，先生。”希亞望着手中紅彤彤的果實，禮貌的致謝。
而這時，卡瑟烏比則也抬起了那抓着雲山果的手，將雲山果向口中緩慢的送着。
“先生，您不把頭罩拿下來嗎?這樣吃起來會方便一些啊。”小希亞在對面好心的提醒着卡瑟烏比。
而卡瑟烏比則在聽到希亞的話后略微一呆，只是稍微猶豫了幾秒。便抬起了一隻手，朝着頭上連接着斗篷的頭罩掀去。
“呵呵，這下好了吧。”掀去了頭罩的卡瑟烏比，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然後舉着雲山果衝著小希亞笑了笑。
“呵呵，當然。”見到了卡瑟烏比露出了面罩下臉龐后，希亞只是稍稍的打量了下卡瑟烏比的長相，便不在理會了。
其實卡瑟烏比並沒有太怪異的一副臉孔，反而他長的就如每一個普普通通的依倫鎮的精靈們一樣，同樣是尖尖的如柳葉形狀的耳朵，細長的臉孔，除了卡瑟烏比滿臉深深的皺紋和滿頭的黃色頭髮以及那黃色的兩隻眼睛外，讓從未見過這種顏色的希亞微微一愣外，希亞倒並沒有其它值得吃驚的地方。
“卡瑟烏比先生，聽說你長年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在這座城堡里的。是嗎？”由於受到了卡瑟烏比的善待，希亞的精神開始放鬆起來，然後一邊美滋滋的啃着手中那自己以前沒有吃過的果實，一邊好奇的詢問着卡瑟烏比。
“哦~是的。小傢伙。看來你對我還挺了解的嘛。”卡瑟烏比並沒有表現出對希亞問話的不滿，反而很大方的說道。
“您不寂寞嗎？”希亞小眼珠滴溜溜的看着卡瑟烏比那密集着深深皺紋的臉。“他看起來彷彿比哈密的爺爺還要老。”希亞在心裏默默的嘀咕。
“寂寞……”卡瑟烏比有些沉吟，彷彿在回想着什麼，“一個人這樣安靜的居住在這個寧靜的小鎮，有什麼不好，我覺得很幸福啊……一點兒都不寂寞。”過了有一會兒，卡瑟烏比才慢慢從思緒中恢復出來，並回答着希亞。
雖然聽的明白卡瑟烏比說的話，但是幼年的希亞並不能理會出卡瑟烏比話語裏的那份落寞。
“希亞小傢伙，你知道嗎？你可以算是我居住在這裏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位客人。是客人，你明白嗎？”卡瑟烏比的聲音出現了波瀾，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而希亞只是一邊啃着手裏的果實，一邊盯着卡瑟烏比，也沒有要插嘴的意思。其實希亞此時也並不知道該和這個卡瑟烏比先生說什麼好。哦不，希亞認為應該稱呼對方為卡瑟烏比爺爺反倒更合適了。
“希亞，你知道嗎，你脖子上那串十字型黃色的掛墜可是我送給你的哦。”卡瑟烏比笑呵呵的對着希亞說。“是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托你的父親送給你的。”卡瑟烏比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卡瑟烏比的話，希亞竟然愣了愣，然後一隻手立刻向脖子上的那條十字鏈摸去。“就是這一條嗎？”希亞問。
卡瑟烏比點了點頭。
畢竟希亞脖子上的項鏈太多了，或許老懞特以前都有對希亞說過每一條項鏈的來歷，但是希亞可記不住那麼多人的名字。
“謝謝您，卡瑟烏比先生。”希亞將手中的紅色果實放在了腿上，兩隻胳膊橫抱在胸口，然後很誠意的給卡瑟烏比鞠了一躬。
“小傢伙，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送這條項鏈給你嗎？”
“小傢伙，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送這條項鏈給你嗎？”卡瑟烏比滿意的對希亞點了點頭，並又笑了笑。。
聽了卡瑟烏比的問話，希亞便開始撓着小腦袋想啊想。過了一小會兒便回答說“因為您是善良的卡瑟烏比。”希亞實在想不出來更好的回答了。
而卡瑟烏比此時則是再次的笑了笑，然後神秘兮兮的對着希亞說：“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小傢伙兒。”
希亞無語的吐了吐舌頭，對於卡瑟烏比的這個回答希亞很不滿意。
“卡瑟烏比先生，您以前是老師嗎？”希亞扭頭望着一邊那兩座高大的擺滿了書籍的書架。
“……老師？不！不是。也，也算是老師吧。”卡瑟烏比沉吟着先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這可讓希亞的腦袋暈乎乎了。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這些都是什麼書啊？我的拉斯里先生那裏也有很多的書，可是你應該比拉斯里老師的書還要多。我不明白，《精靈神通》有這麼多本嗎？”希亞提出自己的疑惑。
“這些書，並不是精靈神通，哦不，也可以算是精靈神通吧。當然還有一些其它的書，比如關於我們曾經的歷史的。”卡瑟烏比再度的用即否定又肯定的回答回答着希亞。彷彿希亞的問題總是讓卡瑟烏比不知從何回答是好。
“卡瑟烏比先生，雖然我是小孩，但是您不能總是這樣敷衍我。”希亞已經有些惱怒了。連着兩次聽到卡瑟烏比不置可否的回答，希亞顯然是以為卡瑟烏比在小瞧自己，並沒有和自己認真的說話，因此希亞此時的小臉蛋也已經因為情緒的緣故有些微紅。
而看到希亞的情緒開始激動，卡瑟烏比也只是笑了笑，然後聲音緩和的對希亞說“小傢伙，你別誤會。你以後可不能再因為這麼點小事情就發怒哦。”卡瑟烏比勸解着。
“其實說起來，書架上的書，也能夠算是精靈神通，但是卻並不是你所說的那種精靈神通。你明白嗎？小傢伙。”卡瑟烏比繼續的說道，並向希亞解釋着。
聽到這裏，希亞的臉色才恢復了起來。然後疑惑的問“什麼意思？精靈神通還有兩種嗎？”
“不，精靈神通其實只有一種。”卡瑟烏比糾正着希亞的話，然後繼續說“你學的那個也是精靈神通，而我書架上的，也是精靈神通。”
“既然都是精靈神通，您幹嘛還說你的精靈神通和我知道的精靈神通不同。”希亞快要翻白眼了。
“因為你說的，是《精靈神通》，而我書架上的，確是《大精靈神通》。”卡瑟烏比有些狡猾的衝著希亞笑着。
如果此時大廳里的蠟燭燈滅掉幾隻后，再讓希亞看卡瑟烏比此時的神情，估計希亞一定會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大精靈神通》？”希亞疑惑的重複着。
“對，《大精靈神通》，所以我剛才才說它即算是精靈神通，又不算是《精靈神通》。”卡瑟烏比一副驕傲的神情介紹着。
不過希亞可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反映和變化。
畢竟不管是《精靈神通》還是《大精靈神通》，對於希亞來說都是屬於懵懵懂懂的東西，畢竟希亞現在的年齡也只是剛剛在拉斯里老師那裏學會精靈語言文字和日常的交流溝通。所以希亞對於《大精靈神通》很不以為然。
看着希亞這種無所謂的反應，雖然卡瑟烏比的心裏還是微微有些失望，但畢竟希亞的這種反應他已經提前就已想到過的。
“希亞，不管你能不能明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拉斯里老師所要教你的《精靈神通》的內容是非常簡陋和低級的，而《大精靈神通》才應該是我們精靈真正應該學習的精靈神通。”卡瑟烏比的神情此時已經非常的嚴肅，並一本正經的告知着希亞。
“先生，那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拉斯里老師還要教我們精靈神通呢？為什麼不教我們《大精靈神通》。”希亞有些不解。
“因為……精靈大陸上的精靈們，沒有一個精靈知道《大精靈神通》的存在。”卡瑟烏比依舊很嚴肅的說。
“哦。”希亞只是應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麼了，反正其他的精靈知不知道這個《大精靈神通》也不是希亞需要關心的事情。再說了，希亞才那麼小，對這些事情的考慮並不會太深入。所以希亞只是低頭繼續啃着手中已經只剩下一小半的紅色果實。
吃完這個后，希亞估計自己的肚皮就會很飽了，等下回家也不需要再吃什麼東西。希亞現在唯一關心的問題是，籃子中還剩下的那些果實怎麼辦？自己已經吃不下了，所以不能再吃了，但是它們看起來味道應該也不錯的，我是不是應該帶回去兩個給蒙特老爹和依娜媽媽嘗一嘗！？
“希亞……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感覺到希亞在一直盯着桌子上的果子跑神，卡瑟烏比有些不悅了。
“啊……卡瑟烏比先生，對不起，果子很好吃。”希亞立刻發現了自己的不禮貌，拉斯里老師教導過，在和別人談話的時候跑神是不尊重人的表現。但是希亞還是沒有忘記果子的事情。
“希亞。果子好吃，就都吃了。這些果子你都可以吃掉，但是我不許你帶走。”彷彿是看穿了希亞心思的卡瑟烏比，竟義正嚴詞如同命令一般的對希亞說到。
“啊！？真的嗎？卡瑟烏比先生，我真的可以都吃掉嗎？”希亞先是一個驚喜，但是馬上的，希亞的小臉就開始露出苦澀的表情“可是……卡瑟烏比先生……我已經吃不下了。我帶回去吃可以嗎……！？”希亞請求着說道。
“沒事，你可以吃掉的，下午接着吃。”卡瑟烏比不以為然的說。
“……可是，可是我中午要回家的啊。”希亞一臉無奈的說著。
“沒事，你中午不回家也沒事，反正你在鎮子裏，你的老懞特也不會擔心你丟掉。”卡瑟烏比繼續的不以為然。
“啊……！？”想到這裏，希亞絕望了，看來自己沒辦法帶走這些果子了。可是如果自己中午不回家的話，晚上回去會不會被依娜媽媽打屁股啊。雖然依娜媽媽以前沒有打過自己，但是希亞可是見到過哈密的媽媽打過哈密屁股的。
“卡瑟烏比先生……”希亞兩條小小的眉毛都快擠到了一起，一臉苦相的叫着。
“怎麼了？”卡瑟烏比朝着椅子向後一靠，然後用眼睛瞥着希亞。
“我能不能中午先回家一趟，然後下午再過來吃……”希亞低着頭，兩隻小手的食指相互戳着，然後小心翼翼的說著自己的意見。
“你想溜嗎！！？”卡瑟烏比的心裏此時已經大笑不止，因為希亞的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逗了。但是卡瑟烏比的表情還是冷幫幫的，並且還表現出了些許的生氣。
“不，不是的……我只是怕中午不回家會讓蒙特老爹和依娜媽媽生氣……我不會溜的……”希亞的頭垂的很低，都快碰到自己的肚臍眼了。“再說了，這果子那麼好吃……”希亞終於還是說出了實話。
“沒事的，你的依娜媽媽不會收拾你的，你的蒙特老爹現在也還正在哈努哈鎮長的家玩的正開心呢，似乎他中午也並沒有要回家的意思。”雖然希亞現在的模樣很惹人愛並且說的語氣也很誠懇，但是卡瑟烏比似乎真的沒有讓希亞離開的打算。
“啊！？”聽到卡瑟烏比的話，希亞竟然愣了愣。然後接著說：“卡瑟烏比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現在我的蒙特老爹在哪裏，你沒有騙我吧。”
“哈哈，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呢。”卡瑟烏比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但是立馬的，卡瑟烏比又將笑聲停止了下來，然後再度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對着希亞說“而為什麼我現在會知道你的蒙特老爹在做什麼，那則是因為……我擁有……大精靈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