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塵埃落定
精絕是位於沙漠中心的一個國家,它的繁華都是因為來往在沙漠和其他國家的人們,會在這裏進行貿易。
有人要用羊皮換取食鹽和大米,而也有人要用金銀換取香料絲綢等等。
這些年來,精絕積攢下來的東西,已經能和大燕朝堪比。
所以,大燕對於精絕的戰力從未小窺。
而且,若不是幾十年前,現在的精絕皇室謀逆推翻前皇室,那麼精絕現在的情況,肯定比當時更要繁榮。
戰亂,永遠是影響民生的存在。
既是位於沙漠裏的國度,那麼和眾多沙漠裏的小國一樣,精絕最怕的,不是人們不再來這裏貿易,而是沒有水源。
在沙漠裏沒有水源,那麼等於坐以待斃。
只是,精絕皇室的人也不是傻子,這樣重要的存在,自然不會泄露太多。
晏安之想要找到這個存在,得費不少力氣。
然而現在這個狀況,卻是不給他太多的時間。
他浪費一點時間,沈硯山和大燕朝的士兵,便面臨多一份的危險。
岳副將說完之後,其實自己也沒底,但是怕晏安之看出來,又道,“公子,這些年來世子也查過水源,他留的東西或許能幫到你!”
說完岳副將便轉身從不遠處的箱子裏拿出一些東西。
他的動作利索,而晏安之也沒有猶豫得接了過來。
晏安之和岳副將忙碌了起來,而遠方的沈硯山卻沒有半點能歇息的時間。
晏四爺的離開,等於砍掉了沈硯山一隻胳膊。
晏四爺雖然頭腦和謀略不算厲害,但是他的武藝卻很超群,如今他離開后,沈硯山明顯有些吃力。
跟在沈硯山身邊的人盡量想要跟上沈硯山的腳步,卻顯得十分的困難。沈硯山在戰場的前列,硬是活生生的殺了一條血路出來,從遠處看,像是在沙漠裏蔓延的一條紅色的血河。宛如黃泉路上被染的鮮紅的彼岸花,妖艷且又詭異。
相反,精絕皇室那邊的顯然有些後繼無力。
站在城牆上的將領,面孔僵硬。神色急躁,看着下方絡繹不絕的士兵,像是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焰,將周圍的一切都焚燒了起來。
他看着,身子微微顫抖。
他早就見過了不少風浪。卻不想今日在看見這樣的場景,竟有些手足無措。
沈硯山是真的生氣了,這個人,是真的想要精絕這個國家在世上消失。
他想起從前,沈硯山對精絕的國王說,“若有下次,不,應該不會有下次!”
那時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沈硯山那句話里的含義。
畢竟那時的沈硯山,年紀尚小。雖然在戰場上驍勇,也不過是個孩子。
他們沒有多想他的話語。
如今想來,沈硯山在那個時候其實就說的很清楚了,不會再給精絕任何機會。
那個人,相當記仇。
此時,他明白了大勢已去,卻不想就這樣戰敗。
想到這裏,他對身邊的人大吼,“死也要守住,為了你們的父母兄弟。也要守住城門!”
他的咆哮聲,像是給精絕的士兵們吃了刺激的藥物一般。本來有些頹廢的軍心,此刻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然而——
這樣的優勢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在沈硯山的帶領下。城門很快便被擊破了。
這場戰役關係到精絕的存亡,又何嘗不是關係到大燕朝的以後呢?
雙方都是拼勁了全力。
亂軍之中沈硯山騎着戰馬第一個人衝進了精絕的內城,他身上的盔甲早已被染紅,血液凝固后又被融化,又再次凝固,留下烏黑的一片。
不知是誰在人群里喊了一句。“不要撤開!”
卻很快沒了聲音。
沈硯山身後的騎兵帶着弓箭手走了進來,騎兵開道,而弓箭手們也迅速的佔領了高地,開始向下射箭。
頓時,軍心大亂。
精絕的兵隊節節敗退,在接近宮殿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從城門到精絕的宮殿,鮮血染了一路,屍首堆的高高的,此時的宮殿更是像人間地獄。
精絕國王最後選擇了逃亡,卻依舊沒能走出宮殿。
他的鮮血,染紅了沈硯山手裏的長劍。
精絕水源被破壞的消息,也慢慢的傳了過來……
很多精絕的士兵,放棄了抵抗。
等晏安之趕回來的時候,精絕這座華麗的不像人間的城池,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往日的氣息,周圍瀰漫著硝煙,而腥味濃重更是刺鼻。
他知道,一切塵埃落定了。
晏安之踏着屍首,慢慢的朝着沈硯山走去。
遠處的沈硯山,面容肅穆,手裏的長劍光澤已經被鮮血掩蓋。他就這樣站在人群里,一句話也沒說,卻讓周圍的人,不得不服信服。
在這一刻,晏安之終於明白。
像沈硯山這種人,其實隱藏的很深。
平日的沈硯山,露出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一旦沈硯山真的生氣了,那麼後果便恨可怕。
如今的精絕雖然慘烈,但是若戰敗的是大燕朝,想必會比這個下場更慘烈。
戰爭永遠都是這樣。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次的戰役,更像是給大燕朝周圍所有的國家一個警告,如果他們膽敢大燕朝有不好的圖謀,那麼便會是下一個精絕。
不過,沈硯山顯然是希望精絕這個國度消失,那些殘留下且沒有仇恨思想的人,都已經被轉移,不再精絕的國土上生活。
精絕的水源,因為被晏安之破壞,剩下的其實也不夠這些人飲用了。
曾經強大能和大燕朝並肩的精絕,就這樣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成王敗寇,向來如此。
戰役結束,傷員們也得到了安頓,此時京城裏也傳來了紀毓的聖旨,說是希望沈硯山早日回朝。
沈硯山看着送來的聖旨,神色淡漠。
夜裏的沙漠,寒冷的像是冬日裏一樣。
突然,一聲刺耳的鷹鳴劃破了寂靜的夜,下一刻沈硯山的帳篷外便有了動靜。
周圍的士兵像是習慣了這樣的事情一般,誰都沒有動彈,而是堅守自己的位子。
很快,帳篷被撩起一塊,一個肥胖的鷹,蹣跚的走了進來。
它的腳上,捆的是一封信函。(~^~)
PS:恩倒霉的我又得了貓癬,還沒到本命年就倒霉成這樣!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