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你是我的 1
“他們的嗅覺很靈敏,我們作為目標這麼顯眼,可能只需一兩天,他們就纏上來了。”
“四個衛隊斷後,我們應該不會跟他們碰面。”
“碰面了又如何,我們五個人,敵他們五百人應該不是問題。當然,他們來不了這麼多,所以,怕什麼?”
“小心點好。”
“……”
飯後幾個男人在說話,古憶一直暈乎乎地沒有聽懂。直到聽到他們說五個人敵人家五百,她默默地一數,眨了眨眼,第一次插話:“你們明明只有四個,還有一個在哪裏?”
她雪白的小臉上因為有些酒氣而布了兩團紅暈,一閃一閃眨巴着大眼睛,看上去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你不是嗎?”晏之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咳咳咳……”古憶一陣嗆咳,連脖子都嗆紅了,她也能以一敵百?除非背着火箭筒還差不多!
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然後才弱弱地問:“請問,我們是做什麼去的?誰要追殺我們?”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最後冷寒誠皺皺眉:“古伯父難道什麼都沒有跟你說?”
古憶看看他,再看向康賢,康賢正在看她。只是淡淡的表情,深邃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緒。
“當然,我爹只說,讓我跟着你們走。”她咽了口口水,的確,她今天被趕上馬的時候,古天義就是說的:跟着他們走,什麼都別管。
“我們辰星國,北方與西方遭外族入侵。寧王帶兵抵抗,卻被逼步步後退,而南方也有外族欲趁虛而入的徵兆。是以事不宜遲,賢王殿下前來招集我們古冷晏及夏侯四大武學世家的門派子弟,分散到戰場去助陣。”
“辰星國國人皆習武,但天下武學門派,不過五家。皇家的兵隊已經上陣,所以我們要一起前去飛鷹寺,調取武學聯盟出陣令旗。這必須要我們四家的嫡系子弟一起到場,才能打開機關,取得令旗。現在你知道,我們是被誰追殺了吧?”
夏侯於忠耐心地跟古憶解釋。
古憶點點頭:“知道了。”
夏侯於忠點點頭。
“說說,你知道什麼了?”
康賢冷淡的聲音,讓古憶心裏火大又不敢爆發。她最恨的就是這種看不起她的眼神,以為她真的是智障嗎?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轉頭看向一邊,不冷不熱地說:“我們在明,敵在暗。四個衛隊斷後,就是有四十個衛隊又能如何?遠水救得了近火?”
被追殺的人,在殺手們的眼睛裏,永遠都是那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着的。而殺手們,可以是這旅館的掌柜小二,可以是路人甲乙丙,可以是任何一個相交集的人。
防不勝防,說明了防禦,永遠是最被動的。
康賢未做聲。冷寒誠卻是輕輕地笑了一聲,雙眼閃亮地盯着她的臉:“衛隊只是防備我們被較大規模圍攻而設的。一般個把幾個小賊,怎麼動得了我們。古憶小姐,晚上請警醒一點,注意四周動靜,另一間房,離這裏有點距離,你覺得……有沒有問題?”
古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咽了一口吐沫,強做鎮定:“當,當然,我是古憶,我怕什麼。”
“古小姐武功高強,我想也不用擔心。”晏之仁說完,就拍拍冷寒誠的肩膀,幾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房間裏突然冷清了下來。古憶看着那昏暗的油燈有些發獃。
這裏的夜,沒有車聲,沒有噪音,安靜得出奇。
這是她穿過來的第一個晚上,她怎麼可能睡得着?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走到後窗前,打開窗戶,只見天上滿天的繁星,一輪圓月尤其明亮。
說實話,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美麗的月亮,幾乎能看清楚月亮里的桂花樹,一根一根的枝椏。
莫名地,感覺到心裏越來越空虛,越來越寂寥,讓她暗暗心慌。
她強烈地想回去。
回到現代,那裏有她如日中天的事業,有她最好的閨蜜,姚雪。
越想,她越覺得心裏難受。特別是前一秒還跟她在一起的姚雪,自己就這樣的沒了,她一個人在西陵山上該是如何的驚慌和心傷。
姚雪說她自己是見到誰,就愛上誰,只要是有幾分姿色的男子,她都想去追。追到了之後,又會因為下一個男人的出現而劈腿。
她每次劈腿前,都會拉着古憶唱一個晚上的歌,來為她前一段的戀情悼念。
“小憶,我這麼喜新厭舊,身邊的人換了又換,可你一直在我的心坎上。可見,你才是我這一輩子永恆的戀人!”她不止一次笑着對古憶開玩笑。
丫的,自己有事沒事,跑去那個鬼地方求什麼姻緣嘛!當單身狗有什麼不好!至少可以跟閨蜜一起飆車,一起K歌,而不是來這裏,等着被人追殺!
古憶想着想着,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越想姚雪,她心裏像刀割一樣的難受。突然,她扯着喉嚨,歇斯底里地吼起了以前姚雪每次必唱的分手歌:
“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給我渴望的故事……留下拋不開的名字——”
寂靜如水的夜,驟然間被打破,後院裏的鳥,被一片片地驚起,撲啦啦地飛向遠處。
旅館的各個房間的門也相繼地一個一個地打開,好多人都驚慌地跑出來,詢問聲與擔心的問候聲不絕於耳。
但這一切,讓習慣了喧鬧夜的古憶一點也沒有驚醒,她趴在窗戶上,嗚嗚地哭起來。
前一世,她長到二十三歲,從來沒有哭過。
前一世的自己應該是死了吧,她跟那一邊的人,生死永隔了……
她扶着窗戶,看着月亮,越看淚水越收不住。
“那個人,他是誰?”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
她猛地抬頭,看到窗外邊,竟然斜依着一男子。
他雙手抱胸,雙眼定定地注視着她。月光正照着他的臉,俊臉眉目如畫。
竟然是冷寒誠。
古憶忘記了哭泣,怔怔地看着他,她住在二樓,窗外一片空曠,他是怎麼上來,又是如何站穩的?
“你……怎麼會站在這?”她愣愣地問。
“呵。”
一聲輕笑,古憶只覺得如風飄過,他的身影已經輕輕地躍了進來,站在了她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