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他不要我了
顏如洵心情愉悅：“你們這次做的很好。起身說話。”
雲霄水月站起，水月還朝司流景眨了眨眼，卻看到司流景站在門邊角落，離他們遠遠的，不由詫異，笑道：“阿景，你離那麼遠幹什麼，我們誰還能吃了你啊。”
司流景看了一眼顏如洵，沉默的抿緊了唇。
“就是，尊主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我不妨事的。”紅鯉笑意溫柔，碰了碰顏如洵的胳膊，神態親昵地道：“您讓阿景過來吧，就當是看我個面子。”
水月睜大了眼，這才看到紅鯉額頭上的傷，略一思索，臉上的笑收了幾分。他碰了碰雲霄，低聲問道：“怎麼一回事，你知道？”
雲霄臉色陰沉，目光一直流連在紅鯉額頭，難掩氣怒，兩三句話簡單將事情概括了一遍，末了低咒道：“她就是個瘋子！”
水月臉色一變，狠狠瞪了雲霄一眼，礙於在殿上，並沒駁他。
他輕咳一聲，大步走至司流景身旁，拉着她往殿中走，笑着對紅鯉揶揄道：“幾月不見，什麼時候阿景來殿裏，還得靠紅鯉姐您賣面子了？”
紅鯉笑意不變，輕哼了一聲：“那倒也是。”她看了顏如洵一眼，道：“對了，我正打算送尊主一件禮物，你們恰好都在，都幫我看看？”
那眼光似不經意的掠過司流景，她輕聲笑道：“好好幫我看看。”
水月四下掃了一眼，這才發現殿中有個大箱子，微訝道：“這裏面放了什麼，竟然用這麼大個箱子裝着？”
“尊主，您去看一眼？”紅鯉笑看顏如洵。
顏如洵挑眉，起身，走到箱子前，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慢慢打開。
司流景心臟忽然狂跳，她臉色驀然慘白，身旁的水月覺出不對，訝然道：“阿景，你怎麼了……”
話未說完，眼角在瞥到那箱子中的“東西”后，頓時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箱子裏坐着個女人，不，準確的說是個女孩。
她十二三歲，面容白皙，長眉細目，面無表情，似長存於黑暗中，還不適應光明，微微眯起眼，有些獃滯的看向顏如洵，喃喃道：“您是……尊主嗎？”
顏如洵定定看着坐在箱子裏的人，眸色深了又深，表情變換萬千，半晌，他嘴角勾了起來，一抹風情自他眼底綻開，美得不可方物。
水月大驚：“這……這……”
雲霄面色微白，看了司流景一眼，又看那女孩，臉色幾變。
殿中只有紅鯉笑意如常，猶如畫筆精緻描繪的畫，坦然又從容，她輕聲問顏如洵：“尊主，這禮物，您可喜歡？”
顏如洵朝那女孩伸出如玉潔白的手，淡淡道：“喜歡。”
司流景全身都在發抖，面色慘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血液沖向頭頂，整個人如墜深淵，凜然的殺意透體而出，她冷冷看向紅鯉，怒極成狂！
飈射的殺意讓幾人霍然回頭，在顏如洵冷眼望來的那一瞬，水月一把抱起司流景往外衝去，大聲道：“尊主，阿景不舒服，我帶她下去休息！”
幾乎是飛速衝到外面，水月嚇得背後滿是冷汗，一直遠離了大殿才敢將司流景放下來，看着她，當即大怒道：“你瘋了！竟敢在尊主面前露出殺意，你不要命了？阿景！”
司流景渾身還在發抖，水月連忙握住她的手：“阿景，你怎麼了？”
“她是誰……她是誰……”司流景抬眼，目光空洞：“她是誰……”
水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能說什麼，那個女人和阿景，不管容貌還是神態，都那般相似。
“即便她與你相似，那又能改變什麼？尊主還真能舍你選她？阿景，沒事的，相信我。”水月輕聲撫慰她，眉頭卻緩緩皺了起來。
司流景一語未發，沉默而安靜，他們兩個心裏都明白，若真不會改變什麼，尊主又何嘗會留下她？
留下，代表認可，代表……她從此便是無修山的人了。
那麼……真正的司流景，又該何去何從？
……
——
無修山來了個女孩，名叫曲無心。
聽說是紅鯉三年前下山無意中撿到的，紅鯉見她天生慧骨，竟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特地守收在手下，苦苦訓導了三年，作為一份大禮，獻給了顏如洵。
話是這般說，但眾人看着曲無心，總覺得這個女孩身上有另一個人的痕迹。
但是說她們像，細看下來，卻又不同。
曲無心並不呆，反倒相當聰慧，即便在高手如雲的無修山，小小年紀，已經難尋敵手，當初司流景以身手好聞名無修山，她卻隱隱有超出她的模樣，尊主甚至還親授她武功，奇才稱號，當之無愧。
不過曲無心有一點出乎意料的與那個人非常相似，那就是都很依賴尊主。
尊主不管走到哪，曲無心都寸步不離，且比之司流景，有過之而無不及。許是尊主也非常喜歡她，竟也都任她開心。
有了曲無心，尊主身邊哪裏再有位置容得下司流景。漸漸地，無修山的人終於知道，司流景……真的是被徹底的丟棄了。
——
“阿景，開門，你還打算躲在裏面多久？你給我出來！出來！”水月砰砰砰敲司流景的門，滿臉氣怒：“呆阿景，你個大獃瓜，給我出來！”
屋內無人應聲，一旁的李伯搖頭嘆氣：“好幾天了，她一直在屋中不出來，也不知有沒有東西吃。”
水月更怒，一腳踹開了門，跟着衝進屋裏，見到坐在牆角的司流景，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看看你的樣子，一個曲無心就將你弄成這幅模樣，丟不丟人？”
司流景抬頭，獃滯的目中波瀾不起，她輕輕搖頭：“小月月，阿景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水月嘆了口氣，跟着她一起坐在牆角，輕聲道：“沒有人可以代替你，阿景，曲無心是曲無心，你是你。”
她將頭埋進膝蓋，半晌，悶聲道：“主子不要阿景了。他真的不要阿景了……”
“誰說不要你？”水月面色一窒，霍然站起，一把拉過她的手：“我們走，我這就帶你去找尊主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