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遺囑,真相 (別錯過)
帶頭的名叫戴聹,祁氏律師團內的首席律師,祁繼的私人律師,名享竺國律師圈。
據說,一般人,很難找他打官司。能由他親自上庭辯護的案子,通常當事人皆不富則貴。
據時檀所知,這傢伙和祁繼的關係極好,是個嚴謹自律之人,少與人鬼混,個人作風非常乾淨,被譽為律師界超極男神,長相不比祁繼差,年紀相仿,至今未婚,很多認識他的名媛千金,為之爭風吃醋的事,這幾年,發生的並不少盡。
不過,時檀很少和戴聹有接觸,他不像程航那邊,每每跟在其左右,但他擁有着和程航相同的特質:辦事認真、高效,生活態度低調。
同時一起過來的還有傑米和瑪麗,這對夫妻都戴着墨鏡,一身黑襯衣黑西褲,雙雙負手站於戴聹身後,保鏢架勢十足豐。
“戴律師,今天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晨跑回來,時檀正打算回屋洗沖個澡,然後想打個電話,看看方樺到哪了,這時,莊園上的幫傭上來,告訴她說:
“有三位訪客指名道姓要見您。”
現在的時檀,閉門而居,除了方樺,幾乎無人知道她暫居於此。
出於好奇,再加之離門口又近,她立時立刻去了大門口,看到來訪者很是驚訝,問了一句之後,疑惑的目光又在傑米夫妻身上一瞟而過,極大方的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傑米,瑪麗!好久不見!”
一頓又道:
“我很納悶,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傑米摘了眼鏡,勾了勾唇角,線條剛硬的臉孔上,浮現一絲隱約可見的微笑,這絲笑,令這個看着很冷酷的男人,多了一點溫情:
“當然知道。從你第一天離開竺國開始,我們就有留意你的動向。Annie,這一年,雖然你人不在國內,但你的消息,並沒有少傳回來。就像那幾年你在英國的情形一樣,祁一直有讓我們在暗處守着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時檀的眉,因為這句話,而深深皺起。
這是不快的表現。
瑪麗見狀,走上前一步,將墨鏡卡在頭頂上,跟着說了一句:
“Annie,同一件事,用不同的眼光看,會有不同的感受。如果想把它看作是監視,你的心裏肯定會生出反感來;如果願意將它視為保護,你就能感受到祁愛你之心一直沒有改變……”
這句話,令時檀的眉鎖得更緊了。
時過一年,他們再次出現,是為了想告訴她:祁繼還愛她?
這事,實在怪異之極。
她的心,也因為瑪麗的話,生了壞情緒出來。
坦白說,她真心不是很喜歡他們突然出現,直覺告訴她:他們的到來會毀掉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
如今,她,什麼也不渴望,但求平靜,實在不太想和前夫身邊的人有太多糾纏。可偏偏他們來了。
“我們陪戴律師過來!Annie,戴律師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傑米又着重提了一句:
“你必須聽一下。這些事,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時檀沉吟,猶豫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嘖,看樣子,駱小姐很不歡迎我們到訪!”
戴聹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這樣一個事實。
“的確!”
時檀老實承認,微冷的目光,逼視着他們: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脫離了你們那個世界。可你們的到訪,讓我赫然明白我一直活在假象當中!三位,現在,我只想安靜的生活。說實話,我實在不太希望你們來毀掉我當下的生活……”
雖然現在這種生活,是蒼白而空洞的。
究其原因,是她還沒有找回那個對生活充滿熱情、對未來充滿激情的自己。
現在的她,只願意就這樣在淡泊中隨波逐流的過着,不想有任何改變。
無他,只因為愛人的心,傷得太重,奄奄一息的狀態,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修復。只一年,太不夠太不夠。
戴聹是個明白人,哪能不知她的心情,正
因為知道,所以,他不得不來。
他點了點頭,說道:
“駱小姐,打開天窗說亮話。本來今天這一趟,本不該是由我來的。最理想的狀態,是祁繼先生親自來見你,那才是最完美化的。
“說到底,我是非常不願意用律師這層身份來和你見面的,這隻會說明一件事:我的當事人,遇了不幸。那不是我想看到的事!
“無奈的是,它就是已經發生了……
“作為他的朋友,我很悲痛,作為他的私人律師,我心情無比沉重,並且,我只能面對現實,然後來找你,來履行我的職責……”
一陣風吹過,發,被吹亂,時檀伸手撫了一下——她以這樣一樣動來掩飾聽到他死緒時所激發的一些異樣的情緒。
“對於祁先生遇難一事,我表示惋惜。就不知道戴律師此番過來,是為了履行怎樣的職責?”
放下手后,她的臉色已變得平靜,淡定的反問聲,換來的是他靜靜的睇視,也引來傑米夫妻深深一眸。
“恕我冒昧,駱小姐,祁先生死了,你難道一點也不難受嗎?”
戴聹不答,且忍不住反問了一句,繼而又說道:
“本來,我還以為,你會回竺國看他最後一眼,結果……”
他沒說完,語氣是耐人尋味的,似乎是在驚訝她竟會如此的鐵石心腸,居然沒有去……
“我為什麼要回去自取其辱。戴律師,你好像忘了,我和祁繼,早已離婚!請問,我需要為一個背叛過我的男人難過,甚至於還要傻冒的跑回去悼念他?”
這句話,她說的時候,聲音抬高了好幾個音貝,神情帶上了幾分激動之色。
戴聹再深深看了一眼,得了一個結論:
“看來,你還在恨他!”
“不,我不恨他。”
站在風中,她大聲否定。
“你就是恨!
他的嗓門比她還要大,似乎是有意要激怒她一樣。
好在,時檀並沒有變臉,直視了一會兒后,聲音轉而變得平靜了:
“不管恨與不恨,都無關緊要。戴律師,你還是直說來意吧!”
她,終於還是藏起了情緒。
戴聹有看得出來,但他沒有點破,只道:
“怎麼,你打算讓我站在門口和你就這樣說話嗎?駱小姐,今天我特意來此準備說的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得清說得明的。我覺得你應該請我們進去,坐下來好好的說談說談比較合適。”
說話間,他往裏頭那漂亮的莊園張望了一下,並且不請自入。
出於禮貌,時檀不得不讓開道,由他進入,傑米夫妻則緊隨其後。
邊上,語言不通的保安,一直以警惕的目光關注着他們。
大約是看到時檀表情很差很不快,所以,在他們強行進來之後,有兩個高頭大馬的保安馬上來到了她身後,並用法語問她:
“需不需要把他們請出去?”
時檀揮手讓他們下去,道是友人。
戴聹是聽得來法語的,不覺微微一笑。
“幾位,裏面請!”
時檀帶他們進去。
跨進主屋時,戴聹一邊打量着這氣勢不凡的客廳,一邊問了一句:
“李先生不在嗎?”
也正這時,慕以淳屋裏迎了出來,嘴裏還叫了一聲:
“你們怎麼來了?”
他的表情是驚怪的,並且還急急忙忙把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掛了,迎了上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有要緊的事要和駱小姐談。李先生,幸會!”
戴聹友善的伸出了手。
慕以淳出於禮貌,回握了一下,疑狐的審視着,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律師的來頭,所以越發詫異了。
“我想請慕先生一起旁聽。有些事,我想你也該知道一下。畢竟以後,駱小姐還
有很多地方需要倚仗你。”
握完手,戴聹徑直走到沙發前,示意呆立在原地的兩位入坐:
“兩位請坐!現在,我有一份有關祁繼先生的遺囑得向駱小姐宣佈一下……”
“遺囑”?
一聽這兩個字。
時檀的眉頭整個兒全皺了起來。
好奇怪不是嗎?
祁繼的遺產早已之被劃分掉,還能有什麼遺囑來向她宣佈的?
重點,她根本沒興趣來接受來自那個人的任何信息,更不願被所謂的遺囑改變了生活。
而直覺在告訴她:他們將要公佈的事,會再次給她的生活帶來讓人無法預料的驚濤駭浪。
戴聹是個人精,立即看出她有拒絕的意思,馬上搶先堵住了她的嘴:
“駱小姐,不管你現在心態如何,不管你如何對祁先生懷的是怎樣一份恨意,關於這份遺囑,你最好還是聽一聽。有些事情,不是你認為那樣就是那樣的。你要是不聽,這輩子,你就會永遠被蒙在鼓裏。我認為,你需要好好的弄清楚一下。要不然,祁先生死的也太冤了……”
這話讓時檀的眼皮狠狠跳了幾下,轉頭和慕以淳對視了一眼,終沒有再出口趕人,而是從門口走了過來,坐到戴聹右側,慕以淳則走過來坐到左側。
瑪麗和傑米則守在了門口,兩個人看到這情形時,似鬆了一口氣。
戴聹也跟着坐下,看了看錶,從隨身攜帶的密碼箱內取出了一小密碼箱,其大小比一般的A4大一號。
他鄭重其事的將它擺到桌面上之後,抬看了看面前兩人,又環視了一圈客廳:
“在宣佈遺囑前,我得先問一下慕先生,這房子內,有沒有別的外人在?接下去,我要說的事事關重大,我希望,除了你們,不會再有第六個人知悉!”
透着神秘氣息的言語令加重了慕以淳的好奇心。
他又深深端詳了他們一眼,這才接上話道:“現在主屋沒有傭人。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OK!”
戴聹點了一下頭,雙手熟稔的打開小密碼箱,從裏頭取出一份牛皮袋,拿在手上:
“有一件事,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了,那就是祁繼先生已在8·15事件中不幸遇難。”
時檀立馬沉下了臉,心,又不舒服起來。
沒辦法,每一次,只要提到這事,她都有這種情緒反應。
戴聹沒忽略她的臉色變化,但沒道破,只繼續說道:
“由於駱小姐和祁繼先生已在一年前離婚,關於祁先生在祁氏的股份,我已經按照他生前所立的遺囑,劃分了他的遺產。但這只是祁先生作為祁繼所擁有的財產。這些財產,多數都是從祁家產業所洐生出來的……歸還祁家,也算是理所應當。”
這話,有點意味深長,他在暗示什麼?
最古怪的是,他正當壯年,為什麼要立這樣的遺囑?
時檀忍着沒問,只聽他往下說道:
“駱小姐,你應該知道,祁繼還有一個身份,名叫景旭。這個名字照樣是一個合法的存在,其全名為占景旭。”
這倒是讓時檀怔了一怔,原來景旭這個名字,不是他胡亂謅的。
可他為什麼要用占姓呢?
“占景旭另有一個曾用名,你應該聽說過,叫占京。”
時檀頓時又呆了一下。
的確聽說過,並且,那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名字。
“十二年前,祁繼以占京之名,投資房地產,在白海灣地區,成為了最大的房地產商,白海灣地區一半大樓盤都是他的錦繡集團所開發建造的。數年之後,錦繡入市,以黑馬之姿,成為竺國十大房地產商之一。
“一年之前,祁繼先生在他和你離婚的當天,就立下了那樣一份遺囑:若有朝一日,他遭逢不幸,他名下屬於占京的所有財產,包括清風雅苑在內,全部由你來繼承!這是財產轉讓書,上面有占京先生的親筆簽名。駱小姐,你可以過目一下!”
說完這些,他把那份厚厚的資料給推了過去。
左右兩邊坐着的人,都已石化。
慕以淳自是驚訝的:關於錦繡集團,他有聽說過,其幕後老闆是誰這個問題,一直以來是業內人氏最愛討論的話題——錦銹房產自第一天出現在商界,老總就一直是一個隱形的存在。
他實在沒想到,祁繼居然是錦繡背後那個操縱者。
如此一說,似乎一切都能說通了:正因為是祁繼在背後領導着這個團隊,錦繡才有可能在短短十二年內成為房地產業內不可小覷的實力黑馬。
時檀呢,她雖然知道祁繼另有一個身份在經營另一個公司,本以為,那是他私下玩玩的小公司,大約是祁氏名下另一個小型子公司,卻沒想到它竟會是一個規模如此龐大的房地產集團。
據她所知:多年之前,錦繡就已將子公司發展到C國,曾在C國某城,成功攬建過一個大項目,並在項目完工之後,銷售一空。
那一年,這個房地產商在C國賺了一個缽滿盤滿,順利開了一個開門紅。
之後,錦繡又接了兩個大單,其中一個項目,已完工,並以最快的速度拿回了成本,現每天都在創盈利當中。
據業內人氏聲稱:這個項目所產生的利潤,足可以把占京送上竺國十大新晉富人之列。
都說祁繼是一個了不起的商海奇迹,今天,戴聹的這番話,讓她真正感受到了何為“奇迹”——那傢伙居然身皆二職,不僅引導祁氏走進了一個商業新時代,更用閑暇功夫,在暗中為自己創造了一個不凡的占京房地產。
時檀的情緒微微起伏了一下,但很快,她回過了神,盯着那資料,沒接:
“這份遺囑,我不會接受!”
戴聹一點也不意外她會推拒,淡一笑罷,隨即把牛皮袋擱到了桌面上:
“因為你和祁繼已經離婚。”
“對!我希望我未來的生活,不再生活在他的陰影下,他的財產,與我無關……”
時檀突然看到戴聹冷下了臉,並且用很響亮的聲音,極沒有禮貌的打斷了:
“駱小姐,有一件事,我想,我該告訴你一下。祁繼自打娶了你之後,就沒有過其他女人。米芳菲生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擲地有聲的話,令慕以淳驚異的眨了一下雙目。
那一刻,他看到時檀直了眼。
“不對,你這話,前後自相矛盾。要是祁嫣染不是祁繼的親生女兒,祁繼怎麼會默認?”
他發出了尖銳的一問。
這也是時檀心頭此時此刻心頭正沸騰着的疑惑。
“因為報恩!”
無比堅定的目光自戴聹雙眼射出,他極有力的吐出了這樣四字。
“報什麼恩?”
時檀糊塗了!
“這裏的原因很複雜。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說明白的……”
“不對!”
時檀在發現他沒能給自己馬上解釋之後,馬上搖頭叫出了心頭的疑問:
“據我所知,祁家曾拿祁嫣染和祁繼做過DNA配對過。那些數據足以說明,祁嫣染和祁繼是父子關係。”
數據是騙不了人的,她不明白戴聹為什麼要替祁繼這麼辯說。
“這很容易解釋。”
戴聹將目光看向慕以淳,唇角微微揚了一下:
“我知道李先生的一些事,李先生並不是真正的李先生,李先生的真實身份其實叫慕以淳。慕先生之所以會成為李先生,其中的原因,我也一清二楚。
“現在,我們來舉例說明一下,比如說,慕以淳生下的孩子,和李先生生下的孩子,從DNA角度來說,是完全一樣的。但你不能說,慕以淳的孩子,就是李先生的孩子;李先生的孩子,就是慕以淳的孩子。畢竟,在生理學上來說,總歸有一些不一樣的。”
噌!
時檀聽出了話中之意,立刻一臉震驚的站了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這是在告訴我……祁繼……祁繼他……”
戴聹卻
重重點下了頭:
“世上沒有所謂的不可能。最最不可能的事,已經出現在你面前了。駱小姐,李先生就是一個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個案。而祁先生則是另一例。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他並不是真正的祁繼,他的本名應該叫占景旭,祁繼是宿主,他是祁繼的克隆體。”
這樣一個真相,徹底震驚了時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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