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半夜歸家
“山洞?”駱寧心驚奇地道,“這山裡野獸很多,很多山洞都可能有野獸的。”
“有野獸不要緊,只要遠離村落就好。”夏蘭芝說。
駱寧心見這女子神色和藹,從表面上看實在不像壞人。可她口口聲聲要去遠離人煙的地方,又顯得居心叵測了。
夏蘭芝見這少女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為人謹慎,絕不是單純無知的普通村女,便道:“我們修仙之人本來就遠離凡人世界,極少入世的。而且我現在傷勢嚴重,又被人追殺,若是躲在村子裏養傷,被對頭找到,恐怕會連累你們全村的人。你若擔心我引你到荒蕪人煙的地方后傷害你,你為我指出道路就好,我可以自己過去。”
聽夏蘭芝這樣一說,駱寧心更加覺得這女子不像壞人。而她若不是壞人,那豈不就是一個為她着想的好人?
駱寧心想了想,道:“你受了傷,在山洞裏養傷太危險了。我在這附近有一個臨時落腳的木屋,是我打獵時居住的,可以暫時借給你。那裏左右無人,周圍還埋伏着機關陷阱,算是比較安全的。”
夏蘭芝登時臉上一松,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了!”
駱寧心看了看已經慢慢站起的夏蘭芝,驚訝的道:“你受傷那麼重,現在能自己走路嗎?這裏離木屋還有十多里的山路呢!”
夏蘭芝道:“不要緊,我自己能走的,請駱妹妹告訴我方向吧!”
駱寧心就把木屋的位置對這藍衣女子說了。駱寧心覺得那木屋裏除了簡單的傢具,就是前兩天打到的幾隻獵物,就算這女子把那木屋拆了,把獵物全部拿走,她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夏蘭芝道:“多謝駱妹妹了。若是一切順利,我恐怕要在那裏住上兩個月。這段期間請駱妹妹不要過來,若是遇到我的仇家就不好了。”
說罷,夏蘭芝從頭上取下了一支鑲嵌了五顆珍珠的牡丹花形銀簪子,遞給駱寧心:“我是修仙之人,身邊並沒有攜帶俗世的金銀,只有這支簪子妹妹興許用得着。現在送給妹妹,就當作這些日子借住的費用了。”
駱寧心見這銀簪分量十足,上面還嵌着看似不俗的珍珠,連忙推讓道:“只是一間木屋和幾隻獵物而已,就算全部賠償也值不了這支簪子。你收起來吧,我受不起!”
夏蘭芝笑了笑。她彎下腰,把銀簪放在了地上,道:“小小心意,還請妹妹不要推卻。駱妹妹,我先行一步了。”說罷,將那塊黃手帕放進懷裏,徑向駱寧心所說的方向去了。
駱寧心望着夏蘭芝離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是對這女子越來越有好感。
雖然她從天上掉下來頗有古怪,甚至手心裏還能詭異地出現火焰,但這夏蘭芝相貌美麗、待人和藹、心思細膩、行事幹練,不僅和自己的嫂子有幾分相似之處,還完全符合自己心目中完美女子的形象,實在讓她很想親近。
可這女子畢竟來歷不明,並不能確定她就是好人。而且她也說了,她被人追殺重傷,和她在一起很可能被波及連累,所以自己還是和她保持距離比較明智。
駱寧心這樣想着,收起雜念,趁着月色向山下走去。
駱寧心沿着山路腳步不停地走了三個時辰之後,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個異常開闊平坦的山谷。山谷中有一條清溪流淌的小河和一個小小的村落。深夜裏,村落漆黑一片,幾乎沒有一點燈光,除了偶爾的幾聲犬吠外,四下里萬籟無聲,
駱寧心面上一喜,加快腳步往村子裏走去。雖然天色很黑,但駱寧心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籬笆院前。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動作,院內響亮的犬吠聲已經響起,卻含着明顯的興奮歡喜之意。
駱寧心俏臉一板,剛想訓斥幾句,院內一個清脆的童聲突然道:“咦,難道是姑姑回來了?”
駱寧心微微一怔,在門外道:“是冬寒嗎?怎麼深夜了你還沒睡?”
院內的童聲登時歡呼一聲,高興地向院門口奔跑了過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那隻依舊歡喜得吠叫不停的大狗。
“虎兒,別鬧!別人還在睡覺呢!”駱寧心低聲喝道。大狗委屈的嗚嗚了兩聲,果然不再吠叫了。
這時籬笆院門從裏面被打開,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和一隻黑色的大狗同時撲進了駱寧心的懷裏。若非駱寧心提前有所預料,這一人一狗險些就把她撞翻在地!
駱寧心一隻手撫摸着男孩的腦袋,一隻手撫摸着大狗的腦袋,道:“冬寒,還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你在院子裏做什麼?怎麼不在屋子裏睡覺?”
男孩不高興的撅着嘴道:“爹罰我在院子裏扎馬步,直到天亮……”
“你又犯了什麼錯了?”駱寧心問。
男孩道:“我今日沒去私塾,跑去和天壯叔叔游水摸魚了……”
駱寧心道:“姑姑不是對你說了好多次嗎?那小河的水很深,裏面全都是水草,岸邊又濕滑,十分危險,不讓你去小河裏玩。天壯哥水性好,在水裏一個時辰不出來都不要緊,你那三腳貓的狗刨姿勢管什麼用!出了事情怎麼辦?”
男孩頓足道:“姑姑,這些話爹、娘、姑姑都說了好多遍了……再說了,天壯叔叔會保護我的……”
“是說了好多遍,可是你聽進了嗎?再說了,天壯哥對你再好,那也是外人,不是你自己!最能依靠的人,始終都是你自己!”駱寧心板著臉道,“不過你若是扎馬步一直到天亮,白天的私塾又要怎麼辦?快回去睡覺吧!”
“是,姑姑!”男孩笑嘻嘻的道,頓時眉開眼笑了。似乎駱寧心說了那麼多話,他只聽到了最後一句一般。
這時正屋裏早已亮起一盞昏暗的油燈。房門打開,一名二十四五歲、容貌秀麗的婦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那婦人穿着灰色的裏衣,外面披着一件藏藍色的粗布衣裳,微微鬆散的髮髻上插着一支雕刻的異常精細的梅花木簪,顯然是剛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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