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車裏的好戲2
歐承天脫下自己的外套,繞到衛雪風後面,披在了夏離憂身上,他眼底有隱隱的怒火,等待發泄。
“是誰把她弄成這樣的?”歐承天一開口,就是質問,完全沒有朋友的客氣。
衛雪風聳聳肩,兩手一攤,“我也不清楚,她去了一趟廁所,出來就變成這樣了。”
歐承天的眼眸,怒意轉濃,神色又黯了幾分,瞪了一眼衛雪風,昂了昂下巴。
衛雪風立即心領神會,他這是在命令他找出原凶啊。
好歹他們也是朋友啊,可歐承天生起氣來,可能連親戚都不認,更何況他這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死黨呢。
本來衛雪風也打算回去的,畢竟帝都的樓上,還有萬千的美女在等待着他,他當然不捨得就這樣離開,既然現在歐承天有事讓他做,那他正好順便幫個忙吧。
於是衛雪風朝歐承天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帝都酒店。
沒有了可擋之人,夏離憂就這樣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歐承天的面前。
她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白色透明的水晶涼鞋,把她的腳襯的格外白皙,幾個腳趾頭微微彎曲着,顯的活潑又可愛。
讓她的視線,一刻也離不開它們。
她的雙手雙疊放在前面,看起來很隨意,卻是她刻意如此。
因為只有這樣,她緊張捏手的時候,才不會被發現。
夜風習習,吹在身上還是感覺涼嗖嗖的。
歐承天把夏離憂拉入懷中,然後擁着她進入了那輛霸氣的勞斯萊斯。
這輛車是歐承天特意找人打造的,純黑的顏色,質感非常。
全球就只有這一輛。
車的外形,是他自己設計的,只因為夏離憂隨意的一句話。
可當他開着這輛獨一無二的車到她面前時,她竟然沒有一點反應,擺出那張沒有一點生動表情的臉,靜靜的看着他。
這讓歐承天當時都有砸車的衝動,之所以沒這麼做,是他在進屋的時候,發現了夏離憂偷偷的望了一眼那輛車,眼裏流露出一摸艷羨。
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還是被他很好的捕捉到了。
所以,砸車的念頭消失了,而他每次去接她,或要帶她到哪去時,他都會開這輛車。
夏離憂坐上了車,一句話也沒說,安靜的像沒有生命體的物件。
歐承天啟動了車子,開離了帝都酒店。
讓夏離憂奇怪的是,歐承天從見到她到現在,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兩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就這樣沉默無聲,只是氣氛不斷的壓抑着,讓人覺得有點透不過氣。
直到一個突然的急剎,夏離憂才抬起頭,看着窗外的一切。
這是一個小樹林裏,周圍幽暗,看不清楚外面有什麼東西。
夏離憂只感覺到這裏很安靜,出其的安靜。
心想着,難道歐承天是故意把她帶到這裏來的嗎?
她的心裏猛然收緊,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歐承天目光落在了她纖細的手上,她的手緊緊握住一塊白色的手帕,看起來像是很緊張。
但是這塊手帕,他似乎在哪見過。
“手帕是誰的?”歐承天沉聲問道。
夏離憂低頭看了看那塊已經被自己揉的不成形的手帕,吞了吞口水,遲疑道:“是衛雪風的,他借給我擦頭髮用的。”
話音剛落,歐承天就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手帕,然後快速的擁出了車窗外。
夏離憂詫異的看着他的舉動,愣愣的半天沒有回過神。
“為什麼會去那裏?”歐承天緩緩開口,語氣中透着隱隱的不悅。
讓夏離憂擔心的問題,還是發生了。
她剛還在納悶,怎麼歐承天沒有問自己,原來,他是要把她帶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才問啊。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要是回答的不好,很可能會被拋在這裏不管啊。
這麼恐怖的事情,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夏離憂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除了微若的光,根本就看不真切四周到底有什麼。
偶爾聽到的蟲鳴風聲,都帶着一抹詭異感。
夏離憂怕黑,從小就怕,只因為,小時候被她的親生母親關在屋子裏一整天,看不見天日,屋子裏的燈又恰好壞了,所以,自那天起,她就很怕一個人處在狹小的空間裏,四周一片漆黑。
時不時的隨伴着什麼動靜,讓她無所適從。
但這件事,歐承天不知道,因為有人陪在夏離憂身邊的時候,她會稍稍好過一些,而且她每次見歐承天的神情都有些緊張,所以他自然分不出,她的緊張其實還有環境的原因。
夏離憂收回目光,不去看外面,車裏至少有微弱的光,讓她能夠定定神。
她有些緊張的捏緊雙手,發現手心全是汗,抬眸看了一眼歐承天,他正等待着自己給他答案。
夏離憂看着他的臉,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男人,其實不皺眉頭的時候,眉宇間帶的那抹柔情,還是挺讓人心動的。
見夏離憂只是看着自己,不說話,歐承天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示意她不要以為這樣就能矇混過關,他可不是那麼好唬弄的。
夏離憂發怔,後知後覺的收回目光,輕聲解釋道:“因為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就是讓她穿成這樣,在那麼多男人面前走來走去嗎?
對於她給的這個理由,歐承天明顯不認同,那個不滿的哼聲愈發加重。
他本可以把夏離憂困在家裏,不讓她出去拍戲,可看她對工作有如此高的熱情,他又不忍心這樣把她牢牢捆住。
她現在已經不像是曾經的她了,他不能再讓夏離憂越走越遠,到時候,只怕她的真心,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他默認她為了工作早出晚歸,默認她為了工作而努力付出,默認她為了工作而那麼辛苦,但是,他絕不會默認她任人白眼,不會默認她任人欺負,更不會默認她與別的男人親熱。
所以夏離憂進這個圈子兩年了,演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角色,總是在打醬油。
不過,她這張臉,驚鴻一瞥之後,也很難讓人忘記。
但不忘記又能怎麼樣,那些導演,都不敢把她放在重要角色上面,只因為,夏離憂得罪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這個人,他們不敢得罪,所以,縱使再想重用她,也是有心無力。
“難道不去那裏,就沒有工作了嗎?”歐承天沉聲,因為逆着光,所以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夏離憂可以猜到,他現在肯定很不高興,因為,她又違背了他的意願。
夏離憂不想說,這只是一個工作機會,因為對於歐承天這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來講,他是不會明白,機會是什麼東西的。
夏離憂瞼眸,目光失焦而變的渙散。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歐承天輕語,似飛燕呢喃。
柔柔的,想要撞進人的心。
夏離憂心驚,眼底滑過一抹奇異的神色,忽然想起愛薇開車時對她說的話。
今天是她的生日,可那又怎麼樣呢?
難道,他歐承天還會在乎她的生日不成?
她嘴角泛出一絲苦笑,盡量用平靜無異的聲音問道:“怎麼了?今天難道很重要嗎?”
夏離憂在歐承天除了自知之名之外,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所以,她會努力的保存着這點可憐的自知之名,而不會去誤會什麼。
歐承天怎麼可能會記得她的生日呢,她不過是他用錢買來的人。
聽到她這麼問,歐承天的眸色變的深沉。
兩眼銳利的看着夏離憂的側臉,臉色越來越暗,像千年未動的深潭,就要捲入狂風般的陰冷寒戾。
“今天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他陰冷的開口,這句話,不像是說給夏離憂聽的,倒像是他說給自己聽的。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重要的日子,他又何必那麼重視。
這句話像是在安慰自己,可是,這樣的安慰,卻讓他的心裏更難受,更加不悅。
他身上的森冷氣息,讓夏離憂覺得很危險,她身體輕顫,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了一片陰影,落寞孤涼。
不知是因為這夜太涼,還是車上的氣氛讓人發寒,夏離憂打了一個噴嚏。
僅管她極力在控制了,發出了很小的聲音,但在這麼安靜的氣氛下,還是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夏離憂神色微動,揉了揉鼻子。
歐承天給她的外套,已經被她的禮服蹭的有些潤了。
她下意識的收緊了外套,心裏想着,可千萬不能感冒了。
王導的戲還沒有補,錢還沒有拿到,要是現在感冒了,就預示着她沒錢可拿了。
她的錢包已經乾癟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如今這小禮服上還灑了紅酒漬,送去清理,肯定又是一筆費用。
她現在可是連清理費都拿不出來了。
歐承天突然靠近還在失神的夏離憂,讓夏離憂的心咯噔一跳,好似心臟漏掉了一拍。
大腦還沒完全理清頭緒,他就已經抱住了自己。
柔聲問道:“冷嗎?”
他溫柔的環住她,把她困在他與車座之間。
他身上的溫度,不斷向她襲來,帶着一種獨特的香味,暖暖的。
夏離憂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不去看他的臉。
可他似乎因為她這樣的反就而不悅,加緊了臂腕的力度,讓她有點不太舒適的皺起了眉,抬起小臉看着他。
就在她抬起頭的一剎那,歐承天就吻上了她的唇。